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一直背对着陆明,等发现他消失时除了地上散发骚气的水渍就是迷宫。
看来这里是不去不行了。
钱多背好包,迈步走进去。
与其说这里是迷宫不如说是恐怖主体的体验馆,进去之后身后那道只能容纳一人经过的门就消失了,抬头看到的是明晃晃的光线,却无法辨别光线的来源,逼厌窒息。
地上是绿色杂草,两侧是跟外面差不多的墙壁,宽度可以容纳三个人经过,在外面看起来只有两米高的墙壁此时冲着天,根本看不清楚有多高。
钱多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个小小的门。
暗红,双开木门,上面贴着大红色的门对子,上面没有符号或者字体,就只是红色。
迷宫里出现了一扇门,只是想想钱多就知道不能进,于是继续往前走,可是那扇门极其有毅力,走两步就出现,钱多尽量无视,走到死胡同时那个门干脆就直接打开,大有一副今天“你必须进我这个门”的气势。
钱多表示无语转头就去试另外一个通道。
迷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益智游戏,严松以前为了把妹,几乎什么蠢事儿都做过,尤其是喜欢一个学霸级妹子时,把市面上所有的益智游戏都玩了一遍,虽然玩得稀烂且当年挂科,不过剩下的都交给了钱多,于是钱多又莫名多了个奇怪的能力。
走出迷宫需要的时间不是很多,钱多不过是走了几次,到半夜时已经能看到曙光了,不过有个小小的问题。
他是可以走出去,可是路明呢?
红门依旧在努力的显示自己存在,甚至最后也不瞬移了,直接就跟着钱多慢慢地挪,如果他会说话指不定要怎么推销呢。
钱多站在通道里看着远处的光,再看看红门,试图沟通。
“如果……我……离开……还能……进来么?”
红门:……
钱多:……
“算了……我……还是……先……出去吧。”钱多说着就要往外走,可就在这个时候红门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了钱多,那是一只纤纤玉手,涂着红色的指甲,肌肤胜雪如凝脂,娇柔地拉住钱多衣袖。
钱多立马甩开,“你……干什么?”
语气里的嫌弃和不爽让手的主人一愣,委屈地低声呢喃,“来嘛~”
“陆明……是不是……在……你那里?”钱多一把抓住那只手,用力之大纤纤玉手都有点抽筋了。
“你来我就告诉你。”手的主人保持着娇媚的语态,可是声音里止不住的惊慌。
钱多用力更大,“你不说……我……折断……你的手……信……不信?”
“信信信!”对方实在是绷不住,语气陡然变粗,很快就成了男人的腔调,“诶呀妈呀,给我松手,他就在这儿呢,自己不愿意出去。”
钱多用力扯着那只手,对方嗷嗷嚎着,暗红色的门显得更红了,甚至一些地方还起皱,像是人的额头。
“大哥大哥,你别拽了,我出不去,要不你进来吧,几个人都在这里头呢。两男一女,还有只发情的兔子,都在呢,你来!”对方一边求饶一边引诱。
钱多听了这话没有多想,立马推开门进去。他之前的预想便是:如果这个迷宫是其中的一环,那么的铃花和于灯也一定会进去。
钱多刚进去就被人拉扯着,四周的安静一下子就被丝竹古乐填满,眼前出现大批的人,画着浓烈的妆,穿着暴露且薄透,男子有女子也有,一个个满脸堆笑,更有几个人拉着钱多一个劲儿的贴过来。
香粉味道扑鼻而来,伴随着贴过来的柔软身躯和隆起的胸,钱多“唰”的拿出匕首指着天,“谁……谁敢靠近!”
