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传进来,烫得于夏瞬间回神从季清予怀里弹出来,手上的东西也因为动作太大没拿稳而散落在地上。
季清予笑而不语,俯身蹲在地上帮她捡散落在地上的东西。
见状,于夏也蹲下/身,低头一边捡地上的a4纸,一边小声道:“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医院么?”
季清予应了一声“嗯”,“回来拿点东西。”
说着,季清予轻笑,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已经透着绯红的脸上:“幸好回来这一趟,不然——”
顿了下。
慢条斯理笑着:“还没这好事儿呢。”
于夏脸上眼见着又红了几分,她抿唇解释:“刚才是走神儿了。”
“嗯。”
季清予拖腔带调地应着,边捡东西边道:“幸好门口是我——”
说着,他视线刚好落在地上的那张“租房合同”上。见状,他动作稍顿,没等他伸手去拿,于夏就先一步从地上把合同捡起来。
回过神来,季清予拿着捡起来的A4纸缓缓站起身,抬手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于夏,语气稍顿:“你要搬家?”
于夏抬手接过东西点了点头:“嗯,半个月前就看好房子了,总不能白住在顾暖洋家。”
言外之意就是,她是在跟他在一起之前就打算重新找房子了,而且这个房子是别人的,她不方便一直住下去。
一句话把他剩下想说的全部堵死。
顿了顿,季清予慢慢点了下头:“新家租在哪了?”
“山水新城,湖滨路那边。”
闻言,季清予皱了皱眉,第一反应是怎么会租那么远。然而,还没等他发问,于夏就解释道:“因为我租房子要求比较多,所以挑了很多只有那边的比较合适。”
这是她能在最短的时间,想到最合理的解释,总不能直接告诉他,自己想租一个安全性私密性都比较好的小区,但是预算有限,所以只能去住开发区吧……
季清予应了一声,看上去似乎接受了她这个解释:“你应该也还没下班吧,我先送你去电视台。”
“不用了。”于夏下意识收了收抱着东西的手臂:“我下午请了半天假,正好今天我妈过生日我得回去一趟。”
季清予点了下头,也没再多说毕竟他医院还有事:“那我先走了,你出门路上小心,替我跟阿姨问好。”
“好。”
回去以后,于夏换了一身舒服的衣服,见时间还早便开始收拾衣服和一些不常用的东西,打算这个周末就搬过去。
上一次租的房子被水淹,是陈澈过去帮她把东西搬回来的,很多东西都是他整理的,大多数不常用的东西都还在整理箱里没动过,给她这次搬家省了不少事。
只花了半个小时,于夏就把需要带走的东西都打包整理好了,衣柜里也只留下两套换洗的衣服和睡衣。
收拾完,于夏去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一边拧开一边往沙发的方向走,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仰头喝了口水,随后视线看过去,是陈澈打来的。
放下矿泉水瓶,于夏点了接听:“喂?”
电话那端传来陈澈低沉的声音:“在家吗?”
于夏应了一声:“在。”
电话那头依稀还能听见座机的响声,以及同事喊他“陈队”的声音。
他应该还在警队。
思及此,于夏:“你队里要是有事就不用特意来接我了,待会儿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
电话里安静了一瞬,过了好半晌才再传来陈澈的声音:“没事,都处理好了,我妈今天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你一起回去给梅姨过生日,我要是让你自己过去,我妈不得念叨死我,行了,我现在过去接你,你五分钟以后下楼就行。”
“哦,好。”
挂了电话,于夏又在沙发上瘫了两分钟,才起身回卧室换了一套衣服下楼。
走到楼下,于夏手机响了一声,原来是早上发给王月梅的生日转账,她刚刚才点接收。
紧接着,对话框里弹出一条消息:
【王月梅:下班了吗?陈澈那孩子去接你了,跟他碰面了没?】
随着不远处路边的一声车笛声,于夏抬头看了一眼,低头回复:【刚碰面,这就往回走了。】
发完,退出微信把手机重新塞回包里。
走过去的时候,陈澈已经提前在车里帮她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了,于夏直接伸手拉开坐上去。
她跟陈澈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再加上陈澈也没有女朋友,于夏一直也就没讲究那么多。
上了车,陈澈随手把路上买来的杨枝甘露递给她:“刚才站那玩什么手机呢?”
