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这个蠢货,今日他弄这么一出,皇上只会疑心更重,肯定会盯着几个皇子,我们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本来五皇子的赢面就不大,如今这么一闹腾,更是什么也做不了了。”
“还有今日那蠢货在大殿上的一番话,现在谁也不会相信五皇子毫无野心!可恶!可恶!可恶!”
重重的一拳捶在床上,乔雨馨恨得咬牙切齿,七皇子真是个疯子!
“还有雪蟾,不知是谁这么本事,居然不知什么时候从我身上顺走了雪蟾!”她冒着生命威胁抢走的雪蟾就这么的没了,真是……该死!
“小姐不必如此气恼,依奴婢看情况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糟糕,当时七皇子穷途末路,他说的话又怎么能相信,众人听了也只会觉得是他想要拖五皇子下水罢了,更何况比起五皇子,十皇子和芸妃的情况才更糟糕呢,怕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十皇子和芸妃才是皇上的心头宝。”
见自家小姐如此气恼,便出口劝说,“几位皇子都被七皇子一一点名,实则五皇子的情况并不是那么的差,正是如今这情况小姐您才更应该打起精神,五皇子正是需要您的时候,啊。”
“你说的对,如今我不能慌,五皇子正是艰难的时候,我得去陪着他。”香檀的一番话让乔若瑜的火气也散了几分,但到底是火气难消。
“还有那雪蟾,小姐您说是不是定国公夫人做的?毕竟只有她才想要得到雪蟾。”见小姐不再那么生气,香檀也是松了口气。
“不太像……”皱了皱眉,乔雨馨还是摇了摇头。
在大殿之中发现雪蟾不见了的时候她就怀疑是安若瑜,但是那时候她一直跟在五皇子的身边,虽然现场比较混乱,但是很变并没有与安若瑜与定国公府之人有关系的人存在。
而且她自认为身手不错,不至于有人从她身上摸走了东西都不知道,可偏偏在身上没了那丝雪蟾带来的寒冷她才发觉。
她敢肯定,偷走雪蟾的人必然是个高手,还是个武艺比她高得多的人出手,以安若瑜的本事,做不到。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安若瑜还是定国公府的人应该都不知道雪蟾在她的身上。
“那是谁?”香檀迷惑了,“可惜了,如今皇上也中了湮灭之毒,如果这个时候小姐您将雪蟾献给皇上,必然是大功一件。”
“不可惜。”说到这里,乔雨馨却是冷冷一笑,“如今这般正好。”皇上就是太健康了。
“而且……”乔雨馨眼中诡谲难辨,红唇勾起,“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用的。”
……
昨夜的宫变虽未曾波及宫外,但宫中的情况并不算好,受到惊吓的安若瑜睡得沉沉的,便是宋钰早早的起床前去上朝都不曾呆讲她吵醒。
但是天刚刚微亮,昨日还不曾安定的心却遭受到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惊吓。
“啊~!”
“啊!”
大清早的,梦都还没做完呢,一道尖锐的惨叫声就在她的耳边近距离响彻,那一瞬,脑袋仿若遭受了重击,心脏更像是被人从一百二十层楼上扔下来。
抱着被子跌落在床下,安若瑜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急剧的喘息着,看着床上尖叫的熊孩子,心脏都差点冲破胸膛逃出来了。
“夫人!少爷!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怎么了?”
下人们听到里面的惨叫声,顿时慌乱的一窝蜂就冲了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面。
“你个破孩子!大清早的鬼叫鬼叫啥!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你差点吓死我了知道吗!”
没有理会这些人,安若瑜捏紧了拳头努力压抑胸中的怒火,怎么办,拳头真的好蠢蠢欲动啊!
“我……我的清白没了!呜呜呜!”
没想到熊孩子比她还要委屈,双手抱胸一脸悲愤。
“哈?”安若瑜的思绪都被他这么一句话给打骨折了,啥意思?
