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大宅里,佣人们正忙碌的在小姐的房间里进进出出。
院子里一辆橙黄色的跑车唰的开了进来,停在别墅门口,车门打开,穿着黑色popo帽衫的虞臣从主驾驶座上走了下来。
他把钥匙甩给管家,快步走到门口,菲佣刚给他推开门,他又站住脚转头问身后的人,“安幼怎么样了?”
“小姐还没退烧。”管家叹了口气,“昨天晚上一直高烧,出了一身虚汗,早上医生又来看了一次,熬了中药灌下去,温度才降下去了一些。”
“这么严重?”虞臣闻言眉毛头拧了起来。
他不再废话,换了鞋,快步朝二楼卧室走去。
安幼在床上躺着,只觉得身体一会儿凉一会热,交替的感觉让人头晕目眩,很不舒服。
纤细的睫毛颤了颤,有人走到她的床边,从被子里把她的手拉出来,攥进了掌心。
拉她的人手心温度很高,安幼因为低烧的缘故手脚冰凉,此刻被那反差明显的体温一激,打了个冷颤睁开了眼。
虞臣贴在距离她很近的位置,正握着她手,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见安幼醒来,他脸上立刻绽开了笑容,眉眼俊朗的少年表情一舒展,明媚的像三月的春光,连呼吸间都带着温暖的味道。
“幼幼,感觉好点了吗?”
安幼盯着他的脸没回过神来,虞臣就自然而然的贴过来,用额头试探了下她的体温。
“还是有点烧。”他语气担忧,满脸心疼的看着安幼,“怎么一下就病倒了?嗯?是不是军训强度太大了不适应?还是宿舍环境不太好没休息好?”
说完这句,他四下环顾了一番,“明天我让管家带人把你宿舍重新收拾一下吧,就按你卧室的风格装修,怎么样?”
安幼看着面前对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的虞臣,心狠狠揪了一下。
她闭上眼,努力将自己从那个沉闷、压抑、看不到一点希望的精神病院里抽离。
虞臣看她脸色不好,已经站起身吩咐门口的佣人去厨房取银耳粥了。
“把准备好的饭菜先送上来,直接拿到小姐的房里,一楼中央空调的温度再调整一下,别冻着她,让管家给王校长去个电话,就说小姐不回……”
虞臣还在说着,屋里突然有人出声打断了他。
安幼掀开被子赤着脚从床上走下来,站在卧室中央的地毯上,表情冷漠的望着他。
“不用了,我好多了,麻烦管家备车,我想回学校。”
“幼幼……”虞臣沉下脸,“别任性,你这次病的很重。”
“没有。”安幼摇了下头,不想跟他做无意义的争辩,转身去衣柜里取了换洗下来已经挂好的军训服。
走到床边,她侧了下头,看她哥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你先拿出去吧,我换衣服。”
虞臣的脸色差的仿佛被人兜头打了一拳,他咬牙往里走,“哥都不叫了?你……”
安幼抱着衣服,目光警惕,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用这么排斥的表情和语气跟虞臣说过话。
17年了,一次也没有过。
今天破例了。
虞臣往里走的脚,在这样的目光中,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迈不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甩下一句,“换好衣服先吃饭,我在楼下等你。”
而后便摔门离开了。
安幼一直绷着的身子软下来,她坐到床上,抬手脱掉睡裙,把粗糙的军训服套在了身上。
她又从地狱回来了。
可这一回不同,她知道那里的一切不是一场简简单单的噩梦。
那昭示着她并不久远的未来。
安幼深吸一口气,痛苦的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她要怎么做,才能避免之后一切的发生。
在房间里想了很多,直到调整好了情绪,安幼才走下楼梯。
她选择性忽略了等在客厅沙发上的虞臣,伸手取过自己放在衣帽架上的棒球帽,胡乱扣在脑袋上,盖住一头乱糟糟的头发,抬脚就往门外走。
刚走出别墅没几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安幼没转头,加快了步伐,但仍然被追上来的虞臣抓住了胳膊,她被迫停了下来。
虞臣身上那股子在人前端着的倨傲不见了,他弯下腰,垂着头,有些委屈的问,“幼幼,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
安幼抿紧了唇摇头,把自己的胳膊从他手中抽了出来。
“我不饿,你自己吃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抬脚下了台阶。
虞臣在原地站了不到一秒,就跑过来挡在她面前。
这次,他绝口不提安幼的反常举动,扯了下唇角勉强扬起一个笑容,神色紧张,眼底还有一丝惶恐。
堵在门前低声劝她,“这会回学校也没饭,在家里吃点再走吧,你还病着呢……”
见安幼不为所动,他急促的往前跨了一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拉了她一下,“难得回家一次,我让厨房做点你喜欢吃的。”
安幼看着虞臣这幅鲜少在外人面前流露的弱势姿态,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她苦笑了一下,伸手把虞臣抓在她腕上的手指一根根推开。
虞臣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的身子僵硬的像块石头。
安幼看着他那双有些执拗的眼,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无力。
她有些疲惫的揉了下眉心,问了面前人一个她醒来后想了很久的问题。
“哥,你说,如果我在福利院长大,有没有可能现在会过得更好?”
虞臣猛地抬起头,一双眼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的问,“你觉得虞家待你不好?”
安幼摇了下头,“很好,那以后呢?”
虞臣被她问的楞了一下,“什么以后?”
“以后也会对我好吗?在未来,在一年后,三年后,或者……”
安幼看着一脸茫然的虞臣闭上了嘴,绕开他离开了院子。
坐上管家的车,她看了眼后视镜。
虞臣垂着头站在原地,拳头捏的很紧,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渐行渐远的车。
直到司机快要拐出院子,他才突然从被安幼无视的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似的,一脚把立在门口的花瓶踹飞了出去。
花匠精心修剪的花朵砸在地上,混合着绿泥摔得四分五裂。
安幼默默垂下眼,在心里告诉自己。
看,这才是真的他。
那个宠溺妹妹的好哥哥,那个成绩名列前茅的尖子生、那个组织能力强安稳可靠的学生会干部。
都是伪装的表象。
摘下假面后露出真面目的虞臣,是五年后她看到的那个样子。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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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们会一直对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