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的日子在和高琪时不时的加班,以及听程芹抱怨女神的冷漠女神的难约女神永无止境的出差中度过了,她经手的项目里有五个项目的柜子是众源委托他们的,这五个里两个项目的出图人都是郭云裳,这是她在这个城市,和郭云裳一点间接而微末的关系。
就连在这个城市唯一可做她和郭云裳桥梁的白工也在马不停蹄的出差中,说了约,最终也没能约成功。
袁昕有一次问起她和郭云裳的近况,宋奇如实相告,所谓近况,就是毫无情况。
她的被动和迟疑简直让袁昕无语了一把,以至于在这件事情上她竟然能和陈周达成一致,只是袁昕不如陈周能阴阳怪气。
陈周不无讽刺的说:“宋奇,我现在相信你到雍市单纯是为了搞事业的了,我当初竟然误会你是为了旧情复燃才辞职远走,是我狭隘了!”
袁昕在一边嗯嗯嗯的疯狂点头附和。
宋奇奉送这两人一句:“你俩三观这么合,不然你俩凑一对得了!”
袁昕和陈周彼此看不上的在视频里呸了对方一顿。
直到十月。
雍市的十月还有暑热的余韵,宋奇和程芹两个加上同单位的另外两个男生被委派去参加什么质量体系培训,那男生里就有宋奇入职时接触的尉科。
程芹伙同另外的男生起哄着把尉科往宋奇跟前赶,尉科一边往后退一边红着脸摆着手求饶:“放过我吧兄弟们……”
程芹笑:“这是成全你,怎么能是放过你!”
尉科贿赂她:“我同学的表哥的女朋友的公司和你女神公司楼下……”
程芹追女神追的声势浩大,单位里认识她的人就没不知道她这事儿的,她一听尉科和女神还有点八竿子才能打着的联系,立刻就乖觉了。
她这底线就差掉到脚底的行为果然招来同行男生的鄙视,程芹可不管,就为着个四六不着的线索缠着尉科去了,留下另一个男生势单力薄起不了哄,反而凑在程芹跟前听程芹的八卦去了。
尉科给宋奇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宋奇感激的笑。
这位青年曾一度借着各种事由和宋奇套过近乎,或明或暗的表达过自己额外的意思,直到宋奇退无可退,糊涂也装不下去,她那一刻有点理解郭云裳,大概在信诺的时候,郭云裳对她异常的亲近和热情也是心知肚明避无可避的吧。
只有拒绝,尉科追问理由,她含糊不下去,尉科是各方面都很过得去的男生,用客观的眼光来看,配她是出绰有余了!
只能说,不喜欢尉科。
这青年很愣头青又惊愕的问:“为什么?”他有那种自信,觉得自己无论是样貌性情还是家庭工作,都是值得别人喜欢的。
宋奇几乎没法欺骗他,终于坦荡了一会,说自己喜欢女生。
尉科闻言只差一头磕在墙上,他怕宋奇误会,随即便解释说自己不是对同性恋有什么歧视,是他前女友和他谈了两年,分手的理由是,相比于他,更喜欢女生,分手后就找了个女朋友!
尉科简直怀疑自己审美是不是有什么偏差,总是被同性恋吸引,简直要有阴影。
说开了,联系固然少了,但还算个不远不近的朋友,偶尔在节假日宿舍里的人都出去浪荡剩下宋奇一个的时候,会问她空巢青年需不需要送温暖,在有朋友陪同的时候,还约她出去吃个饭,逛个公园,会很中二的在远远走过来一个盘顺条靓的姑娘时征询宋奇意见,是不是她的理想型。
甚至有次和他表妹一起叫宋奇去爬山,并企图给宋奇介绍她表妹的同学。
也会在对情况一知半解的人起哄的时候,身先士卒的挡上去,减少宋奇的尴尬。
宋奇无比感激。
好几个单位联合做培训,在其中一家单位的大会议室里,宋奇他们到的早,在会议桌边谋了一个座位。
程芹一坐下来,屁股下有钉子似的扭来扭去左顾右盼,望着陆续进来的人群念念有词的:“培训名单在哪里呀,都不签到的吗?不知道有没有众源呢!尉科你有消息吗?”
她这心思太过昭然若揭,勾的宋奇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尉科很无奈的:“你祈祷吧,祈祷说不定会管用!”
她们单位四个人斜对着会议室的门坐着,程芹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我说真的,有什么不可能呢?说不定就……我去!”
她的话没说完,激动的捏着宋奇的胳膊,几乎半站了起来。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郭云裳几乎在程芹的殷切期望中走了进来,当然被程芹那掀凳子的架势吸引,她看了过来,目光从程芹脸上划过,落在宋奇身上。
宋奇觉着那视线是一张蒙在脸上的网,连呼吸都被闷在里面了。
郭云裳大概也是如此。
但郭云裳很快就回过了神,她似乎低声念了句卧槽,然后转身又走了出去。
程芹扒拉着宋奇:“怎么回事,她就这么不想见我吗?”
