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坐在躺椅上,难得师傅今日不在,没有练剑,而是偷懒看着闲书。
“你怎么看这么快,我还没看完啦。”一个少女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在少年耳旁说道。
正看到精彩部分,男女主终于要在一起了,少女面带兴奋看得十分仔细,猝不及防的书页被人翻了过去。
气鼓鼓的嘟着嘴巴看着少年。
少年摇摇头,仗着没人看见她,越发没有形象了。
但少年还是面上带着笑意的,好似真的没看完似的,又将他翻了回去。
少女脸上欣喜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浓浓是失望:“这么听话,我还以为你听得见我说话啦。”
少女只有三分钟热度,小说高潮看过后就没太大兴趣了,反而盯着少年,手轻轻摸着她高挺的鼻梁。
“真好看,小说的男主大抵也就长你这样吧。”
转念一想,都六年了,少年要是能看见早看见了。
这样的日子十分无趣。
但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娘亲的疼爱下,苏氏的有意纵容中不用顾及形象,整日无忧无虑的日子。
短短的插曲后,少年坐在躺椅上,少女趴在他肩头继续看书。
虽然没有触觉,但少女不设防的动作还是让少年呼吸急促了些,看书的速度也明显慢了很多。
少男眼中无聊之意十分明显,少女却看得津津有味。
到精彩之处,还要鼓掌庆贺。
从日出到日落,一人一鬼就在这院子里看了一日的闲书。
少年不甚在意的将书丢到了一旁。
少女眼里扼腕之意却十分明显:“可惜了,那女子赢了所有,却输了他,孤身一身。”
“那权势同地位,你选哪一样。”听了这句话,少年清冷低沉的语气说道。
不知从哪儿冒出了的声音同少女对着话,许久没有听见有人跟自己说话的少女,下意识的回答道:“如果是从前我一定选一生一世一双人,可……”
少女自嘲的笑了笑,眼神里的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落寞:“死过一回的人了,如果还是选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我当真是没有脸面见列祖列宗了,当然是权势了。”
少女看向遥远的天空,明明笑着却比哭还难看些:“这样我就可以保护我自己了,我还可以保护所有对我好的人。”
前世的遗憾,满地的鲜血,本来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记忆,通通如昨日发生的一般,拼命的朝自己脑里蜂拥而来。
“或许,我可以保护你。”
少年清冷平缓的语调十分安抚人心,可灭门深仇,一两句虚无缥缈的话又怎么敢信。
“我想信,可我不敢信,不敢再拿赵家满门几十口人的命去信,不敢……。”
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
是谁在跟她说话。
沈舒窈赫然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见少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一脸的心疼。
比少年能听见她说话,更加令人吃惊的是。
像梦里,又不像梦里,沈舒窈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再熟悉不过的眉眼,许多像她又不像她的记忆通通涌入脑海里,沈舒窈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是你,怎么是你。”
沈舒窈反反复复不停的重复着这两句话,最后似惊讶,似庆幸的感叹道:“燕景宣,怎么可以是你。”
“是我,一直都是我。”
半响反应过来的沈舒窈,喜极而泣,一滴泪从眼角毫无征兆的滑出:“是你,还好是你。”
燕景宣手伸在半空中,做了个抚摸她头的动作,笑道:“是我,让你失望还是开心了。”
他能看见他,他一直都能看见她。
她初到此处满脸阴郁,魂不守舍的时候他便看见她了。
后来渐渐淡忘,重新振作的她趴在饭桌上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如果我还能尝一口糖醋里脊,哪怕一口也行啊。”的时候,他也能看见。
她坐在屋檐下,荡着双脚,仰头望着天空呐喊:“要是有人能跟我说说话就好了。”的时候,他能看见她。
她在院子的角落里独自玩着玩着,突然撒气般的坐在地上,叹息道:“为什么,我要这么惨,死都不能好好死,徒留那些记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折磨着我。”的时候,他能看见她。
甚至她仗着无人能看见她,在他身边做鬼脸。
他从最初单纯对这个女子好奇,后来听她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的时候,他有些厌烦的同时,又觉得她怪可怜的,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女子。
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走进了自己的心。
他喜欢看她笑,她絮絮叨叨的在自己耳边说了许多也不见厌烦,甚至她偶尔回想起从前的事,自己看着她那黯淡的双眸之时。
心里会起了涟漪,甚至感叹为什么他不在她身边,如果他在,是不是她一直都是那个单纯而快乐的女子。
沈舒窈望着他,心里百味杂陈:“开心,因为是你,很开心。”
梦中的沈舒窈好像还是那个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单纯的少女。
围着燕景宣的开始絮絮叨叨的问了很多事情:“你是什么时候能看见我的。”
“从你来后,我第一次进这个院子起。”
沈舒窈双手捧着脸,微微发烫,岂不是自己以为没人看见,做的那么多蠢事都被人看见了,她还谈何形象。
但一切都不能阻挡有人看得见她的喜悦,又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从下午到黄昏,太久没有人能听到她的声音,没有人能给他回应。
开了口就收不住了。
燕景宣也只是不厌其烦的默默听着。
“那既然不害怕我,为什么要装作看不见我。”
过了许久,沈舒窈兴奋劲过了后,才是察觉到了些许异常。
燕景宣看着沈舒窈,眼神柔和。
在思索之际,院子的竹门被人推开了。
燕景宣站了起来,将手放在嘴边,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沈舒窈下意识的闭了嘴,也不管为什么师傅看不到自己,自己还不能说话。
全当是燕景宣怕自己扰了他的心神。
俩人进了屋内,沈舒窈跟在二人身后,看着师傅面色凝重的模样。
沈舒窈就扒在门框上,目光炯炯的盯着他们。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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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