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爷来了。”
墨香寻沈星澜的时候,沈星澜恰好回府,见了墨香便没有停歇的到了玲珑阁。
云书奉了茶上来,沈星澜喝了口茶,没问沈舒窈找他来的缘由,先问道:“听下人说,苏氏将你丢在了丞相府,你昨个做的烨王府的马车回来的。”
沈舒窈也低头喝了口茶,算是默认了。
沈星澜一双温润的眼眸,清亮如雪的看着沈舒窈,带着担忧之意:“苏氏又打的什么算盘。”
“打的要我给国舅陪葬的主意。”沈舒窈语气平静的说道,嘴角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在说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砰”的一声,沈星澜手中的茶盏重重的落到了桌子上。
饶是平时性格和善的沈星澜,眉宇之间也不禁带了一丝怒意:“她怎么敢。”
毁她名节不成,竟然让沈舒窈一个大活人去给国舅陪葬。
明明被迫害的是沈舒窈,她倒反过来安慰沈星澜:“所幸有惊无险,我已然是习惯了。”
沈舒窈轻笑一声,语气没有丝毫的哀伤,失望之意:“毕竟为了沈敬弛的前程,国公府安危,我的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
墨香在一旁听了急道:“四少爷,您是不知道,昨日我求二夫人救小姐的时候,她不仅不着急,还恨不得让大家都知道小姐失踪了。”
沈舒窈撇了墨香一眼:“就你多嘴。”
虽然沈舒窈说得轻描淡写,但她如今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定然是经过了生死挣扎。
毕竟那苏氏也不是好对付的。
沉默了片刻后沈星澜问道:“这件事,大伯父可知道?”
沈舒窈点点头:“自然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
沈舒窈说得越轻松,沈星澜心中的怒气就更甚,沈星澜知道苏氏不是个省油的灯,可在外人眼里儒雅随和的国公爷竟然对自己女儿做出了这样的事。
沉默了许久,沈星澜转而问道:“听说,昨夜你是做的烨王府的马车回来的。”
沈舒窈什么时候同烨王扯上了关系。
“出府的时候恰逢碰见了烨王殿下,便厚着脸皮借了辆马车。”沈舒窈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怕沈星澜追问,又赶紧转移话题:“我这儿正好有个事,要你帮忙。”
沈星澜用巾子擦了擦身上的污渍,并没有多想:“阿姐有何事,尽管说。”
“你同大理寺卿之子,是否是同窗好友。”
沈星澜微微颔首:“倒是有几分交情。”
阿姐总不会看上那小子了吧,虽然样貌是出众了些,但同他老子性格截然不同,学院里最会沾花惹草的就是他了。
这可不行。
沈舒窈不知道沈星澜心中所想,继续说道:“听说最近大理寺为了国舅的案子焦头烂额的,丞相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查出幕后凶手,却查来查去一无所获?”
“将所有可能有关联之人都查了个底朝天,包括沈敬弛?”
沈星澜眉心微皱:“确有此事。”
自那沈敬弛同国舅攀上了关系,府里的事就一波接着一波,他倒希望是沈敬弛杀害的国舅。
可他偏偏是最不可能的人选。
沈舒窈没说话,从袖子里取出一叠书信,向沈星澜递了过去。
“这……这是什么?”沈星澜犹豫了片刻才接了过来。
这书信厚厚一叠,少说也有十几张,这该不会是情书吧,拿着信封的手微微发抖。
沈舒窈有些奇怪的看着沈星澜,不明白他在激动些什么,缓缓说道:“这里有沈敬弛贪污受贿,中饱私囊的全部罪证。”
自沈敬弛刚进户部,那二房不再盯着沈舒窈的私房钱开始。
沈舒窈便觉得定然是同户部有所牵连,顺藤摸瓜细细的查下去发现沈敬弛在国舅的庇护下做了不少肮脏事。
沈星澜打开书信,待一一全部看完后心中惊骇道,这沈敬弛好大的胆子,抬头问沈舒窈道:“这些东西,你是从何而来。”
“从何而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东西,能治沈敬弛的罪。”
既然大理寺要查,那么就让他们顺藤摸瓜好好的查,彻底的查,最好将沈敬弛连根拔起。
这上面不仅有沈敬弛将赈灾物资以次充好,中饱私囊的罪证,甚至还有他去年看上了猎户手中罕见的灵芝梅,强夺不成,竟杀人夺宝之事。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随便拎一件就能让他乌纱帽不保。
沈星澜将信叠好,重新放回信封:“阿姐可想好了。”
毕竟沈敬弛同国公府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国公府多少也会名声受损,沈舒窈自然也会收到牵连。
沈舒窈冷笑一声:“我知道,将这些罪证交给大理寺,纵管父亲有天大的本事帮他,沈敬弛死罪可逃,最低也是个流放。”
这些罪证一旦交出去,不仅是亲手葬送了沈敬弛的前程,乃是将她与国公府的关系彻底斩断了。
沈舒窈顿了顿继续道:“我尚且念着血肉亲情,可他们屡次三番至我于死地的时候,可是不留半分情面。”
“不管阿姐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沈舒窈心中一暖,缓缓说道:“就算不是为了报仇,任由他这般下去,到时胆子越发大起来,说不定拖整个国公府下水,比起来来国公府名声受损已然是轻多了,等一段时间便也就过去了。”
前世是她糊涂,任由他们摆布,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外祖父一家。
前一世沈秋心如愿嫁给了太子,沈敬弛自然也成了太子的左膀右臂,苏氏高高在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前世的国公府可谓是只手遮天。
她万不能重蹈覆辙了。
姐弟二人静默无言,心思各异,墨香端了点心来,方打破了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
沈舒窈笑了笑,换了轻快的语气问道:“你可知哪里的文斋有古籍孤本一类的书。”
沈星澜只当她在转移话题,认真想了想:“城西有家书斋,叫惜抱轩,那有许多孤本,宫中都寻不到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新
第73章 递交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