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问一旁的女官道:“在宫中私自杀生,生火,毁坏花草树木,该当何罪。”
站在太后身边的女官毕恭毕敬的回道道:“回太后娘娘的话,按宫规,应当打五十大板,面壁一个月,以儆效尤。”
沈秋心慌了心神的同时,苏氏先第一个跳出来不干了:“太后娘娘饶命啊,心儿身怀六甲,请太后看在小太子的份上饶了她一命吧。”
不过是一个侍妾的儿子也敢称小太子,这苏氏真的是救女心切,什么都说得出口。
苏氏壮着胆子说出了这番话,她还指望着秋心肚子里的孩子能带她翻身,这五十大板下去,就算是铁打的身子,孩子也没了呀。
“哼,”太后娘娘冷哼一声,斜眼瞟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苏氏,根本不打算理睬。
一个侍妾的孩子哪儿有她的西府海棠金贵,不仅如此,还破坏了她的计划,一切都是她自找的罢了,怪不得别人。
“太后娘娘,今日是国宴见了血也不好。”说话的人正是刚刚漠不关心的徐贵妃。
虽然她也对沈秋心的做法颇有微词,但毕竟是她的人,打了她就是打了自己的面子。
况且她与太后向来不和,与太后作对也是她乐趣之一。
她的人,要收拾也只能她自己收拾。
看着太后眼神不善,郑女官主动站了出来,说道:“沈姨娘恐是不太懂这宫里的规矩,不如送些教习嬷嬷去太子府,也免得以后再坏了什么规矩,一劳永逸的好。”
太后迟疑了片刻,看着时辰国宴马上就要开始了,也是不好见血,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就这么办吧。”
又瞧了一眼一旁看戏的沈舒窈,气就不打一处来。
感受到目光的沈舒窈回望了过去,如同白日里懵懂无知的灿烂一笑,看得太后娘娘心尖更加的堵了。
而一直惶恐不敢开口的沈秋心听见这句话,整个紧绷的身子才松了下来,四肢无力的半趴在地上。
让那教习嬷嬷整日刁难也好过受五十大板。
上次受过二十大板后还生生躺了一个月,如今她还怀了孩子,不是直接要了她的命吗。
沈秋心摸着自己的小腹,恨恨的看了沈舒窈一眼,而后重新跪伏在地:“谢太后娘娘恩典。”
“丢人现眼。”徐贵妃看着沈秋心格外的闹心。
太子也不愿意管她,最后只有苏氏上前将沈秋心扶了下去,这闹剧才算完了。
沈秋心刚被扶到席位上,唰的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拽着苏氏的胳膊,眼神恶狠狠的瞧着沈舒窈。
就是她害得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连徐贵妃同太子都不待见她的,从一开始就是她设下的圈套引自己跳,好狠毒的心呀。
苏氏的手轻轻的摸着沈秋心的腹部:“肚子里这个没事就行,咱们忍一时之气,等孩子出生,看那沈舒窈敢不敢这么嚣张。”
沈舒窈回到了座位上,对几道如影随形的目光,视而不见。
瞧了眼旁边席位的沈秋心说道:“姐姐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莫不是妹妹脸上哪儿脏了。”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墨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秋心抬手想打,却被沈舒窈一把抓住了手腕:“我劝姐姐呀,莫要动这么大的气,小心些动了胎气。”
“皇上驾到,三皇子殿下到……”随着太监尖细难听的声音响起,一一落了座。
这宴席人算是到齐了,也就开宴了。
皇上方才坐下,以手示意站起来行礼的众人重新落座。
环顾四周,视线却在沈舒窈身上短暂停留,今日之事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因为前些日子的事,连皇上也对沈舒窈起了好奇之心,什么样的女子能令他一个儿子,一个大臣围着团团转。
是以虽已见过两面,但直到今日皇上才好好打量起了沈舒窈的容貌。
咋一看,是个清美秀丽的美人,也不难理解两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怒发冲冠为红颜。
但仔细看来那眉宇之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来。
沈舒窈抬头正好对上皇上那晦暗不明的眼神,心中不由得一紧。
毕竟久居上位,其周身气度不是徐贵妃等人能比的,心中忐忑不安,若是太后她还勉强可以对付,但皇上那双洞察一切的心却让沈舒服失了些许分寸。
“圣上?”一旁的太后疑惑的问道,却见不过须臾之间,皇上的神色又恢复如常。
皇上端起了桌上的酒杯:“母后,可是有什么不适。”
太后并未戳破皇上的心思,说道:“承蒙皇上关心,哀家无事。”
见皇上的目光还粘在那沈舒窈的身上,太后这才瞧了过去,因为心中鄙夷,从未将沈舒窈的容貌放在眼里。
不过就是一个勾人魂魄的狐媚子罢了。
但眼下在这朦胧的灯光下,太后娘娘也有了些许似曾相识的感觉来,而后说道:“仔细瞧着这沈三同徐贵妃年轻的时候还有几分相似的地方。”
听了这话,皇上将手中紧紧握着的酒杯放了下来,人有相似罢了。
徐贵妃年轻的时候以美貌自持,可毕竟年华已逝,如今的后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同她年轻的时候相似,可不是她想听的话。
但这点疑惑从一开始见到沈舒窈的时候她便有了,与其说与她相似,倒不如说与那位相似。
此刻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的皇后娘娘,为皇上将酒杯重新斟满了,说道:“瞧着倒是有那么几分相似,这性子却全然不同,徐妹妹那乖张任性的性子却是没人比得上的。”
谁能想到一向温婉贤淑的皇后娘娘,却为了替沈舒窈解围公然挑衅徐贵妃的。
不过却也成功的将众人的注意力瞬间从沈舒窈的容貌转移到了徐贵妃乖张的性子上。
若不是仗着皇上一直盛宠不减,这徐贵妃恐怕不知道要树多少敌人。
虽然现在徐贵妃背后有丞相撑腰,但实则也是出身小门小户的。
轩辕奕看着暗波汹涌的国宴,也将目光朝沈舒窈投了过去。
这个宴席刚刚开宴就将他搅得一团浑水的女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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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