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如外边议论的那样,余斗竟在修炼室中,待了近五个时辰!
说来也不奇怪,他的两个“丫鬟”同样拼命,虽然每次只能一两个时辰,但是出来放松一圈,会再入劫域修行。
穆沙、红药两人的武境,也是肉眼可见的快速提升!
——
修炼室内,战意氤氲。
余斗左手托着土河宝塔,右手的墨梅战意,随着长时修行,逐渐呈现出本体——乃是一朵晶莹剔透的梅花。
地垫上有不少粉末,乃是冲关之时铺开的灵元玉,有备无患。
“呼……”
随着战意灵元一阵激荡,余斗吐出一口浊气,藏神诀稍加松散,让自己的灵窍,跟着浮游周遭的古怪灵体,飘荡游弋。
说来蹊跷,那裂隙灵体虽然吓人,却又无意伤人。
拉扯之间,像是有意将人引往某处。
而那奇妙的感觉,令人修行之时灵窍飘忽,感知明锐。
不过越陷越深,恐会走火入魔。
故此,余斗始终惊醒,不曾为之迷惑。
随着双眸一睁,星芒闪烁,他沉郁的武境,再提一层!
“七星战锋!”
余斗扬眉吐气,就算武境被打落,那又如何?
失去的东西,我一定加倍的拿回来!
至于九渊劫域所谓的压力——
“呵……”
余斗自有骄傲,自打五岁以来,哪一天不是层层重压?
自打离开水月城,哪一天不是在生死之间摸爬滚打?
修炼室里的氤氲战意,以及飘忽灵体,确曾给人困扰,好在余斗心性坚定,韧性十足,愣是扛了五个时辰!
直将武境提升两星!
——
哗。
轻响之间,修炼室的门向右滑开,余斗正扩展胸腹,抻个懒腰,冷不丁瞧见门边坐着一名女生。
那如画的侧颜,光是一看,就叫人惊心动魄,为之神往。
“严雀?”余斗满面惊喜,出声唤道。
“唔……”
严雀听得门响,便起身回看,见余斗平安无事,才放下心来。
不禁瞪他一眼,哼声道:“第一次来,怎么如此莽撞?万一被裂隙灵体引入劫域幻境,可就麻烦了!”
“劫域幻境?”余斗只顾看严雀,根本不知其为何物。
严雀连连摇头,见这家伙额前有汗,便取出手帕替他擦了,仔细介绍道:“劫域幻境藏于飘忽不定的裂隙当中,个中自有奇遇。”
“不过,你初来乍到,而且状况不佳,恐怕应付不了幻境战斗。一旦陷入混沌,便有可能伤及灵窍。”
余斗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怎么来了?”
严雀收了帕子,看他武境连升两星,心里也高兴,甜甜笑道:“有事找你,快跟我来!”
说着,便转身向外。
余斗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梯道。
——
离开乱石嶙峋的九渊劫域,走在银装素裹的无为区。
远离那些平日向往的战意灵元,此刻觉得,唯有漫天风雪,才令人轻松惬意。
“我们去哪?”余斗身体抱恙,不敢走快。
严雀使了心眼,脚下轻盈,偏让他不好追上。转身一笑,宛如雪花蹁跹:“咯咯,你猜呀!”
女人的心思,余斗难以揣摩。索性不问,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若能一路同行,看着她、护着她,不问去处,倒也极好。
两人离开无为区,穿过有为区,再走出峡谷战区,终于来到西南向的大道——这里松柏成行,尽头处是两座丈高的石灯。
此时夜色降临,石灯的光芒,像是坠落的星星。
余斗想起初来之时,便是在石灯线外,接受岳战导师的考核。
不禁出声:“再往前,可就上九渊城了。”
“啊呀……”严雀也知他走得辛苦,于是等了两步,搭手扶住余斗的胳膊,小声道,“快到了快到了!”
余斗不明所以,出了石灯线,就等于离开学院范围。
这是……
去哪儿?
