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抬手抚去脸上的泪水,看着远处融入夜空如星辰般璀璨的天灯,她空缺的心口逐渐塞满。
忽然,一双手臂环上她的细腰,轻轻把她拥入怀中。男人的胸膛温暖炙热,即便隔着衣物她也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那颗狂热在跳的心脏。
垂在身侧的手被男人轻握,他的大掌像个小火炉一样暖着她冰凉的小手,仿佛这还不够,添柴加料地想灼烧她的心。
“抱歉,我翻过你的记事本,看到我们女儿的名字了……”
之前她有健忘症,怕一些待办的琐事忘记,习惯性记在小本子上。每天晚上沈骁行在她睡着都会翻开看一看,在她遗忘的时候自己能帮她完成。
小姑娘倔强有脾气,怀孕了也要去上班,他倒是不能硬碰硬,惹毛了自己手忙脚乱哄不好。
所以对她暗中保护得紧,哪怕每天有人汇报她日常,还能有免费的视频任他观摩。可他仍然不放心,翻看记事本是更想知道她的想法,想更多了解她。
但当他翻到她写下几个认为不错的名字,用红笔圈住“沈倾心”三个字,他想,这就是她想给女儿起的名字。
沈骁行嗓音发哑,搂着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若若,我已经没了她,不能再没有你。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孩子没了我也心痛,可我们不能一直消沉下去,以后的路还很长。”
他还有长长的一生要跟她一起度过呢。
“别不理我好不好?”他弓着背,俊脸埋首在她颈窝,嗓音略带祈求,仔细听还带有僵硬的哭腔。
安若只觉得自己心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没办法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转身笑看着男人,又不想把自身负面情绪展现给他。
这股气儿憋在心里,她很难受。
她很想扑进他怀里大哭一场,可哭过之后怎么面对。她这样心思敏感,怎么慢慢修复破碎半边的心。
一滴泪砸在男人手背,他高大的身形蓦然一震。
僵硬地握住她双肩,把女孩身体转过来,双眸直盯她泪眼婆娑的小脸,心疼地吻去眼角的泪。
“宝贝,别哭了。”沈骁行亲了亲通红的鼻子,最后吻上她淡色的唇瓣,轻轻辗转。
这个吻很轻,像是在安抚她委屈不安的情绪。
安若吸了吸鼻子,可把沈骁行心疼坏了,大掌揉了揉她脑袋,把她摁进胸膛搂着。
“不哭了。”
当初她被安家那对狗娘养的母女拳打脚踢,脸上都流血了硬是没吭一声。连他自己都感叹一个看似瘦不经风的小丫头居然有这么大毅力。
后来看她遇见每一次挫折,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受那么重的伤,醒来连喊一声疼都没有。
这次却委屈地趴在自己怀里嚎啕大哭……
像是要把前半辈子没掉过的眼泪都使出来,眼泪瞬间咽湿他的衣襟。
沈骁行从没想过女人的眼泪居然这么有杀伤力,像硫酸倒下来,慢慢腐蚀他的心,疼的要麻木!
……
海风吹来带着淡淡的咸腥味,女孩轻柔的发丝吹起,触手似的抚过男人脸庞……
过了许久,女孩终于止住眼泪,可因为刚才哭的过程中肺部通气不畅,导致机体出现缺氧,肌肉发生痉挛,不断小声抽搐。
沈骁行把碎发挂她耳后,看她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既心疼又想笑,重新把丫头搂进怀里,轻拍了拍她后背。
“这里风大,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安若很久没有这么畅快的哭过,她压抑心底的情绪在扑进男人怀里的那一刻,全盘崩溃。
她哭的脑袋疼,风吹在身上的确有点不舒服。
男人打横抱起她,惊得安若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腿已经恢复正常的事实。
沈骁行抱着她没有直接进客厅,因为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的时候。
他抱着女孩径直走向后院,在一处不起眼的磨石墙边,不知道摁了什么,只见一块门框大小的墙面突然弹开,慢慢移向一边。
里面黑漆漆的,有一股清凉的风迎面吹来,安若缩了缩脖子。
男人抱着她迈起长腿走进去,随着他走动,周围的灯开始亮起来,四周都是石壁借助灯光可以看清,这是一段很长的走廊。
男人没走一会开始下楼梯,静谧的走廊里,他昂贵的皮鞋磕在地面显得整个空间很空旷,仔细听有回音。
安若看不清前面的道路,因为这个空间的灯是声控,男人每踩一下,亮一盏灯。
看到的距离有限,只知道这是一条走廊。
男人下完阶梯,走廊尽头是一面砌着水泥的石门,他抬手在门边转了一下类似于指南针的东西,石门顷刻间发出沉重的摩擦声,缓缓往外打开。
安若还没来得及惊叹,男人已经抱着她往里走,身后的门自动合上。室内光线充足,空间有别墅两间卧室那么大面积。
里面有单人床,被褥叠的整齐,应该是主人很久没回来睡过。安若扫视一圈,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堆摆放的运动器材,墙上挂着一块黑布,以及有人影晃动的监控屏。
男人把她放下来,“这是我的秘密基地。”
他的秘密基地?
她怎么不知道海景别墅后院有这么一间房?
沈骁行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沉吟片刻道:“这是在地下。”
正打量周围的安若微微一愣,他在别墅地下挖出一间秘密基地来?
这可真有他的!
“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这是安若从醒来后跟他说过为数不多的话,语气冷冷淡淡,没有平日里的俏皮温柔,仿佛他们之间正缓缓隔着鸿沟。
“我有话跟你说。”沈骁行长腿向前迈近一步,握住女孩的双肩把她摁坐在椅子上。
“我承认有一些事在瞒着你,不过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如实告诉。”
安若表情淡淡,她想知道的他已经给出答案,他的腿是好的,坐轮椅只是在装给别人看。
她能猜出个大概来,所以男人解不解释也没那么重要。
“两年前我竞争继承人的位置,导致所乘坐的直升机被人动了手脚,我因此落得眼瞎腿残的下场。”他轻提了提唇角,“事到如今,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得出来是谁的杰作。”
“……”
“沈誉一直找人给我下毒,不想我身体恢复跟他抢这个位置。承蒙上天眷顾,我积极配合治疗眼睛和腿慢慢恢复正常。”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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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我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