“你怎么能和我睡在一张床上!完了完了!我的清白没了!”熊孩子张着嘴露出了粉色的扁桃体,嚎啕大哭。
安若瑜:“……”
抱着被子站了起来,看着这磨人的小东西磨牙,一把将被子扔了,伸出了邪恶的双手,直接把这熊孩子撸了一遍。
“你这笨蛋!要说没了清白也是我一个女孩子说啊,你个小屁孩乱说啥!我愿意收留你在床上是我好心,你还敢这么诬陷我,昨晚我就该把你这小东西扔自己的院子里。”
什么孩子啊,还清白,小东西毛长齐了没呀,要是被宋钰听见了,保证这小东西要被罚抄一百篇大字!
“你欺负人!”抱着自己被撸了一遍的脑袋,熊孩子眼泪汪汪,粗鲁!
“呵呵……”大家这才知道这母子两个发生了什么,宋嬷嬷笑着让大家出去,亲自给宋元尧穿上衣裳,一边穿一边解释着,“六少爷您和夫人是母子,可不能这么说。”
看着乖巧的被宋嬷嬷摆弄的小人,安若瑜忍不住的捏了捏他的小胖脸,“你才欺负我呢,一大早上的,心都差点被你吓得跳出来了,臭小子!”
一大早就发生这么刺激的事情,安若瑜即便是没有睡够也无法再补眠了,只好洗漱打扮好,带着熊孩子宋元尧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
昨日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安若瑜有些担心老夫人,毕竟老夫人年纪大了,宋钰忙着公事,作为儿媳妇儿,她得去陪陪老夫人。
宋元斌也很担心弟弟,几乎是一大早就来了,见到被继母牵扯小手走出来,小脸红扑扑精神百倍的弟弟,也是松了口气,三人正好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
毕竟宋元斌也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虽然没有熊孩子那般年幼脆弱,安若瑜也很是关心了一番这孩子。
不过让安若瑜意外的是,这宋钰对这个小世子还真不仅仅就是精英式教育啊,就这心理上也没有忽视啊。
和他谈过之后,她才发现,这孩子居然在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被宋钰带到军营里见识过了,十岁就跟着将士们杀过土匪,昨天那种场合他虽然也忧心忡忡也害怕,却并不恐惧,适应良好。
得知了这一点之后,安若瑜非常有自知之明的闭嘴了,果然啊,定国公府能荣耀这么多年,不是没原因的,是她多嘴了。
有些落寞的走在前面,安若瑜脑袋上都顶着一片乌云。
看着这样的安若瑜,正听着弟弟抱怨继母欺负他的宋元斌眼中闪过一丝温暖和笑意。
“母亲!您还好么?看您的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我看还是将府医叫来给您看看吧?”
三人来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二房和三房的人已经到了,给老夫人请安之后,看着老夫人那疲惫的样子,安若瑜有些担心,看来昨夜发生的事情对老夫人影响很大啊。
“是啊,大嫂你也赶紧劝劝母亲吧,母亲就是不愿意找府医过来看看。”
昨夜的事情因为二房和三房的人都没有经历,所以在发现情况不对后就关紧了府门,虽然心惊肉跳的,但到底也只是白担心了一场。
可宫中发生的事情才真真是让他们心有余悸,但凡昨夜的宫变成功了,今日他们定国公府就是另一个场面了。
“祖母,你还好吗?”宋元尧这小子更是一下子就蹿到了老夫人的身边,偎依在了老夫人的怀里,小胖脸上都是担忧。
“好!祖母好着呢,我家元尧真乖。”老夫人搂着自己的小心肝笑得开心。
对于儿媳妇儿的关心,老夫人也很是受用的,“昨儿府医已经来看过了,也开了几幅定神安魂的药,没什么大事,休息几天就好了,这年纪大了身体就不如从前了,还是你们年轻身体好,睡一觉就精神奕奕的,什么事都没有。”
“那母亲您要是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定然要叫府医来看看,您可要保重身体啊。”听到府医看过了,安若瑜也总算是不再那么的担心了。
“大夫人说得对,老夫人你可得好好保重身体。”宋嬷嬷连连点头,因为年纪大了,昨儿她就没跟着去宫中,没想到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得之后可真吓得手都在发抖,太惊险了!
