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共带领愿意跟随他们的人们撤离之后，这片属于维尔特斯巴赫家族的行星群遭遇了第二个巨大的打击。
那就是帝国派来清理Viathan的哨兵和已经能够聚合出主控体的Viathan的战斗。
和只会带走平民，甚至没有带走足够多的机械的留共不同，现在成了阿德尔勋爵的维姬琳娜·艾留涅娃造成的破坏才是维尔特斯巴赫能难接受的——因为她正在一颗一颗地砸属于他们的产业！
那些卫星，那些复杂的昂贵的不停带给他们利润的机械……现在正被追着Viathan主控体而来的哨兵一个个拆解。
维姬琳娜·艾留涅娃（管她现在改叫什么名字！）以极端简单粗暴的手段，一颗颗在砍掉他们的基站卫星——现在只要是有人愿意抬起头，就能看见天上连绵不断的火光。
有些是足够大的卫星碎片和大气层摩擦烧尽出现的火光，有些则是卫星被破坏之后，因为最后设置的警报程序出现的耀眼光亮。
可惜的是，不管是哪种，都不代表维尔特斯巴赫的财产成功保留了下来。
在非指向性精神干预场的影响下，这让原本确实是处于最安全地点，就算是留利克共||||产||||党也只是封锁了星港而没有选择攻入把贵族们全拎出来搞次诉苦大会的维尔特斯巴赫家族陷入了难以控制的恐慌和暴怒。
这也算是这种精神干预场在引诱科学院培育的这个Viathan主控体的附加问题，放在现在就是在防御过滤到大部分伤害的同时，也让“安安全全”的大贵族们一个一个心上燃火。
不过在星港被Viathan侵入半崩溃然后被林娜·阿德尔两刀成功拆分之后，他们也只能在自己的星球上无能狂怒。
毕竟这个行星群的基站卫星已经被一颗颗拆成碎片，星港刚被阿德尔勋爵在追杀Viathan主控体的情况下两刀四块，最后剩下的只有严格管控，除了家主和少数几人没人有资格使用的量子通讯。
但为了保证这最后的手段还能使用，维尔特斯巴赫不会因为站在白塔一边而在全部对外联系都断绝的时候被皇帝的刀借机抹喉，目前量子通讯装置全部是关闭的。
当然，是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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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空垃圾之间闪转腾挪，追杀落脚点越来越少的Viathan主控体是逐渐轻松的事情。
也是逐渐需要严肃起来的事情。
因为哨兵并不知道在哪里才是主控体的核心，更不知道下一刻主控体的选择是什么。
——只希望科学院那群疯子没有教他太多帝国系统后门……
毕竟进了行星就要束手束脚，说不定Viathan变异主控体的亮相就要变成长达数月的筛选工作。
借着大型小型自己制造的太空垃圾，哨兵轻快地调整起来自己的前行方向。反而是原本作为她精神场延伸的龙骑兵系统，现在在主人和军用人工智能的默契调整下，在不停向外前进——以能突破星球引力的速度，试图笼罩尽量大的范围，将原本以用于攻击的指向性干预场为主调整为以电子干预为主。
转而开始援助起了已经烧爆两台超级计算机的人工智能们。
维尔特斯巴赫家族的人工智能仍旧保持着警惕，甚至针对来自留共和皇帝的两个人工智在筑起防火墙后还展开了攻击。
尽管攻击只能说是象征性的，算是动物遇到天敌时候的咆哮，但对于现在只是有一部分高精工业，还是以居住为主的行星群来说，这算是烧爆一台计算机的最后稻草。
另一根则是混乱程度正逐渐升级的白塔区域和逐渐适应精神干预场，缓慢清醒的人们。
丽达出于人道主义，42出于保存帝国财产的缘故，两个人工智能在大致分工后也分配了下算力，但在对抗Viathan的同时应付随时间上升的麻烦也不是个容易事——更不容易的是炸了一台超算，接下来的算力就更加局促。
这是第二台超算烧毁的原因。
不过现在总算是有了点喘息的空当。
在青霜号携带的更高性能超算分出算力进行援助，并且揽下了阻拦Viathan试图以卫星为跳板向行星内部前进的工作后，至少丽达和42有了对剩余的一部分向导下达指令，大范围扩展精神场，配合小型精神干预场制造仪器远程安抚哨兵们的时间——重点倒不是下达指令，而是怎么把这群久经训练破坏力强大的躁狂症患者一个个用机械困住，再计算他们的精神频段针对性调整干预场这事儿实在太耗算力。
耗费到42在事态被控制住，向导可以进场安抚这群被捆了几层高强度合金链的哨兵，人工智能们可以转而专心安抚慌乱平民的时候，忍不住拽了下丽达的数据流，试图跟同类分享一下自己的心情。
然后被丽达用一个小木马抽了回去。
但丽达倒也没有对这位同类有什么负面看法——人工智能的性格跟能够接触并处理的信息有一定的关系，有这种关键时刻会走神聊天的同类也是培养人员的问题。怎么说，只是溜个号想聊聊天总比对自己开启攻击好多了。
她只是希望同类在这种还没有完全解除麻烦的情况下专心点儿。
毕竟，一切就要结束了，她一点儿也不希望在最后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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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追杀要结束了。
