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前面的人走了一段,安幼低着头在想事情,很长时间没太注意周围。
等虞臣叫住她的时候,安幼才发现,自己被带到教学楼后的小花园里来了。
现在是上晚课时间,大部分学生都在自习室,有溜号的也都出了校门或是回了宿舍。
因此,这里除了她们一个人都没有,的确是个足够安静的地方。
安幼把手上的花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搓了搓胳膊上被凉风激起的鸡皮疙瘩。
看虞臣沉默不语,她便先开了口。
“你……想聊些什么?”
虞臣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透露的情绪让她心里一惊。
“聊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哑着嗓子开口,充满压迫感的向前逼近了一大步,将安幼离开的路挡的严严实实。
“想问什么?”
安幼脸色变了变,但仍旧故作镇定的抬起头看他,“你说就是了。”
“好。”虞臣弯下腰,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说话的声音里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我想问你,这段时间疏远我,是因为跟你同班那小子吗?”
他凑得太近,身上海蓝草味道冲进鼻腔,闻的安幼有些喘不过来气。
“你不要靠这么近。”她有些抗拒的伸手去推面前的人。
虞臣低下头看了一眼,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是眼底的眸光深沉了些。
他固执的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然后说,“回答我,幼幼。”
“当然不是。”安幼摇头,实在是想不通,“这跟裴瑾有什么关系?”
“我都没说是谁,你就知道要提他。”
虞臣自嘲般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喜欢他,你怎么会时刻想着这个人。”
安幼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恐怕跟虞臣解释不清楚。
难道要她说,我知道五年后你会性情大变,所以未雨绸缪,提前远离你吗?
无稽之谈。
但她的沉默,显然在虞臣这里坐实了他心中所想。
心中涌上一股郁气,一时间收势不住,虞臣按着手下人的肩膀,把安幼强硬的按在了身后的石凳上。
夏夜很凉,石凳更是冰的刺骨。
安幼穿了件薄薄的连衣裙,坐在的瞬间激的她条件反射就要站起来。
却被肩上的双手再一次压了回去。
“让开。”安幼动怒了,冷冷的看着他,“你并没打算跟我好好谈。”
“你说的对。”虞臣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被夜色染成漆黑,琥珀的光几乎看不见了。
他气急笑了,捏着安幼的肩胛骨,一字一顿的对她说。
“你、抛、弃、我,还有必要谈吗?”
“你说的不恰当。”安幼忍着肩膀上的疼对上他的双眼,“这不是抛弃,是离开。”
“我早晚要离开,虞臣,你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她连哥都不叫了,就是要提醒面前这个人。
如果再不控制好心中的偏执和占有欲,就将在不远的未来毁了自己。
也会毁了她。
“为什么?”虞臣对安幼说的话充耳不闻,只是固执的看着她,想从面前人的眼神和表情中寻找答案。
“不为什么。”安幼平静的回应,“因为我长大了,你也长大了,我们都是成年人,即将步入自己的人生,不可能呆在谁身边过一辈子。”
“别说不可能。”虞臣不知被她这段话中的哪个字眼刺激到了,压抑着的情绪一下爆发开,张口冲她吼了起来。
“我们陪伴在彼此身边十四年,我把你当亲妹妹对待,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把你捧在手心里养着!”
虞臣眼眶发红,死死盯着她,“你现在告诉我,你要离开?”
他咬牙,质问眼前的人,“安幼,你觉得我能接受吗?”
“那要怎么办?”安幼倔强的仰着脸,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不离开的话,等过上三年,五年,你恋爱,结婚,生子,我都要为了你的不接受,放弃自己的生活,继续当那个乖巧听话的妹妹吗?”
这件事单单是听起来就不可理喻。
“虞家给了我很多,你也付出了很多,这些恩情,今后不管走到哪儿,我都会一辈子记在心里不会忘。”
安幼目光平静,语气坚定。
“未来虞家和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我都会随叫随到。”
望着面前那双明明轮廓一样,却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眼睛,虞臣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他低下头重新审视面前的少女,当对上那张已经褪去稚嫩痕迹的脸,才发现她的确是长大了。
不再软糯糯的跟在身后叫他哥哥,不再娇气的吃不得一点苦,不再被他一吓就妥协。
可是,安幼虽然变了,但这却不妨碍他们还像以前一样依赖彼此。
虞臣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睁开。
他抬起一只手,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白皙柔软的脸颊。
然后说了一句,安幼死也没想到会从虞臣口中听到的话。
他说,“幼幼,我很爱你。”
“你也试着爱下我好吗?”
在他告白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安幼的神情都是呆滞的。
她脑袋混沌的像一团浆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良久,她才掐着发麻的指尖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你说的爱是……”
“你觉得是什么?”虞臣很有耐心的哄着她开口,“来,试着猜猜看。”
“是……”
安幼心里很慌,觉得肩膀上的手烫的她快要站不住了,于是她扭了下身子,抬起胳膊把虞臣的手挥了下来。
“别让我猜,我不知道。”安幼伸手用力推了一把,面前的人往后退了半步。
“为什么不说?”虞臣咄咄逼人的问,“你明明知道的,这无所谓,幼幼,我们不是亲……”
“我不想知道!”安幼嗓音猛地拔高,像只受了惊的猫,炸起全身的猫,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我从小到大一直把你当哥哥,以前是,以后也是。”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余光瞥了一眼被冷落在石凳上的满天星,觉得自己再不走就要疯了。
于是她冲隐匿在树枝阴影里的人冷冷地撂下一句,“我回去了。”
转身绕开虞臣就顺着石阶往外走。
走了不到十米,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安幼心里一惊,毫不犹豫的抬脚跑了起来。
可她的右腿还是不够利索,刚跑没两步,胳膊就被追上来的人拉住了。
虞臣只是微微一用力,安幼就跌跌撞撞的倒进了他的怀里。
“你跑什么?嗯?”虞臣一只手揽过她的腰,脸上的表情很危险。
安幼猛地推了他一把,却被早有防备的人死死按在怀里。
虞臣从背后揽着她,力气很大,像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宝贝。
“你放开我……”安幼挣扎着想要脱离这个让人极度不安的状态。
可还没等推开他,耳垂就被炙热的温度碰了一下。
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安幼浑身发凉,拼尽全力挣脱虞臣的怀抱,反手一巴掌甩了过去。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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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很爱你,你也试着爱下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