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人推了开来。
听见这一声冷笑,屋子里俩人瞬间站直了身子,看向门外。
只见沈舒窈站在灯光下,披了一件枣红色披风,厚实的毛领将一张小脸衬得越发倾国倾城。
苏氏看着这个毁了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眼里闪过一时阴毒。
凭什么自己女儿成了那样,她却好好的站在这里耀武扬威。
沈舒窈回视过去,眼里的寒意,让苏氏都觉得不寒而栗,嘴上却不饶人:“长辈谈事,你就这么贸然闯进来,舒窈可是越来越没有规矩。”
“呵,规矩,爹爹和二伯母,大晚上关起门来谈事倒是合规矩得很。”
“你……”
刚刚站在门口将所有的话如数听了去,沈舒窈是万万没想到苏氏心思这样歹毒,而自己的父亲耳根子在这苏氏面前这样软。
小时候自己在父亲面前连颗糖都讨不到,而那沈秋心撇撇嘴,父亲就将绫罗绸缎数不清的往她院子里送。
刚刚苏氏那句国公府嫡女本该是沈秋心的,是若没有自己娘亲,苏氏就可以如愿嫁给自己父亲了,还是就算没有嫁给父亲,那沈秋心仍旧是……父亲的女儿。
他们害自己不成,如今还想让自己给沈秋心背锅,挽回她的名声,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他们这样毫不留情,沈舒窈也懒得再装下去:“既然你们如此不顾情面,那我又何必顾及父女亲情,既然父亲不相信我,那我只能让人明日就将今日来了府上的夫人再请回来,为我作证了。”
苏氏一听急了:“荒唐,你还嫌不够丢人吗,你这是非要将秋心逼上绝路吗?”
“你再不喜欢你二姐姐,也不能做这种事。”沈岱已经先入为主,觉得是沈舒窈设计陷害了沈秋心,但听她如此理直气壮的把人请回来作证,一时间也不知该相信谁才好。
沈秋心迎向沈岱的目光:“既然父亲听信别人一面之词要将我送给人做妾,而二伯母处处为自己女儿谋划,我孤零零的一人不为自己证明,谁又会管我死活。”
沈岱呼吸一窒,眉眼间他好像看见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不爱他后变得潇洒肆意的女子,他也一直在逃避当年之事,才从小对沈舒窈多有疏远。
苏氏瞧着沈岱的神情便知道,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
沈岱一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这辈子一步错,步步错,他伤害了两个爱他的女子。
如今摆摆手,说道:“今日,我累了,这件事明日再议吧。”
看着沈岱离去的落魄背影,沈舒窈也转身离去,徒留苏氏一人站在昏暗的烛光下暗自伤神。
不,她的秋心绝不能嫁给国舅做妾。
沈舒窈回玲珑阁的路上,一个转角处,突然有人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口鼻,禁锢住了她的双手。
沈舒窈心中大惊,不会是那苏氏拿他没有办法,投鼠忌器,直接找了杀手杀人灭口吧。
那她当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人一转身将她带上了屋顶,沈舒窈一用力狠狠的咬在了那人虎口。
沈舒窈用了全力,嘴里瞬间血腥味散了开来。
身后之人闷哼一声:“小野猫,我白日里才帮了你,你便是这么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听着这个分外熟悉的声音,沈舒窈挣扎都忘了。
燕景宣将她松了开来,沈舒窈一时间解了束缚差点没站稳,还是急忙中抓住了燕景宣的衣袖,才稳住了身形:“烨王殿下?”
燕景宣递给沈舒窈一壶酒,然后在屋檐下坐了下来:“怎的,不欢迎本王吗?”
月光下的男子双眸如星,鼻梁高挺,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
瞧着他打开酒壶喝了一大口,沈舒窈也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喝了一口。
沈舒窈不太会喝酒,一口酒呛得她咳嗽不已。
燕景宣轻轻轻的拍着她的背:“慢点,没人跟你抢。”
如此轻柔关心的话响在耳侧,沈舒窈不争气的竟红了眼眶,鼻头一酸就要掉眼泪了。
“小野猫也没你这么喜欢哭的。”
沈舒窈重生以来遇见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哭却是第一次,还是在一个摸不清底细的人面前。
沈舒窈吸了吸鼻子:“我才没哭,都怪你的酒太烈,呛的。”
燕景宣也不反驳她:“事情解决了?”
沈舒窈点点头:“嗯,解决了,”顿了一下补充道:算是吧。”
沈秋心现在要么嫁给那国舅做妾,要么过两年找个小门小户嫁了。
不过依那沈秋心的性子,怕是宁愿老死在院子里,也不想选这两条路。
只是解决了一个沈秋心还有沈敬弛苏氏等着她,何时才是个头
“为何不彻底了解了。”
“彻底……谈何容易。”她又不是王爷,勾勾手指就有大批人为她卖命,她就是个名声不太好的官家女罢了,她只有她自己。
“比如……嫁给我。”
沈舒窈猛的抬头将燕景宣盯着,半响,轻笑出声:“确实,嫁人逃离了这院子倒是一个好方法。”
但逃得再远又有什么用,前世自己都躲到外祖家了,得到的又是什么,株连九族?
她用了生命的代价才看透了,他们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唯有将自己变强大了,他们才会有所忌惮,不过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人罢了。
沈舒窈想着心中郁结又仰头喝了几大口,霎时间头有点晕晕的,瞧着燕景宣便有好几个重影。
沈舒窈甩甩头,然后伸出手戳了戳燕景宣的脸:“我一直想问问你怎么保养的,皮肤看着比女子还通透,还有……我有没有告诉你……你……长得很好看。”
燕景宣僵了一瞬,又问出了刚刚那个问题:“我长得这么好看,你嫁给我好不好。”
沈舒窈即便喝醉了还是摇了摇头,刚刚憋回去的眼泪,霎时间再也忍不住了簌簌的掉了下来:“不好,我才不要嫁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沈舒窈话音刚落,便眼睛一闭,一头栽进了燕景宣的怀里。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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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