周围的人一哄而散,胆子小的红着眼眶连连后退,踩着后面的人后连着倒了一大片,有惊呼和惨叫,这里本来该是人来人往,钱多这么一折腾,愣是以他为中心划出一个小圈。
钱多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经过这么撩拨自然的红了脸,等人群散去才看清楚这里的模样。
这里类似历史中宋的建筑,而人的衣服穿着更是贴近唐。天色漆黑却被各处点亮的灯笼染亮,看起来极美。而这里似乎是个不夜城。
糖人、编织、玉器、石头、小吃……看得人眼花缭乱,吆喝的小贩大声张罗着,精力满满。
“看看不?三代磨出来的玉石。”
“大爷,这个刺绣可是我们家熬了四五代才秀出来的,世上只此一张。”
“糖人,糖人,新鲜的麦芽糖人喽~~”
……
钱多听着这些吆喝觉得奇怪,这里似乎是以老物件为主,动辄就是几代几代传承,似乎是越老越值钱。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得去找人,不管是哪一个,都得找出来再说,只是看着茫茫人海,眉间跳了跳。
钱多走在宽阔的大道上,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商铺,所有人都是精致的装扮,五颜六色的衣着,流光溢彩的手饰,女人们高高隆起的头发上插满装饰,在灯光下极其璀璨,男人则是拿着扇子或是玉箫,姿态挺拔谈笑风生。
这里似乎是在举办一场隆重的节日。
钱多的警戒心已经提到最高级,一旦出现群起而攻之的情况,他手里的匕首会毫不犹豫的割开这些假象。
毕竟荒无人烟的地方突然就出现这么多的人,不是假的才奇怪。
钱多在人群里游走,一直想不到办法能让其他人快速知道自己已经进来,直到他看到一个高台。
高台似是用透明的白玉打造,隐隐透着漂亮的光辉,在周围灯火之下也未曾沾染任何俗气。周围用红线扯起围住,上面精心的打了几个漂亮的蝴蝶结。
钱多大概算了算,这块玉台是这里最高的建筑,如果他能跳上去再用随便什么做成喇叭一吼,绝对可以让于灯听到。
铃花和陆明钱多不敢保证,但是于灯一定可以。
想到这儿钱多立刻把包放下,只把匕首死死握在手里。
“你这卖的什么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过来,自顾自的拉开了钱多的背包。
周围人也都跟着凑过来,一时间径直把钱多挤了出去。
“他这里有饼干!!”
“什么?”
“真的么?”
“我看看,我看看。”
人群因为这句话瞬间激动起来,几个人不要命的往前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听到了什么八卦。
钱多很快被人群挤到最边缘,还没来得及发火人群里又爆发出一阵尖叫,“啊!有火腿肠!”
“我要,我要,给我一根。”
“我也要。”“方便面!”
“啊啊啊!”
“还有面包。”
“我要火腿和面。”
“我也是。”
“我要面包。”
……
人群里激昂的不得了。
“老板在那里。”最开始扒拉包的女人指着钱多,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扭过头看他,就是热闹喧嚣都安静下来。
钱多冷漠地看着他们。
“老板,这些怎么卖啊?”靠近钱多的是个翩翩公子,脸上有着不那么正常的潮红。
“我要面包,这算是提前预定吧?”
“火腿是我的。”
“我也要面。”
一群人对着钱多叽叽喳喳,有的甚至拔下头上的发簪塞给钱多,抱起一包方便面就跑,钱多因为没反应过来这个节奏,导致反应过来时背包早就被哄抢一空,怀里慢慢的都是各种玉石和金器,还有几把扇子。
钱多:……
人群越来越多,有不少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呼朋唤友,这里刹那间就成了交易的中心,还有人推着货车过来看到这个后直接就把货车给了钱多,抱着一根火腿肠欣喜若狂的走了。
事情不对劲!
