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澈?”
于夏脚步一顿,呆呆地看着身后身形挺拔,穿着十三中校服,带着黑色棒球帽的男生:“你怎么会在这?”
她又重新仔细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是十三中的校服没错,与此同时,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油然而生。
陈澈轻轻抬了抬下巴,黑色帽檐下,遮挡着的那道两厘米的疤痕异常明显,他动作娴熟地把没抽完的烟头扔在地上踩灭,随后看着于夏调笑似的:“看到老子高兴不?”
“……”
于夏一时哑然。
陈澈越大越混,也不是第一次跟她开这种玩笑,可一回想起刚刚对上的那道视线,她就觉得如芒刺在背。
就在于夏手脚冰凉,整个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宋瑶从她身后拍了她肩膀一下:“怎么了夏夏?”
说着,她偏头看了陈澈一眼:“是熟人吗?”
于夏点了下头,刚想开口介绍,却不想陈澈突然笑着开口套近乎:“美女你好,我叫陈澈,是小夏的发小,现在在隔壁十三中。”
与此同时,季清予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迈步过来立在宋瑶身后。
“啊——”
宋瑶当即联想到了什么,随后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笑着转头跟于夏挤眉弄眼:“是发小啊!那就是青梅竹马喽!”
陈澈来者不拒,直接点头:“美女说的没错,就是青梅竹马。”
见宋瑶误会了,于夏张了张嘴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说错了又怕被人误会,憋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什么青梅竹马,瑶瑶你别听这人胡说,我都不认识他!”
陈澈闻言偏头坏笑,微微俯了俯身,压低嗓音,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见的声音,慢慢开口道:“是,不是青梅竹马,就是有个娃娃亲而已。”
“……”
于夏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她万万没想到,陈澈居然能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
她下意识抬手给了他一下,用力推开他:“说什么呢你!”
“不对吗?”陈澈偏头看了看她,低声笑着逗她:“你不是说我是你童养夫么,不会是想赖账吧?”
“……”
在她和陈澈还没出生的时候,老一辈口头给他们两个定了娃娃亲,小时候不懂事口无遮拦,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再加上后来于强不务正业,两家也就心照不宣不提这事了。
于夏不知道他的话有没有被宋瑶和身后的季清予听到,又听到了多少,她不敢抬头看季清予,只能狠狠抬头瞪陈澈一眼,警告他闭嘴!
陈澈笑了笑,慢悠悠把身子站直:“行。”
说着,陈澈抬眼朝着于夏身后看过去,顿了一秒礼貌伸出手:“你也是小夏的同学吧?我是陈澈,小夏的发小。”
季清予视线淡淡看过去,礼貌抬手搭上面前那只手,嗓音清冽,字正腔圆:“季清予。”
“……”
于夏看着在她面前相握的两只手,整个人脑子都乱糟糟的,她并不想让季清予误会她和陈澈的关系。
于夏眼睫微垂,鸦羽般的长睫轻轻抖了抖。
暗恋是真的会把人变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甚至自作多情。
打过招呼以后,几个人就算是认识了,陈澈收回手低头看着于夏:“走吧,梅姨和我妈还在等咱俩呢。”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口吻,不过换了个时间地点,此刻听在于夏耳朵里却莫名地让她觉得无比难受。
身后传来的淡淡的皂角香味,也熏得她在这个冰冷的雨天头昏脑涨。
缓了几秒,于夏抿了抿唇,轻轻点了两下头:“好。”
虽然不知道陈澈为什么会突然来临江,又为什么去了十三中,但王月梅和陈澈的妈妈许书意是闺蜜,如果这次许书意和陈澈过来临江是打算常住的话,以后免不了要多接触。
上次得知王月梅结婚的消息后,于夏就有些排斥跟她见面,但看样子这次似乎是避免不了了。
跟宋瑶和季清予道别以后,于夏才跟陈澈一起离开,往青平巷的方向走。
“欸,小夏夏,听说你们学校今天月考?”
于夏的思绪一直在神游,没太听清他的话,有气无力“嗯”了一声。
见状,陈澈停下脚步,神色认真低头问她:“于夏你怎么了?来临江过得不开心吗?”
