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首在她耳边低语:“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宣布你是我的沈太太,这会儿不随我进去祝寿,我会被他们耻笑。”
安若本来真心不想进去,可耐不住男人诱哄加撒娇,懂她不会在这种场合失他面子,故意卖惨。
“我不太舒服,想早点离开。”女孩言下之意是想让他快点。
可一到男人这儿,却紧张道:“哪里不舒服?”
“……”安若,“心里。”
“需要去医院?”
安若翻了个白眼瞪他,“你故意的吧!?”
她还有几笔大账没跟他算呢,少在这嬉皮笑脸!
季无忧看着他们俩打情骂俏,心里酸涩的要挤出醋汁儿来。
大厅里,季老爷子在沙发区被几个老友簇拥,在场的众人,男女老少无一不对他拍马溜须。
直到男人圈着怀里的女孩走来。
这几位与沈氏集团有生意上来往,曾有幸见过沈骁行几面,这会儿看他步履如风地走来,不由得愣住。
季老爷子顺着他们视线看去,当看到男人活动自如的双腿,以及他丝毫没有盲人空洞的眼神,目光错愕。
男人提唇轻笑,谦谦有礼道:“晚辈骁行替祖父向季老问安,这是送您的寿礼,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季老爷子此时此刻的心情犹如千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他想着谁来祝寿,万万没想到来的会是沈骁行。
惊讶他腿好了的同时,心里对他其实有些歉意。
毕竟当初据理力争想要和沈家联姻的人是他,最后看人失利言而无信的人也是他。
作为祖父,季老爷子觉得这件事没有错,他不会让自己宝贝孙女嫁给一个没有未来的废人。
可身而为人,他凭良心对不起沈骁行。
所以,现在明目张胆撞见沈骁行提着礼物祝寿,他面子上多少有点挂不住。
“贤孙客气了。”季老爷子笑了笑,硬着头皮道:“替我转告你祖父,谢谢他一番好意。”
沈骁行脸上始终保持礼貌的浅笑,“一定。”
其实当初两家因为一场婚约闹成这样,沈骁行并不是不知情。
反之,当年就是因为季家看上他,想把季无忧嫁给他,以此稳固两家族共同利益,这才触怒了二房。
沈誉担心他有了季家扶持,势力日益壮大对他的地位有所撼动,积压多年的怨恨一触即发,最后才有了那场蓄谋已久的空难。
一来,他死了就没人会跟沈廷风争夺继承人之位。二来,他成了残废,半身不遂又眼盲,活着只是时间问题,这样不仅会让老爷子放弃他,还能让世家小姐们避之不及。
沈骁行个人认为,即便没有那场空难他也不会让季无忧嫁给自己。
他这个人敏感多疑,逆境中刚认识安若那会儿,要不是她凭着一张脸让他心慈手软,估计新婚夜就死了!
又更何况他没出空难,顺境中对季无忧只怕没嫁进门,尸体就凉透了。
……
季老爷子刚才没注意到安若,这会儿看他对怀里女孩百般温柔,不由得好奇。
“这位是?”
“我的结发妻子。”
他这次介绍没有用“沈太太”或者“沈家大少奶奶”的称呼,而是用“结发妻子”这几个字。
安若心头一动,微抬起美眸看他,恰好男人正低头,眉宇温柔地望着自己。
站在一旁的季无忧脸色淡然,藏在喇叭袖里的手紧握成拳,水晶美甲恨不得掐进皮肉。
我的结发妻子,呵,这几个字真让人羡慕!
季老爷子下意识看了眼季无忧,她脸色淡淡的,表情管理很严格,但是自己的孙女自己很了解。
她表面越冷静,心里却慌乱,越是在意。
跟她哥的性子一样。
“呵呵,原来是沈家大少奶奶,哪家的千金,怎么没听说你们婚礼……”季老爷子纯属好奇,可话说一半,他意识到不对劲,假装轻咳几声。
“我家太太为人比较低调,她还没毕业,不想锣鼓喧天闹得人尽皆知,我便随了她的意。”说这话时,男人低着头目光深情地望着女孩。
安若受不了他当着这么多人面对自己表露爱意,还是在一群长辈面前,她有种未成年谈恋爱的既视感。
“等她毕业,我必然会让全城人都来羡慕她。”
“……”
几位长辈尴尬地低头轻咳。
安若在他腰边轻捏了一下,这男人常年锻炼,浑身肉结实得很,硬邦邦的犹如铜墙铁壁。
沈骁行懂她意思,不过嘴上还是欠嗖嗖地道:“我家小太太面子薄,没在人多的地方听我说这么露骨的话。”
“……”
“诸位叔伯,失陪。”
季老爷子和蔼可亲地帮他们安排管家带路。
走远了,安若不悦地用胳膊肘捅开男人,皱着秀气的眉头:“好了,陪你演完戏了,离我远点。”
沈骁行才不会这么轻而易举放过她,手臂像混了凝土的钢筋,紧锢着她不松手。
“你看来祝寿的人这么多,刚才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布你是我妻子,这会儿分开走,不怕惹人怀疑?”
“少拿这种事哄我!”安若没好气地推他。
男人紧紧地搂着她,微俯下首,在她耳边沉声道:“刚才你和邹易凯的事我还没消气呢?”
“是么?”安若轻笑,“那正好,我也有笔账要跟你清算。”
两人对视,男人温柔如水,女人目露凶光,满脸带着怒意。
周明月单手端着一杯红酒,烈焰红唇轻抿一口,她微微眯起画有妖媚眼线的狐狸眼,视线紧锁两人。
安若再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见打扮高贵冷艳的她。
“呵,”周明月轻轻摇晃红酒杯,踩着慵懒如猫的步伐走来,扯唇冷笑一声:“我说一整个会场找不到人,原来是有这么一位帅哥作陪。”
安若抿唇不语。
沈骁行眉头微蹙,本以为周妄已经够难缠的了,没想到周明月更胜一筹。
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跟平凡的安若明明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却偏偏喜欢去哪里都要带着她。
“脸有点生,哪家公子哥?”周明月单手环胸,悠闲地晃动酒杯盯着男人打量。
现场到来的豪门公子哥,她基本上全认识,就算不认识也有一两个脸缘。而且像沈骁行这种毛鳞凤角的帅哥,英俊得世间罕有,如果认识她不可能没有印象。
周明月挑眉:“不介绍一下?”
男人更是饶有兴致地扭头看她,像在等待她的回答。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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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我家小太太面子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