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组已是心惊胆战,他清楚知道,历史上但凡干预皇家内部斗争之事,下场都不会好。
“接着说!”
司马衷催促道。
“殿下可还记得昨日,南阳王殿下抱着齐王的孩子玩,不小心摔倒的事?齐王妃既是长辈,又与太子妃沾亲带故,为何对南阳王殿下的眼神里没有一点慈爱之心?她可是看着南阳王殿下长大的!若非积怨已久,怎会如此冷漠?”
齐王妃贾褒,平阳襄陵人。西晋开国功臣贾充与原配李婉之女,太子妃贾南风同父异母的姐姐。(这个点以后会有更详细的介绍)
荀组说着,已是两股战战。
“还有呢?”
“还有就是殿下的二叔齐王!齐王素有贤王之名,最初齐王作为景皇帝嗣子,最有资格继承景皇帝的基业,先帝因其年龄太小为由接过景皇帝的基业,而后先帝就曾想立其为晋王世子,以把基业还给景皇帝一脉。加上之前太子……又有大臣劝陛下立齐王为皇太弟,齐王若是给南阳王下毒,嫁祸给太子殿下,陛下嫡子若全部失去储君资格,那么齐王便是最有资格有实力继承大统的。”
荀组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孤知道了,来,喝酒!”
“你刚才的话孤知你知,不可向别人透露半个字!包括令尊!”
司马衷举起酒樽,再与荀组对饮。
“臣,遵命!”
荀组喝完樽中酒,立马回道。
“禀告太子殿下,贾充大人、荀勖大人、冯紞大人,在东宫外求见。”
东宫太子贴身内侍三狗儿在门外说道。
“孤病了,不宜见客!”
司马衷冷冷答道,他清楚这几个人之所以铁心站在“太子党”,并不是为了嫡长大义,他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以谋取更高的官位,更高的爵位,这三个人都是谄谀圆滑之人,司马衷来到这一世后,虽然他们一直维护自己,可不知道为何,却对这个三个人没有一点好感。
想到自己的父皇晋武帝司马炎,回忆下历史上的记载。司马衷得到的答案是明君,文治武功皆不俗,但却有几个严重的缺点,他有着作为帝王绝对不该拥有的仁慈和包容,和几分的优柔寡断。
比如贾允、荀勖结党营私,他包容;谄媚之辈冯紞,他宠;听信谗言为司马衷迎娶贾南风,而后发现贾南风凶狠残暴,再次听谗言,不废太子妃之位,亦不追究当初进谗言之人,选择仁慈和包容;而后贾南风善妒,谋害太子骨肉,他亦包容,逆来顺受,晋惠帝的第一个孩子司马遹不在东宫出生,原因竟是为了躲避太子妃贾南风的迫害!诸如此类还有很多,这个人太多的匪夷所思。本书后面的故事会把这个复杂的帝王跃然纸上。
“殿下为何不见上一见,他们可都是……”
荀组欲言又止。
“他们都是孤的铁杆支持者,对吧!”
司马衷笑道。
“那殿下为何?”
荀组问道,似乎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