很快,林有才被大家给救了出来。
江翎雪和江元明都没事,茅屋塌下来的时候林有才把他们护在了身下。
虽然没受伤,但也是吓坏了,江元明和江盈盈依偎着自家大姐嘤嘤嘤的哭着。
两人小脸脏兮兮的,身上也都是泥水,这模样让人看了就特别可怜。
“林家那小子他,他还活着吗?”江老太问。
“活着,还活着。”有人回道。
江老太松了一口气,人没死就好,死了肯定会被林家人赖上。
“但是看着伤的不轻,让人先去把郎中请来吧。”有又人说道。
江老太放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先把人放屋里去吧。”江老爷子说道。
大家七手八脚的就把人抬进了屋,又让人去请了郎中。
“舅舅!”弟弟妹妹们哭,江翎雪也忍不住落泪,“对不起,都是为了救我们你才受伤的。”
林有才忍着疼张口想说让他们别哭,但一张嘴就吐出一口血来。
伤的这么严重,都吐血了,这可是有个伤风感冒搞不好都能要人命的古代啊!
这可怎么办?如今姥姥可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万一……
江翎雪简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林家。
周雅静一手扶着腰,一手摸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在堂屋里走来走去的,时不时往大门外看两眼。
林老太瞅着她,心里对这儿媳妇十分不喜,不喜她整天搽脂抹粉,不喜她身上花里胡哨的衣裳,不喜她整天拉长的脸,跟谁欠了她几百两银子一般。
不喜归不喜,自己儿子娶来的,她还能咋说?如今还怀了身孕,她也只能认了。
“你一直走来走去的做啥?这下雨天又出不去,回屋里躺着吧。”
“娘,有才咋还不回来?”
周雅静有些不满,天不亮婆婆就让林有才去了江家,她就不明白了,这大雨天的人人都不出门能有什么事?有什么好去看的?
再说外甥女又不是侄女,你对他们再好有什么用?人家是江家人!
反倒是她,也算是林有才明媒正娶的媳妇,还怀着林家骨肉,更应该被多关心些才是,婆婆不让她相公守着她,去看劳什子外甥女,这什么道理?
“大概是雨太大了不好回来,你不用着急,先回屋躺着吧,想吃什么想要什么你可跟我说,我能做的都给你做。”林老太说道。
周雅静不愿,眉头又皱了皱,她极瘦,脸上无肉,下巴很窄,颧骨还特别高,这一皱眉就,就,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说,反正就特难看。
林老太也真想不通,儿子是看上她哪点了。
林老太看不上她还有另一原因,那就是听闻窄下巴高颧骨而且脸无肉的女子属刻薄相,容易克夫。
她不懂面相,也不知道听闻是真是假,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就剩林有才那么一个儿子了,因而越看这儿媳就越是不喜欢。
“不用你做。”周雅静声音冷冷的,脸色也不好看。
不用就算,谁稀罕给你做吃的!
林老太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还是去给她做了一碗鸡蛋羹。
啥是刀子嘴豆腐心?就林老太这样的。
就在这时,隔壁家的小孩撑着伞进了院子。
“林奶奶,林奶奶你在家吗?我娘说有才叔出事了,让你赶紧去江家一趟呢。”
啪的一声脆响,一碗鸡蛋羹碎在了地上,“你,你说啥?”
“娘!有才出事了!这可咋办?都是你,这么坏的天气你还让他出门,有你这么当娘的吗?那可是你亲儿子啊,他昨儿才回家今天就出了事,你说你是不是克夫克子啊?有才爹没了,现在有才也要没了,我……”
周雅静喋喋不休,话语刻薄,直说的林老太痛心不已,“你在家待着,我去看看!”
说完她就快步走了出去,连件蓑衣都没拿,一出门就被大雨淋了个透彻,但她也顾不上回头去拿,迈开小脚就往江家跑去。
此时江家人已经请来了郎中。
“有才他怎么样了?”林老太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儿子,问的却是顾郎中。
“皮外伤没什么,养几天就能好,严重的是肋骨断了一根,断的肋骨刚好扎到了肺。”顾郎中号脉后说道,“得接骨,然后再开两副药看看情况。”
林老太一听红了眼眶,江翎雪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万一舅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一辈子都会活在愧疚中了。
“谁跟我去拿药?”顾郎中问道。
“我去。”江翎雪说,想起自己没钱,又转头看向了江老爷子。
“你看你爷爷做什么?我们没钱!”
江老爷子还没说话,江老太倒是抢先一步说道。
他伤那么重,那得花多少银子啊?
不管,她打定了注意,人是为救他自己外甥女伤的,医药费也该是她外甥女赔,反正她是不会给的。
“江家的,不管怎么说人是在你家伤的,而且还是为救你孙子孙女伤的,问你要医药费那不是应该的吗?”
就有人看不管江家人这样,若是小里小气的也就算了,简直就是不讲理。
江老太把脸一横,“是我孙子孙女,就不是他外甥外甥女了?他救自己外甥问我要医药费,这是何道理?”
先前说话的人被噎住了,分明是胡搅蛮缠却还让人无话可接,提着一口气想吵一架都不知道该吵什么了。
江翎雪瞪了一眼,然后转过脸问顾郎中:“我能晚些再给你药钱吗?你放心我不会拖欠你太久的,两天,最多两天,行吗?”
救人要紧,她可没时间听他们掰扯,更何况掰扯明白了又能如何?人家一句没钱,难倒她就不给舅舅治伤了吗?
“翎雪啊,你去哪里弄银钱啊?”林老太就很担心,她摸了摸袖袋,家里也就只剩这十文钱了,一把都掏了出来塞给她,“先去拿药,剩下的姥姥再想想办法吧。”
实在不行就把家里的那两只老母鸡卖了吧,换了钱好给儿子买药。
江翎雪鼻子发酸,姥姥没责怪她,还给她钱,这老太太怎么就能这么善良呢?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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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善良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