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沈仪出面将大家召集到一起的。
老夫人坐在上首不喜的看着他,自己千防万防还是叫那贱人生了个儿子出来。
沈仪也知道老夫人不喜自己,因此极少在她面前晃。
萧氏扶着沈星澜坐在了一旁。
一阵吵闹声,沈敬弛粗暴的掀开帘子,一身靛青色锦袍,腰间还束着嵌羊脂玉的带子。
沈秋心与苏氏紧随其后。
沈敬弛缓缓的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沈舒窈,脸上还带了一点恨意。
若不是这沈舒窈半路杀出来,沈星澜早就死了。
“二妹妹,多亏了你才救了四弟,二妹妹是如何知道四弟出了事的,我们这些人还被蒙在鼓里,现在才知道,不知四弟伤势如何。”
“多谢二姐关心,小伤而已。”
小伤,那刀怎么不再插深一点,让他永远也醒不过来才好。
听了沈秋心的话沈舒窈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准备反咬一口,颠倒黑白,反话正说的本事倒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事情虽然是沈敬弛做的,但是要论心机沈秋心绝对在他之上。
沈舒窈的手一点点的握紧,不过没关系,他们千算万算也决计想不到自己手上还有人证。
如今除了下朝还没有回来的父亲,就只有二伯父了。
印象中极少见过二伯父,甚至连他长什么样,沈舒窈都记不清,长年都在外面,很少回这国公府。
“有什么事就快说,别耽误大家时间。”沈敬弛第一个等得不耐烦了。
“敬弛说的对,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见老夫人发了话沈仪方才回道:“这事需等大哥来了才好说。”
自己忍让了大半辈子,竟然将主意打到自己妻儿头上了。
老夫人见沈仪语气坚决也没有再问,如今一个二个的都翻了天了不是。
沈岱走进屋来,形色匆匆,刚在朝廷上被人弹劾,回到家又是闹得哪一出。
沈岱穿着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赤红色官服,脸色铁青:“何事急急忙忙的让下人通知我回府。”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即使是伤口还没好的沈星澜也被萧氏扶了起来,行完礼才脸色苍白的坐到椅子上。
“昨日难民围攻粥棚的事父亲可曾听说了。”
沈岱狠狠的瞪了沈舒窈一眼,何时竟看不懂自己的女儿了,整日闹得家宅不宁的,没有一天消停。
沈岱坐在老夫人旁边,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就为了这事?找我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把难民通通给抓起来治罪不成。”
沈舒窈气极反笑,她指着脸色仍旧苍白的沈星澜道:“就因为这事?沈星澜拿着自己的钱为国公府挣名声差点丢了性命,父亲不仅不问候两句,还如此不耐烦。”
沈岱面上也挂不住了:“星澜这些日子就好好休息。”
“大哥就不想知道星澜被谁伤了。”
“不就是一群饿极发疯的难民吗?以后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没这档子事了,施粥差点把自己搭进去了,丢不丢人。”
沈岱又端起了架子,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女儿天天忤逆自己,连一直懦弱无能的庶弟也会质问自己了。
沈星澜似乎预料到了沈岱的反应,倒是沈仪猛的抬头看着沈岱,眼里渗出一抹冷意,面上不动声色,心却冷到了极致。
本来以为大哥只是迂腐,没想到无情到了这种地步。
沈舒窈不禁暗自冷笑,二房那三母女,不管做了多伤天害理的事,父亲跟祖母都选择包庇他,而他们就算做了好事,白的也是说成黑的。
硬是鸡蛋里挑刺。
“那父亲可知道烨王找嗜血盟杀手背后雇主的事。”
“那烨王的事与我何干。”
倒是听说了烨王放出风来,要与那嗜血盟势不两立,这种皇家纷争遭几次刺杀再平常不过的事。
“那嗜血盟也不过如此,还没怎么动刑便自己全都招了。”
“招什么?”沈敬弛急急开口,被沈秋心拉了回来。
“大哥这是在着什么急。”
“我就是好奇。”
沈秋心不知道沈舒窈在故弄什么玄虚,但自己哥哥这没两句话就要把话给诈出来了。
如今的沈舒窈可是诡计多端得很,定要好好防着。
“也难怪大哥好奇,那雇主就是大哥,买凶杀人,杀的就是沈星澜,若不是那日烨王路过,我和沈星澜此刻怕都变成了一把白骨。”
“你胡说八道。”
沈舒窈走了上去,沈敬弛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那大哥紧张什么。”
老夫人冷眼扫了沈舒窈一眼:“你这个不孝女,顶撞了你父亲,又跟你大哥说话没个尊卑,你大哥如何会做出这种事。”
“尊卑?我是国公府嫡女,自然我为尊,他为卑,这府中中馈就应当由我来管着。”
“荒唐,听了些没有来头的风言风语,竟然打起了府中中馈的主意。”
沈秋心第一个出声反对,少了沈舒窈那边的银子,本来银钱就少了不少,再把中馈交出去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我是国公府嫡女,这中馈本来就该由我把持,再说了这府里的一砖一瓦,甚至你们吃的用的,那哪样不是我娘带来的。”
“呵,别说是中馈,我要你们分家出去,也有何不可。”
“荒唐,”沈岱脸上有些涨红:“好好的你又攀扯这些做什么。”
他恨得牙痒痒,极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靠女人的钱发家的。
一个商户之女,这是他人生的污点。
“我娘是个大度的,我可是斤斤计较得很,这该是谁的东西就是谁的。”
提到赵氏,沈星澜眸色也有些酸楚,记忆中赵氏待他还是很好的,府里有沈舒窈一份的便有他一份。
钱财方面决计没有克扣他们的。
沈岱没有想到这次沈舒窈咬死不松口:“你疯了不成,这些年你二伯母将国公府上上下下打点得井井有条,你会看账本吗?”
“那这件事女儿斗胆跟父亲好好说说,这事儿还得关起门来说。”
“来人,关门,闲杂人等,通通赶出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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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中馈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