于夏叹了口气。
从前在江平的时候,两家是邻居,平时走动也多。江平不过是个小地方,谁家出了什么事,没一会儿就能传遍整个县城,至于她家的那些破事儿,陈澈更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初一那年,于强刚出事的时候,警察找到家里来,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于强犯了事。
小地方的人平均素质不高,知道于强出事以后,都明里暗里告诫自己家的孩子,不要跟于夏一起玩。更有甚者为了突出事情的严重性,直接告诉自己家的孩子,说于夏是杀人犯的女儿,要离远点。
以至于初中的那三年,除了陈澈以外没有人愿意跟她说话。那段时间,她虽然少言寡语,但是却跟陈澈无话不谈,再加上王月梅和许书意的关系,陈澈几乎每天跟她一起吃饭,一起上学。
而她来临江一中之前,也的确只有陈澈这一个朋友。
见于夏叹气,陈澈皱了皱眉头,语气忍不住加重:“于夏。”
“嗯?”于夏这才回过神,她抿了抿唇:“没事。”
顿了一瞬,于夏又觉得王月梅要结婚的事告诉他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就算她不说,陈澈也会在许书意那知道。
犹豫几秒,于夏垂了垂眸子,脸上没什么表情。湿漉漉带着凉意的冷风轻轻吹打在她脸上,她缓缓开口:“我妈要结婚了。”
陈澈一时哑然。
他想过很多种原因,却唯独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他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看似脆弱,实则骨子里过分坚强的少女。
他们曾经相伴度过了那段暗无天日的时光,于夏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
就算被孤立,被排斥,她也从来没有自暴自弃,反而朝着目标努力,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从前是,现在也是。
见陈澈半天没说话,于夏抬头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唇角,故作轻松道:“没事,你不用安慰我,真的。”
巷子口湿漉漉的冷风里,少女用最轻松的口吻,说着最令人心疼的话:“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想着,王月梅就算是再找,结婚的事怎么说也会等到她上大学,或者是高考结束……
于夏睫毛轻轻抖了两下,水汽一闪而过,她抬头看过去:“别说我了,你和书意姨怎么突然搬来临江了?”
陈澈也没多说,见她主动提了话头,陈澈摆了摆手,笑道:“我妈你还不知道,想一出是一出呗,你和梅姨走了以后,镇上也没什么熟人,正好前段时间听说梅姨在这边安顿好了,而且我妈喜欢南方,正好家里还有点存款,说搬就搬了,说你和梅姨也在互相有个照应。”
许书意原本是南方人,因为跟陈澈的父亲结婚才去了北方,一待就是十几年,原本是和和美美的一大家子,只不过陈澈五岁那年,陈澈的父亲就去世了,后面家里老人也相继去世,只剩母子两人相依为命。
只不过,许书意性格好为人通透,陈澈跟许书意的关系,比她和王月梅好太多。以至于她很长时间都想不明白,明明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许书意为什么会跟王月梅关系那么好。
于夏点了下头:“这样啊,那你和书意姨什么时候搬过来的啊?”
陈澈:“一周前就搬过来了,梅姨没跟你提吗?”
于夏摇头:“我搬过来第二个星期就去住宿了,偶尔才回去一趟。”
“你们学校还能住校?”
“嗯。”于夏点了下头:“十三中不行吗?”
“十三中不让,前天去学校报道的时候,我妈还特意问了。”
闻言,于夏忍不住笑了笑:“书意姨巴不得你别在她眼前晃呢!”
“可不么,我妈她就喜欢你。”说着,陈澈半开玩笑故意道:“怎么样,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去给我妈当儿媳妇?”
现在没别人,于夏直接白了他一眼:“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陈澈笑着挑眉:“行行行,我不说,知道你脸皮薄,反正早晚的事儿。”
这人自从上了高中以后就没个正行,她倒是不会觉得陈澈会对她有什么其他感情,毕竟两个太熟的人,在她看来是很难生出其他超越友情的情感的。
她和陈澈是既是朋友也是亲人。
于夏没当真也懒得理他,瞪了他一眼以后就转身没等他,直接往青平巷的方向走。
陈澈见状抬腿跟了上来,笑着哄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认真生气。”
见于夏不搭理他,陈澈继续:“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说了,别生气了?不然待会儿我妈见了又得以为我欺负你……”
走了几步,于夏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还在碎碎念的陈澈,郑重其事开口:“陈澈。”
“怎么了?”突然被打断,陈澈愣了愣随后勾起一个不太正经的笑:“突然这么认真啊?”
于夏:“我有喜欢的人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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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