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大半夜,钱多睡得昏沉,直到被果子叫醒。
“钱哥,不好了,苏苏姐姐被列为头号嫌疑人了,说她火烧疗养院,挥刀对亲爷爷!!”果子把睡眼懵逼的钱多拉起来,“你们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情昨天就开始发酵,这会儿爆发也正常,只是跟钱多都没关系。苏苏帮他救出宁南风,他亦是找到了宫家老爷子,一切都是合理的交换。
“这是……宫家的……事儿。”钱多伸了个懒腰,“跟我们……无关。”
果子夸张的挥了挥手,“可是苏苏姐姐没我们的保护,被抓不就完了么!!”
钱多想到苏苏的手段,感慨他年纪还是太小,“不会……她不会”
“你看!!”果子将手机里的新闻递到钱多面前,一张极清晰的照片出现,里面是苏苏被警察钳制着送进车里的模样,她似是在挣扎,面色慌张动作幅度很大,还是昨天那身粉色西装,只是上面都是昨天逃出时蹭上去的黑色污物,坐实了她去过清水疗养院,最起码火灾前后,她是在的。
钱多一把拿过手机,怎么可能?昨天看来苏苏可是手眼通天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抓?难道是宫之柔的手笔?
“那火是她点的么?”果子满是求证地看着钱多。
“不……不是。”
“我就说嘛!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去把她救出来?”
一直昏睡的宁南风被果子的大呼小叫吵醒,只听到最后一句,浑身好似泄了力一般,几乎不能动弹,哑着嗓子问,“救谁?”
“队长!”果子兴奋不已,“你没事了?”
宁南风费劲的起身,“发生了什么?”
果子像是一只胖胖的喜鹊,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宁南风,最后是一句感慨,“苏苏姐姐那么可怜!”
钱多很想告诉他,苏苏一点都不可怜,可是这话他还是没说出口,按照他对宁南风的了解,十有八九他们今天就会离开。
宁南风低沉了片刻,看向钱多,目光冷静的像是第一次见到钱多一般,“你觉得呢?”
“我?”钱多不知道为什么宁南风会把问题抛给他,“还是……回去吧!”
在这里陌生的东西实在太多,各种不定性的因素不少,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就他们三个人,孤立无援,实在危险!
钱多不是那种只会后退的人,如果来的是狩夜者或者是大喇叭队,人数齐全,有个作战经验丰富的队长,能及时救人的方城和乐福,他绝对不会担心,可是果子年轻,自己和宁南风一旦遇到事儿哪怕是出手都难,更别说消息的闭塞,如果谷城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是宫家自己来处理。
至于苏苏……钱多相信她自己有手段。
果子有些失望的看着钱多,低下了头。
“果子,你呢?”
果子鼓起勇气,咬着下唇想了会儿,“如果苏苏姐姐是被冤枉的,我们还是得去救她。”
“好。”
“什么?”果子惊讶的抬头,在自己的印象里,宁南风向来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宁南风点点头,“我们去救这个人。”
钱多说是目瞪口呆都不为过。
“你们说什么?”仲孙离洗漱好刚刚过来,“救谁?”
“宫苏苏。”果子解释,“就是你打不过的那个女人。”
仲孙离立马摆手,“我那时让着她,再说她这么大的力气,还用的着我们去救?”
果子把消息分享给他,仲孙离开始没什么反应,在知道对手可能是宫之柔之后立刻就有点怂了。
“呃……一定得去帮她么?”
“什么意思?你不想去?”果子刻意压低声音,像是学长欺负学弟。
仲孙离挠头,随后耸了下肩膀,“真不是我不愿意,你们是不知道这个叫做宫之柔的人有多可怕。”
“他是谁?”宁南风疑惑。
果子急忙揽过仲孙离,“这是坛城来的,仲孙离,是也是个变异,异能是闪现,之前他还去过岗哨见过你”
“我记得。”宁南风打断了果子的絮叨,面色冷清,“这件事儿就这么说定了,这个苏苏可以帮,只是我有别的事情,你们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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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上县级班车时果子疑惑的问钱多,“钱哥,你有没有觉的队长变了?”