宋奇:“……”或者也不是很想见我。
过了一阵,程芹似乎是反应了过来,但又有些不确定的试探着问:“大奇姐,我女神是不是认识你?她刚才看得好像是你……”说到这里,她那危机感就和她澎湃的感情一样涌上了心头,立刻要起身去找郭云裳。
被宋奇拉住了。
程芹又急,又惶恐,几乎有点凶了:“你干什么?”
宋奇是紧张,即使是想温和也办不到,她被情绪夹裹着,只说:“别。”
程芹一边要挣开宋奇的手,一边倔强的说:“为什么不去,我就要去找,就要去!”
宋奇自觉无理的松开了手。
倒是尉科又拉住了往外走的程芹:“大美女,冷静,咱们是来培训的,不是来追女神的,老师要来了!”
尉科跟文艺汇演的报幕员似的,话音刚落,培训的老师就走了进来,郭云裳和其他一些在外面闲磕牙的人也都走了进来,那老师还带了个年轻的助教,站在投屏的电视前敲了敲桌子:“大家坐好了,坐好了!”
大家就坐前的纷乱掩盖了程芹小范围的挣扎,而郭云裳望着她们这边笑了一下,先坐下了。
其实完全无法划分郭云裳这个笑是对宋奇还是对程芹,抑或对合作单位的所有人,但程芹先入为主的,认为这笑是对宋奇的独一份,她不甘心又难过,倔强的瞪着郭云裳,那架势像是要去和郭云裳干一架以讨公道。
这是上课,公众场合,宋奇生怕这姑娘虎劲儿上来不管不顾,便死拽着她让她坐。
助教已经开始介绍主讲老师了,大家闲聊的嗡嗡声也慢慢降了下来,要开始上课了,尉科也拉她坐,程芹看郭云裳已经垂着眼翻开了一个笔记本,一副要认真学习的好学生模样。
她有些丧气的拍开了宋奇拽着她衣服的人,重重的坐了下来。
成年人的培训再也没有上课四十五分钟就有课间休息这回事,老师滔滔不绝的讲国标9000体系和审核时候的趣事,有认真听讲的人在那本标准上写写画画,不时附和着笑。
程芹却只觉着难过,气愤,还有一些意难平。
她赌气的偏过了头,拒绝和宋奇有哪怕一个眼神的接触,一想到她还抱着宋奇的腰哭过女神的无情,她就又气得掉眼泪。
宋奇见状,几乎是好声好气的给程芹递了张纸巾。
她整个人都好像被装进了一个薄纸壳子里,程芹的眼泪,老师的讲授,甚至郭云裳的脸,都在纸壳上有个模糊的影子,沙沙的,嘈杂的响着,要戳破胸膛和耳膜,却都不真切。
程芹不要宋奇伪善的纸巾,她拿手腕抹干了不争气的眼泪,轻轻哼了一声,更加转过半边身,只给宋奇留一个后脑勺,再不理宋奇!
宋奇有点茫然的,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巾,又回头去看郭云裳。
这点动静也不算小,郭云裳是相关人员,自然也看见了,竟然低头笑了一下。
这笑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唰地一下,干脆利落的划开了蒙在宋奇身周的那层纸,一切的纷杂带着声音和图像,哗的一下涌进了宋奇的脑海。
她像信息过载似的,脑袋疼,眼眶疼,手脚麻木,胸口都疼。
宋奇喘顺了了那口气后,就逃一般的溜出了教室,她一直沿着楼梯间下了两层楼,才在楼梯上坐定,埋首在一双手心里。
她心里还过载的信息乱跑似的,一团麻乱,只有郭云裳方才的那个笑,在一团马赛克似的信息堆里,清晰的突兀。
这玩意儿跟复吸似的,她不这样和郭云裳贴脸相见,就能平淡安宁的只是“来到你的城市,走你走过的路”,但是贴脸相遇了,那些不知散落在身体哪些犄角旮旯里沉默了一年多的感觉就全都复活了,似乎还连带着去年分别时候刻意淡化的阵痛,都端枪举剑的对她喊打喊杀,围攻她一贯的淡漠和平静。
她和郭云裳一年多没见了,在她们这个年纪,一年的时间理应还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变化来,但郭云裳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尽管她化了妆,日常的淡妆却遮不住她的黑眼圈,她似乎比在信诺天天加班的时候还要憔悴一些。
宋奇苦笑了一下,她难得很快的理清自己的情感:这是一种心疼,是即使对着生病的余明霞也没有过的心疼。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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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