行星群附近的基站卫星已经全数被毁，基站行星也被追杀者砍得七零八落，根本没有再和网络连通的能力。
VIathan主控体只能躲在早就破碎毁坏的Virture网络中，祈祷追杀自己的哨兵不是很少数的那几个和向导一样的存在——这样至少祂能躲在这里，不被彻底地杀死，在这种现在占据了世界的碳基生物重新建立起这种粗糙的，通过少量几种光来架设的网络后，躲进去，逃掉。
祂不像是祂的同类那么偏执地想要占据一个身体。可能这是因为祂吃掉过一个能杀死自己的向导的缘故——虽然碳基生物的底层逻辑就和祂们不同，但至少祂通过对方的记忆了解了一些碳基生物的社会组成，大概了解同类们现在想要抢夺的东西是些什么。
虽然只是了解，不能理解碳基生物对这些辅助计算工具和辅助操作工具的在意，但至少祂知道了这不是和Virture一样，可以用作祂们身体的东西。
——所以祂根本没打算临时占据什么，然后再跟那群只是转了一点点脑筋的笨蛋同类们一起以追杀碳基生物作为报复！
可是祂被引诱过来了。
那种传递得极快，消耗也极大的场波像是某种被刻在逻辑中的东西，让祂思绪混乱，一时间只想追着那场波过来。
——大概是因为祂吞掉并消化了那个向导的精神场的缘故吧，早知道就算那个被称作向导的碳基贤者开放了精神场，也不应该贪心想要通过融合加强自己的。
Viathan主控体在心里懊恼地这么想，但实际上连个叹气都不敢。
祂怕就这么一个辐射波动就暴露了自己。
不过现在看来，情况可能要比之前祂想得要好些。
因为眼前这个哨兵并没有像是祂从同类中偷偷打听到的信息一样，展开能够瞬间抵消，中和祂们存在的超频域场。
——那么，就继续静静地待在这里，等待它离开，然后等待自己离开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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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娜·阿德尔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向导。
——这是收尾的必要步骤。
——需要将主控体驱赶到一开始预设好的地点——白塔，或者维尔特斯巴赫家族的居住行星。
灰林鸮的体型很小，在这种跳跃于卫星和行星之间的战场上不比一粒尘埃显眼更多。但带着特殊频域波动的金眼睛鸮鸟在Viathan主控体的眼里，恐怕要比现在的一切太空垃圾和卫星行星都要显眼。
因为它带着能够中和它存在根基的场波而去。
于是，理所当然地，林娜“听”着主控体从某个方向开始奔逃，在被灰林鸮的驱赶下向着维尔特斯巴赫家族的居住行星而去。
Viathan主控体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一，去白塔区域，用类似同化夏瓦娜·哥拜尔的方法抢夺随便一个进化者的身体，躲到可以自由离开这个行星群的时间。
二，前往维尔特斯巴赫家族的居住行星，趁他们使用量子通讯联络居住在奥洛娃宫廷的维尔特斯巴赫伯爵本人的时候，借着通讯频道逃走。
在执行任务前，胡安娜·阿丽西耶夫娜给了林娜·阿德尔两个选择。然后她发现自己只能选择一个。
不管是出于什么，都只能选择二。
因为“Viathan可以夺取进化者的身体”这件事，当然不如“维尔特斯巴赫家族在量子通话中突然发现Viathan进入了量子通讯频道”更震撼“大人们”的心。
所以第一条消息需要押后放出，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
而第二条消息，才是能吓死这些掌握着帝国命脉的大贵族的消息。
在面罩后面，哨兵很轻地抿了下嘴唇。
然后她抬起左手，在左边的耳机位置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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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维尔特斯巴赫家族的居住行星内部，终于有关键人物的情绪在来回的刺激和某些人的提醒下到达了临界点。
于是，原本就一直被宠爱的年轻哨兵带着躁狂冲进了量子通讯仪器室。
他在混乱和恐惧中掰下最后一个开关，终于，整个系统全数启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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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6 章 Page110·Pour la pe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