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海边风浪拍打沙滩上的礁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一如此刻难以入眠的两人……
安若烦躁地翻了个身,她重重叹息,在数够八千六百二十五只羊后,她仍然睡不着。
隔壁房间的失眠人士睁开眼,盯着暖灯照亮的天花板发呆,他同样沉重地叹口气。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在等安若梦游过来趴自己身上,谁知道这丫头怎么不梦游了?
难道她偷偷治好了?
她不是认床认他么,他脱干净都准备好了,门虚掩着没落锁,怎么还没过来?
又暗自期待地等了半个小时……
沈骁行彻底无眠,掀开被子下床,去阳台点燃香烟疏解着深夜的忧愁。
另外房间里,女孩又翻了个身,闭上眼暗自催眠不要想太多,可还是睡不着。
她最终放弃抵抗,起身披了件开衫去阳台坐会儿。
刚打开窗户,发现隔壁房间的灯亮着,阳台上靠着一道高大的黑影。
两个房间紧挨着,阳台上有一丁点动静对方都能听见。
此刻沈骁行也注意到了她,两人对视一眼,愣了十几秒。
男人下意识掐灭烟蒂,单手推开侧边玻璃窗,带着香烟过滤后的沙哑:“怎么还没睡?”
安若抿了抿唇:“渴了,起来喝杯水。”
没等男人再说什么,她拉上窗户,冷漠地回了房间。
坐在床边又是一叹气,刚掀开被子准备再次躺下,门被人敲响,不重不轻的声音,敲门的人像是非常确定她能听得见一样。
安若犹豫几秒钟,走过去打开。
男人拿着一杯温度适中的温水递给她,“喝吧。”
安若愣了一下。
“你不是渴了吗?”男人轻挑眉梢:“你房间没有水。这里面加了白糖,甜的。”
她有个毛病,不喜欢喝没味道的白开水。
每次半夜渴了,沈骁行不管再累再困都会下床给她倒水喝,时刻谨记加白砂糖。
那段时间她怀孕,他一直睡不安稳,半夜照顾她照顾习惯了,忽然身边空荡荡的,心也跟着空落落。
安若鼻头不争气地泛酸,她紧握拳头狠狠压制住那股酸涩,快速接过水杯大口喝下去。
因为喝的太急,她呛住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男人温热的大掌轻拍着她后背,语气温柔地责备:“喝这么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
“小孩子心性。”
安若抱着水杯瞪他。
男人立即笑着改口:“好好好,我们沈太太不是小孩子,是个成熟懂事的大人了。”
“……”
她怎么感觉这男人在内涵自己?
“我不渴了,你走吧。”
“这就赶我走了?”
安若拧眉:“那你还想干什么?”
“我能不能……抱着你睡。”男人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微微噘嘴,眨巴着一双清亮的眸子,很有诱惑力!
这男人……
是在向她撒娇!?
安若咽了口水,忽然感觉心跳加速——
罪孽啊罪孽!
她现在怎么变成这副贪恋美色的死鬼样儿了!?
“不行,你出去。”她狠心地下逐客令。
沈骁行两根手指夹着她开衫衣角,轻扯了扯:“真不行?”
安若拍开他的手,闭上眼不去看他这副表情,“不行!”
“好吧。”男人嗓音恢复正常,轻咳两声:“你早点睡。”
他恋恋不舍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房间。
在他转身那一刻,安若下意识想喊住他。
可一想想自己太没底线,她心里狠狠遏制住这股冲动。
……
翌日。
刺目暖阳穿透窗帘缝隙露进卧室,乳白色的大床上,女孩习惯性地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摸索身边的人。
身旁空荡荡的,她才意识到自己跟男人分房睡。
安若睁开眼,凌晨才睡着的她打着哈欠去洗漱。
林早早每隔半小时进门看她醒了没有,这次开门发现她在浴室洗漱,安若出来时正好碰见她。
“少奶奶早安!”
“早。”安若表情淡淡,看不出今天心情如何。
“少奶奶昨天可是熬夜了?”
安若又打了个哈欠:“嗯。”
“那今天晚上给你煲点助眠的养生汤好不好?”林早早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很漂亮,“可以美容养颜哦。”
安若涂抹护肤品,一边听她讲话,轻点了点头:“好。”
林早早摸不准她的性格,只好说几句逗她开心的话,默默地离开房间向沈骁行汇报情况。
餐厅里,安若食不知味地咬着嘴里的面包,她实在太困,都没什么心情用餐。
“少爷……”
佣人见到男人过来,整齐划一地鞠躬。
安若听到这两个字,立即醍醐灌顶地清醒。
她抬头看男人一眼,这男人同样熬夜人群,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
安若匆忙低下头,小口咬着面包。
“今天没什么事先别去学校上课,在家休息。”
安若愣了一下:“为什么?”
“你想顶着这两颗黑眼圈让他们当熊猫参观?”
安若噎住了,她急忙喝了几口鲜榨橙汁,顺口气:“知道了。”
昨天熬夜太严重,这起床都中午十二点了,就算去学校也来不及了。
吃完早、午餐,安若去院子里晒了会儿太阳。五月份的天气清新又温暖,阳光洒在身上懒洋洋的,好舒服。
林早早看她蹲在地上,走过来轻声道:“少奶奶,今天阳光明媚适合睡懒觉,要不要我在院子里给你搬来一架摇椅躺着?”
“不用了,我晒会儿太阳回房间补觉。”
“好的。”
她离开没多久,安若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脚步虚软地踩着地毯上二楼。
路过男人书房,她忽然驻足,迷糊的眼睛蓦然睁开。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隐约透露出谈话声。
“少爷,二爷在得知少奶奶绑架二夫人后大发雷霆,据说……差点要向老爷子告状。”
“最后呢?”
“他没那个胆,一切都如少爷所料。”
“方应雪送回去了?”
“送回去了,这个时间应该已经到明园了。”
安若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沈骁行居然瞒着她把方应雪送回了沈家!?
为什么?
他为什么一而再的帮助二房,他不是应该恨他们么?
安若气得胃疼,她心中怒火中烧,冲动之下一把推开房门,巨大的声响惊得两个人同时看过来。
男人愣了愣,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在这,微蹙起浓眉:“若若?”
“少奶奶……”
安若怒瞪着他走进来:“你把方应雪送走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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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让他们当熊猫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