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不单行。
在燕倾禾找自己丢失的兔子同时,一位嬷嬷脚步匆忙的越过人群朝着高位上的太后走去。
一路疾行撞到了不少人,引起了不少关注的目光,刚刚没有被燕倾禾吸引注意力的贵女通通往高台看了过去。
霎时间所有人目光都集中了起来。
江晚妗环顾周遭,十分满意,动静越大越好。
之间那嬷嬷刚走到太后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行了个大礼:“奴婢有罪,请太后娘娘恕罪。”
太后靠在椅子上,接二连三的插曲让她语气微微有些不耐烦:“你又有什么事。”
“回太后娘娘的话,御花园东南角那颗西府海棠……西府海棠被人折了大半的枝丫,拿去……”那嬷嬷顿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一咬牙说道:“拿去烧了。”
“什么!”太后手扶着椅子把手,立马站了起来,看起来情绪十分激动。
江晚妗立马贴心的上前扶着太后,做戏自然得做全套。
在座的的人有些知道太后对这棵西府海棠的喜爱,都抱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今日谁会倒霉。
这么大的胆子,这院子里这么多花不折,偏偏折到了太后娘娘的心尖。
眼前这嬷嬷就是太后派去专门照顾西府海棠的。
一棵花而已,派人专门照料,俨然就是主子了。
因为这句话,那嬷嬷吓得浑身一颤,她也就是吃坏了肚子去上个厕所的功夫,谁知道……谁知道回来那修剪好的西府海棠就被糟蹋成那个样子了。
“不是让你好好看着那株花吗,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拿你何用。”太后俨然已经染了怒气。
那嬷嬷被这么一呵,更是怕得不行,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回话道:“奴婢如了厕回来就看见西府海棠被人给糟蹋了。”
“可有看见是何人所为?”
“不曾,”想了片刻嬷嬷又回答道:“但是奴婢看见有灭掉的火堆,那人拿西府海棠的枝丫生火,烤的好像是一只兔子。”
恰逢此时一个角落里的丫鬟突然站了出来:“禀告太后,奴婢看到……奴婢看到沈三小姐手中拿着一只烤好的兔腿。”
被点了名的沈舒窈缓缓起身,摸了摸已经吃饱的肚子,总算进入正题了。
沈舒窈看着那低着头的小丫头,赫然就是御花园里拦着自己,将自己引到了轩辕奕身边的丫鬟。
“商户之女,果真上不得台面。”知道太后今日要对付谁的燕倾禾跟着落井下石。
许久没听到过的称呼,沈舒窈一时之间还有点想念。
太后也朝她看了过来,眼里丝毫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一般。
“国公府还有没有规矩二字了。”太后盯着沈舒窈,却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应有的慌张。
沈舒窈上前一步,有条不紊的行了个礼,看起来十分端庄大方,同那句没有规矩背道而驰。
做完这些的沈舒窈,才缓缓开口说道:“我想这位宫女姐姐应当看错了吧,那应该是我姐姐才对。”
“做了错事不承认,还要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太后看着台下的众人却没有意料之中的鄙夷之色,个个面带窘迫。
“并非臣女不承认,而是在座的诸位应当都有目共睹,那兔腿在我姐姐沈秋心的手中。”
见点到这个份上沈秋心还不主动承认,沈舒窈又给她添了一把火:“太后娘娘,这事也不能全怪我姐姐的,毕竟是三皇子殿下亲自动的手,我姐姐不过是路过分了一只兔腿罢了。”
沈秋心心中将沈舒窈骂了千万遍,但刚刚那一翻炫耀,要是如今将责任推到沈舒窈的身上,是没有人会信的。
这个哑巴亏沈秋心是吃定了。
沈秋心见沈舒窈给了个台阶,当即冲了出来,跪在地上,说道:“太后娘娘恕罪,这兔腿确实如舒窈所说,是三皇子赐给臣妾的,妾室,妾室并不知道这兔子的来历。”
沈舒窈看似是在给她解围,实在沈秋心刚站出来,两道灼人的目光就看了过了。
一道是男眷席上的太子殿下。
此刻的太子觉得数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沈秋心出嫁前名声本就不好,在这国宴上还敢勾三搭四的,思索间手中的酒杯瞬间出现了裂痕。
沈秋心微微缩了缩脖子,有点害怕国宴结束回太子府之时了。
一道来自于太后旁边的徐贵妃。
徐贵妃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秋心,没想到怀了身孕越发的蠢了。
中了别人的计还不知道,还有脸大肆宣扬,真是太子的脸面都被她糟蹋完了。
太后也悠悠然的看了过来,果见沈秋心手中捏着半个鸡腿。
燕倾禾看着自己宠物的尸体一点也不伤心,反而有些失了兴趣,又让沈舒窈躲过了,真是无聊。
而清河郡主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秋心手中的兔腿。
这计是她献给太后娘娘的,前些日子进宫,偶然听见因为沈舒窈与烨王扯上了关系,太后娘娘也对她颇有微词。
江晚妗就提议道,趁国宴的机会,将沈舒窈召进宫来,搓搓她的锐气。
为此还搭上了太后娘娘最爱的西府海棠,此时心中也有了些微的慌张。
明明是有下人亲眼看见那兔腿交到了沈舒窈的手中才回来禀报了,为何最后这兔腿还到了这个蠢货的手里。
到底哪个环节出去岔子,回回都让沈舒窈躲过了,江晚妗愤恨的看着坦然站在下首的沈舒窈。
太后也看出来事情出了差错,想着那棵西府海棠不知道还能养回来不,顿时心尖也有些疼了,是真的有些生气了。
有些责怪的看了江晚妗一眼,出的什么馊主意,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而江晚妗看着太后的眼神心中也一沉,为了撮合她和燕景宣,太后娘娘待她一直和颜悦色的,哪里这样瞧过她的。
须臾之间,御花园里所有人都目光都聚集到了沈秋心身上。
豆大的汗珠从沈秋心额头上掉了下来,心跳如鼓,咽着口水,将身子伏得更低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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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西府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