“你们……给……我……放下!”钱多的怒吼淹没在大家叽叽喳喳讨论拿走那个比较划算的比较里。
“其实也蛮好的,你想想,他们又不是平白无故的拿,给了你许多呢。”一个看起来风韵犹存的妇人走了过来,一身红色衣袍婀娜多姿,头上戴着小小皇冠,秀发如墨散在身后,更是衬得她极美。
钱多看到妇人,把怀里的东西都塞过去,“给你了”,而后冲进人群。
他得保护那些粮食,如果没了这个,真的进了虫洞于灯他们吃什么?!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努力,钱多成功保护了五袋方便面和一包十根的火腿肠,还有七袋压缩饼干和一瓶辣椒酱。
原本鼓鼓囊囊的背包这个时候已经瘪的不能再瘪了。
没“买”到的人纷纷表示遗憾,周围总算是恢复正常,钱多看着小山一样的金银器玉,气得咬牙切齿。
妇人笑眯眯的吃着糖人,“你是谁啊?我怎么不认识你?”
钱多数了数背包里的东西,没有搭理。
“你是哪儿来的?”妇人不放弃。
这下好了,所有重量级的食物都消失,钱多把包背起,轻飘飘的,可以直接跳上玉台,一点都不费事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妇人挥着扇子遮住钱多去看玉台的双眼,“你是闯进来的吧?”
钱多推开她,而后朝着玉台走去,他算了算距离,玉台通体没有任何褶皱,看起来表面亦是光滑,估计借力是没办法,只能硬上。
“你不会是想跳上去吧?”妇人姿势优雅,被钱多推开脸上亦是没有怒气,挥舞着扇子悠然道,“你上不去的。”
钱多自然是不信她的话,不过周围人有点多,助跑是不可能了。
一二,三!
跳起的刹那钱多心里一喜,成了!
玉台只是看起来高罢了。
不过就在钱多下落之际,他发现自己极其精准的落在玉台之外,脸朝地像是蛤蟆一样的摔在地上。
妇人掩住嘴,眉眼弯弯,看得出来笑得极开心。
“哈哈哈……”
“他是想跳上玉台么?”
“可笑死我了。”
……
周围都是人,刚刚钱多的背包有多招眼现在他就有多招眼。
起身时钱多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搞错了?明明跳得比玉台高多了,落下的时候怎么可能会跳偏?
妇人走过来,哪怕是笑得直不起腰,姿态还是端庄雅致,“这个玉台可不是谁都能上去的呢。”
钱多依旧对其不理睬,而后准备第二次起跳。
这次的围观群众更激动了,主动给钱多腾出一大片的地方,甚至还有拿出刚刚从钱多背包里强行换取的食物看戏的,总之浩浩汤汤,有股子比赛的样子。
钱多看着周围人的热切目光,一时间竟有了莫名其妙的压力。助跑时竟然还听到有人在给他加油。
不过这次比第一次还惨!
钱多保证自己绝对是踩到玉台了,可是那上面似乎是抹了什么诡异的油脂,愣是直接滑了下去。
“哈哈……”
“天啊可笑死我了,这是我这辈子遇到最好笑的事情了。”
“哈哈……我也是,比隔壁家二蛋吃掉自己一根脚趾还搞笑。”
“……我就是二蛋。”
然后人群里就打起来了。
钱多没有准备第三次,他知道跳不上去,不是因为跳得不够高,而是因为有人在阻挠他。
或许是太过着急,他怎么就忘了这里不可能有这么多的人,而有这么多人不过是因为这里有个变异而已。
钱多冷冷地看着妇人,“是……是你。”
妇人微微抬眼,笑意还挂在眉梢,“什么?”“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制造……出来的……是……不是?”
妇人收敛了笑意,“你这话说的倒是没错,不过这里不是我制造出来的,他们本来就存在。”
“我……朋友呢?”钱多距离妇人极近,冷冽的杀气逼退了周围看热闹的人。
妇人脸色亦是有些难看,“你想做什么?”
钱多向来不会对女人动手,即便知道眼前这个有可能是某种动物幻化的,匕首亮出来的时候围在一米开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在……哪儿?”
妇人脸色苍白,手指握紧扇子,节节分明,目光与钱多相撞并未有任何躲闪。
“大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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