于夏抬手接过来低头吸了一口:“我妈,发微信问我跟没跟你碰面,催我们快点回去呢。”
收回视线,陈澈重新启动车子:“行吧,梅姨可能是等急了,也不知道今天梅姨做没做我爱吃的菜。”
于夏喝杨枝甘露之余抽空用余光看了他一眼:“还用想,肯定做你爱吃的了,我妈都快把你当亲儿子了。”
闻言,陈澈瞥了她一眼,轻哼了声:“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什么意思。”
于夏扭头:“我什么意思?”
说着,余光正好瞥见后座上的生日蛋糕。
没等陈澈说话,于夏就开口道:“你把蛋糕都取回来啦,我刚还想着你过来接我正好一起去取呢!”
“顺路,正好做好了就取了。”
“行吧。”
“对了。”陈澈突然想起什么:“你什么时候搬家?”
“这个周末吧,周六或者周日。”
陈澈暗暗算了算日期,随后道:“行,决定好了你给我打电话。”
于夏抿了下唇,没应。
季清予到时候如果休假的话,应该也会过来帮她搬家的吧?
虽然她跟陈澈没什么,但是总觉得让他跟季清予在这个时候碰面,似乎不太好。
陈澈也没多想,随口道:“你怎么租个房子租那么远,来回多不方便。”
于夏:“还好啊,我之前查过地图,有公交也有地铁,直达电视台,就是从小区到公交站和地铁口要走个几百米,不过也没事,就当散步了呗。”
闻言,陈澈嗤了一声:“你心态倒是好,不过那片还在开发,你来回要注意点,尽量天黑前回家,有事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
很快,车子就停在青平巷。
几年前王月梅跟张文东离婚以后,就重新回到青平巷住了,正好那时候房东着急想要卖房,价格很低,刚好王月梅手上还剩这积蓄,就直接把青平巷的房子买了下来,一直住着。
两人提着蛋糕和水果刚转过弯儿,于夏就闻到从院子里飘出来的饭菜香味,这味道一闻就知道是王月梅的手艺。
走进院子的时候,王月梅和许书意正好从厨房出来,把最后两道菜摆在桌子上。
夏天热,老房子屋里闷得很,所以夏天的时候都会把桌子支在外面院子里。
两人一进门,许书意和王月梅看过来:“哎呦,你们可算回来了。”
说着,许书意迈步迎过来接下于夏手上的东西:“你妈刚刚还念叨呢,说你们怎么还不回来。”
于夏跟着许书意走进去,看见王月梅笑了说了句:“生日快乐妈。”
话音刚落,陈澈就把蛋糕放在桌子上,笑着道:“梅姨生日快乐,这是小夏特意给您订的蛋糕,是纯动物奶油的呢!”
见状,王月梅笑得合不拢嘴:“快别站着了,去洗洗手出来吃饭了,待会儿菜都快凉了。”
于夏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桌旁坐好了,只剩下陈澈旁边的位置。
见状,于夏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两个老的肯定是又要乱点鸳鸯谱了。
“小夏,看什么呢,快过来坐下。”王月梅忍不住催促。
闻言,于夏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陈澈旁边,心里想着今天就找机会,把她跟季清予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他们。
饭桌上,王月梅旧事重提:“我上次给你介绍的那个在国企工作的男孩子,你们发展得怎么样了?”
闻言,于夏夹着鸡翅的筷子一顿,一时间居然没想起来王月梅说的是谁,思考了一瞬才回忆起来。
“……”
顿了一瞬,于夏把鸡翅夹进自己碗里:“没发展。”
“没发展?”
王月梅瞪大眼睛,看着于夏。
之前有事耽搁了一直没来得及问,于夏也没跟她说什么,她还以为于夏跟那个男孩子已经在发展了呢!
于夏看了她一眼:“嗯,没发展。”
“为什么不发展?”
于夏皱了皱眉头,原本已经抛在脑后的记忆又一次被她勾起来,连带着那股“不适”的感觉也一同勾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那人人品不好。”
“才见一次面你就知道人家人品不好了?”王月梅不依不饶:“到底是人家人品不好,还是你太挑剔?”
于夏懒得跟她解释:“好了妈,您就别操心我了,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王月梅:“你有什么数,你要是有数就不会二十五/六连个男朋友都没有。”
“谁说我没有男朋友了?”
于夏被她逼得有些不耐烦,原本她是想找个好机会正式介绍季清予的。
闻言,王月梅眼神亮了一瞬:“你有男朋友了?”
“叫什么?什么学历什么工作?家住哪里?有没有房?家里口人?”
“……”
于夏叹了口气,无奈道:“就是你上一次在医院见过的那个医生,姓季。”
与此同时,陈澈正夹着准备放在于夏碗里的虾,“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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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4 章 第 5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