钱多此时正感慨苏苏的事情不好办,听到果子这话摇头,“没。”
果子闭嘴不再说话,虽然以前的队长也是那种不爱说话的人,可是也不是这种冷漠,就像是他不认识了两人一样。
钱多见他表情深沉,揽着他的肩膀,“没……事儿。”
果子点点头,这一晚上没睡好,这会儿靠着钱多睡得香甜。
钱多带着二人没去关押苏苏的看守所,而是先去了那个小小的诊所。那个新闻上苏苏被抓的地方是个他没见过的地方,钱多不认为苏苏会这么莽撞离开庇护所而去引起警察的注意。
诊所破是挺破的,好在一直开着,透明的玻璃门被擦的锃亮,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桌椅和输液的长椅。
“这个地方能治病么?”仲孙离疑惑。
钱多回头,“你……为什么……在这?”
“我以后是普松的人了,咱就是同事!”仲孙离友好的伸出手,脸上带着极其阳光的笑,“你好!”
“……”钱多捂着头,敲响了门。
男人过来开门时面色极其严肃,在看到钱多是略微缓解了些,“钱先生,你终于来了!”
“我?”钱多不明白他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男人谨慎的看了看外面,“进来说。”
三人进屋之后才发现屋内局促,看病的地方与病房是分开的,果子和仲孙离被留在这里等着,钱多被男人带进了里屋。
“这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仲孙离表示不满。
果子倒是习以为常,“等你能接任务的时候,你就什么都能听了。”
“我说,你知道这小子什么来历么?”
果子看向他,“谁?”
“啧,当然是钱多啊。听说他是特招,还是直接去了狩夜者。”
果子点点头,钱多的消息他早就打听的一清二楚,因此对他的佩服和听从也不是空穴来风。尤其是在见他无数次救大家于水火的时候,果子就已经把他当成了偶像。
“那个……”仲孙离凑近问,“怎么才能被特招?”
果子摇头,“不知道,钱哥被特招是因为之前在公园救了大家的命,你要是想特招,也不是不可以,认识个队长就行!”
“诶……我这不是只认识你们嘛!”
“那不就得了。”
“……”
钱多跟着男人进入病房区时才发现那里已经有三个人在了,都是满头白发,不停的翻看着典籍,一股难言的味道从各个试管中挥发出来,组合在一起令人作呕。
“小小姐交代我,等你来了,就让你在三天后带着老爷去宫之柔的会场,那个时候她要当众宣读遗嘱。”
“我?”钱多指向自己。
男人点头,“是的。小小姐在去引开大小姐的人时就说,你一定会来!”
这个话倒是让钱多有些我脸红,实际情况是他不打算插手,因为任务都已经完成,他最大的心愿还是回到平阳去。
“呃……她是……自己……被抓的?”
男人摇头,“也不算,昨天我们已经请来了制毒方面的专家,可是大小姐的人就在周围一个个商铺的盘查,带着老爷离开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小小姐就说大小姐不知道我们找到了老爷,目的只是抓她,就自己去了。”
钱多的卷发有点更卷了,苏苏倒是进去了,那他怎么把人带到那个什么遗产宣读大会?而且到时候宫老爷子能不能醒来也不清楚,就这么直接白给了么?
“她……还说……什么了?”
男人摇头,“小小姐向来性子孤僻,不怎么跟我们说话的。”
性子孤僻……么?钱多想起第一次见到苏苏,她像个螃蟹般想爬上比他高很多的窗户,孤僻没看出来,倒是打人挺疼的。
“不过……她……被抓……你们就……这么放心?”
“小小姐说,我们一旦暴露,如果她失败了,谷城我们就待不下去了,所以除了你,我的身份谁都不知道。”
钱多这个时候才觉得苏苏是个还不错的领导者,“那宫老爷子能醒么?”
“可以。”苍老不说,且气息颤颤悠悠的老人回答了他的问题,“有我们在,老爷子绝对能醒过来!”
说话的是个极其衰老的人,浑身除了老年斑几乎都是白色的,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钱多感慨苏苏居然能找到这几个人,而且对方极其肯定宫老爷子能醒过来。
“求你别对我的家人下手。”老人继续说。
钱多的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那是自然。”男人恭敬的回答。
钱多压着声音,“你……威胁……他们?”
男人的目光直视着钱多,“钱先生,你我不同,做事风格自然也是千差万别,各自守好自己的底线就是。”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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