老夫人年纪大了,这身体本就不如从前,昨儿发生的那样的事情,一整夜都不停的翻身没怎么睡觉,她见了真是着急。
“好!都听你们的。”老夫人笑得开心。
如今皇上身中剧毒,朝堂动荡不安,她得好好的,得稳住,这一家她都撂不开手啊!
“母亲,我让小厨房把早餐准备好了,都是您爱吃的,我们先吃早餐吧。
……
这边定国公府一家子其乐融融的,那边宋钰在宫中面对着皇帝气氛却并不怎么的好。
因为中毒却又毫无办法,皇帝的心情暴躁极了,一整夜都没睡着,而宋钰一大早入宫将他的猜测,七皇子身后可能还有黑手的事情告诉了皇上。
那一刻,宋钰感受到了皇上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怒火,那极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即便是宋钰在这一刻也背后冒汗。
就在皇上的怒火就要喷薄而出之时,宋钰又扔出了一个好消息,瞬间浇灭了皇上的怒火,激动的他双眼都冒光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
从御案后冲了出来,皇帝看着宋钰神情激动。
“臣不敢欺瞒皇上,这是神医白隐和他师弟留下的解毒药方,还请皇上过目。”
将那张神医白隐和他的师弟白焕留下的解开湮灭的药方呈交皇上,宋钰丝毫没有欺瞒,将神医白隐和白焕曾经为他治伤的情况禀报给了皇上,也将他们曾经在定国公府住过一段时日的情况告之。
当初神医白隐和白焕入住定国公府的时候并不是多隐秘的事情,只不过那时候发生了太多太多惊天动地的事情,这才让人忽略了他们。
可只要仔细查一查,便会知道神医白隐和白焕曾经入住过定国公府,因此这份解毒药房拿出来并不稀奇。
但安若瑜也中了湮灭之毒的事情他却是下去意识的隐瞒了下来。
“这……这药方可是真的?”
结果药方看着上面写着的密密麻麻的药材,即便是并不懂得医理也不妨碍他兴奋、激动。
“的确是真,神医和白大夫离开定国公府之时还说要去雪山上寻找可以替代药引的雪蟾,因为药引巴木现在还不到收获的时节,臣还让府中的护卫保护他们二人前去雪山,如今已经去了快三个月了。”
听了宋钰的话,皇帝当时就传了御医检查这药方,经过御医的检验,确认了这张解毒药方的可行性,皇帝当即大喜,捧着那药方就如同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真是天佑皇上啊!”
不仅皇帝开心,御医更开心,集整个皇宫的御医都对湮灭这种毒药毫无办法,都几十年过去了,仍旧无人能研制出湮灭的解药满,他们并没有信心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解毒。
问题是中毒的是皇上啊,这个能拿捏全天下所有人性命的人。
虽然皇上暂时并没有要他们的命,可谁能保证皇上的耐心不会消失,不会拿他们这群‘无能’的御医开刀。
昨晚一整夜皇上没睡,他们一群御医也没有睡,就怕到了最后死的不仅仅是自己,还会连累家人。
没想到这种担忧第二天就解开了,看到这张出自神医白隐之手的解毒方子,院判差点没控制住喜极而泣,他们太医院这么多的御医命都可以保下来了。
“皇上,臣请旨去雪山寻找雪蟾,雪蟾难寻但也不是没有丝毫希望,虽然明年便能找到巴木制作解药,但解毒越早越好!”
见皇上如此高兴,宋钰趁此机会提出了请求,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皇上必然会将找到解毒药方的事情隐瞒下来,那么去寻找药引的人他就是最好的人选。
看了一眼宋钰,这个时候皇上也终于冷静了下来,回到了御案后坐下,沉思了一会儿后才开口,“好!这件事情朕就交给你了,你秘密前往雪山寻找雪蟾,还有把神医白隐带回来!”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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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