……
昔日水淹之地,早已没了痕迹。
溪水叮咚,在雪夜里流淌,又向前走了不远,来到一片避风处——恰是入学考核之前,余斗等人宿营的位置。
“到啦到啦!”严雀嘻嘻笑声,就去地面平整处,快速搭起帐篷,保持内外通风,又铺开地垫,摆上矮桌、板凳。
“哎?”余斗正奇怪,被严雀拽进去坐下,不禁奇道,“你这是……”
“啊呀!就你话多!”严雀剐他一眼,在矮桌旁摆出炭盆,很快烧起炭火。
再将金属网罩,放到炭盆上,跟前列开些调料,接着取出一条早已腌好的鲈鱼。
严雀在锡纸上浅刷猪油,将这条两斤多重的鲈鱼,以及诸多配菜完全包裹,边角仔细捏紧。
“哈哈,是烤鱼呀!”余斗眼前一亮,这才想起当初在西平郡的约定。
严雀说过,等余斗到了学院,便会亲手烤鱼,替他接风!
“哼!”严雀皱鼻一笑,将锡纸包裹的烤鱼放到温度合适的炭火上,“本小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着,又拎出个铁壶,放在炭火旁。
稍稍升温,飘出缕缕酒香。
严雀柔声细语:“这是鹤山糯米酒,清甜不上头。你近来身子虚,冻伤未愈,我待会儿给你煮个甜酒蛋。”
“……”
余斗并着腿,坐姿乖巧。
半个多月以来,严雀时常过来探望,只是限于时间,总是聊几句便走。
今日这般体贴关心,让余斗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九渊峡谷没有鲈鱼,你这条又腌得新鲜,从哪带的?”他帮忙维持炭火,轻声问道。
“前日与你分开后,我便去了九渊城做任务……今天回来之前,惦记此事,便寻鱼市打听,赶巧有新鲜的鲈鱼。”
“荆棘之地的鲈鱼,倒是比清澜国的便宜好些呢!”严雀抬起视线,看了余斗一眼,唇边笑意,美得不可方物。
她见余斗看得呆了,俏丽的面颊微有红晕,又低下头去摆弄炭火。
细细说道:“在九渊城杀鱼腌味,待到这会儿,倒是刚好。”
一双桃花眼中,透出几分期盼,那锡纸包裹的美味,定然不负所望。
“二十个月……”余斗不敢盯着她看,故意带开话题,“我应该达到什么程度,才能稳稳打败王肃?”
自己这点乡巴佬见识,肯定不够。严雀站得更高,多半看得更远。
“你问我?”严雀忍俊不禁,“你不觉得,无论孰强孰弱,王肃一定会输么?”
余斗愣了一瞬,旋即发笑:“我倒是睡昏了头——王肃有心变革,让清澜国摆脱中土掌控,应会助我一臂之力。”
严雀又道:“话虽此说,他面对你,也一定会全力以赴。”
“我懂了!”余斗思忖数息,心底忽然明亮,“望江亭之战,王肃想让我赢,但是为了支持他的变革,我必须让他输得好看。”
“以王肃心机,暗中必有布置……”余斗心思疾转,“暗中的布置,最好用不到。我必须在擂台上,与他有个光明正大的了断!”
严雀听了,松懈一笑:“余公子真聪明!”
余斗心里豁然开朗,也玩笑起来:“多亏严小姐指点!”
说清了道理,严雀这才道:“王肃的天赋与我们相当,且有取之不尽的修行资源,二十个月后,唯一的悬念是——九星战骁,或几星战灵!”
“战……战灵?”余斗眼瞳一缩,皱眉思忖,“我还是低估了么……”
今严雀柔声安慰:“非是你低估对手——在东南大陆,十八九岁的顶尖强者,亦不过五六星战骁。”
“可是,他求变革,必遭清澜皇族反对。你已进入无为学院,清澜皇族为了确保王肃取胜,会不惜一切手段,让他跻身战灵!”
“王肃为了避免长辈疑心,也会竭尽全力!”
严雀一番分析,让余斗陷入苦思。
她说的没错,二十个月后,王肃很有可能凭借无尽的资源优势,成为东南大陆千年以来,最年轻的战灵!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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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最年轻的战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