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高大身形蓦然一怔,阴鸷的瞳孔微缩,他像机械僵硬地慢慢转过身,双眸紧瞪着她。
“你说什么?”
“她怀孕七周了,你们事先没有说明情况,医生在手术的时候上了麻醉,只怕那个孩子……”
沈骁行不等她说完,迈起长腿快步走出病房,叶枫连忙跟上去。
安若的伤不严重,现脱离生命危险被转入普通病房。医生看陪同的家属不在,守在病房待了一会。
恰好高大强壮的男人闯进来,惊得房间里的医生护士看过来,他刚毅硬朗的俊脸,让人呼吸一窒。
他拨开人群,走到床边看着面容苍白戴着氧气罩的女孩,深谙的眸子蓦然一痛。
“你是她家属?”
男人坐在床边,缓缓握起女孩的手揉在掌心,动作小心翼翼,好像她是个易碎品,生怕自己弄碎了她。
他喉结微动,“我是她丈夫。”
“是这样。据我们检查,她已经怀孕有七周,虽然这次伤势不严重,但毕竟胎儿还不稳定,缝合伤口的时候又上了麻醉,等她醒来一定要好生照顾。”
医生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男人紧盯着床上的女孩,听着听着,忽然他耳鸣得什么也听不到了。
她……怀孕了?
怀了他的孩子,肚子里正孕育着他们的结晶。
想起她不顾生死冲过来,沈骁行背脊蓦然发冷,要不是她命大,那一刀只捅进她后肩不致命,否则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沈骁行现在想想心像扼在了嗓子口,如果她真出事,自己恐怕会活在愧疚自责中一辈子。
他握着女孩的小手放在唇边亲吻。
叶枫站在门口想进去,又怕打扰里面两人。
护士给安若换了药水,男人立即紧张地询问,女孩深陷昏迷迟迟不愿意醒来。
男人推开门,叶枫跟在后面轻声进来。
“少爷,我已经调查清楚,那帮人是受了二少爷指使。”
沈骁行眼底掠过阴鸷,舌头抵在脸骨动了动。
他怎么可能猜不出这是沈廷风的杰作?
一直以来他走到哪都会有杀手埋伏在周围,这么多年了,还是层出不穷的想要取他的命。
“证据都收好了?”
叶枫点头,“少爷放心,咱们的人全都拍下来了。”
“收好了。”男人走到窗前,单手搭在窗柩,眼神透着狠厉:“这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他!”
以往他也会收集证据呈给老爷子,只可惜老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模棱两可,只对二房小以惩戒便不作声了。
就连他两年前空难,虽没有掌握直接证据,可这几年二房对他所做的一切他都不闻不问。
现在的沈骁行非彼时,老爷子既然想拿他镇守沈氏集团的百年基业,他一定要利用好这个价值,对二房那对父子好好惩罚!
……
夜色浓稠,窗外吹起一股清凉的风,白色窗帘微微摆动,像翩翩起舞的少女……
病床上女孩缓缓睁开眼,入目是单调的白。
她稍微动了一下胳膊,肩胛骨锥心的疼!
房门被推开,男人坐在轮椅中,滑动着过来,看她想要起身,他快一步滑到床边。
“别乱动。”他温声道:“你刚醒,有什么需要跟我说。”
安若记忆逐渐清晰,她目光落在男人手臂,那里裹着一层厚厚的纱布,上面有点点血迹涔出来。
她微哑着嗓音:“你没事吧?”
看她这紧张的模样,沈骁行胸口泛起涩然,自己都伤成这样了,醒来后居然还在关心他。
“我没事。”男人黑眸深沉:“倒是你,明知道那么危险还执意冲过来,不要命了?”
安若躺在床上,轻看了他一眼,缓缓别开。
她知道危险,放在平时她也很惜命,可眼睁睁看着这个男人受伤害,她根本做不到。
然后大脑像抽筋了,什么都没想便冲过来。
沈骁行伸出手托起她后背让她坐起身,枕头垫在她身后,又拿起桌上的水壶给她倒了一杯水,喂她喝下一整杯。
“还渴吗?”
女孩抿着苍白龟裂起皮的唇,摇了摇头。
“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她忍不住反驳:“可是你有危险,我不能在旁边看着。”
沈骁行视线发深,胸口掠过异样的感觉,又酸又涩,这傻丫头心里能记挂着自己,他很高兴,可再有这种危险他不愿意她为自己犯险。
他穷尽一生,迄今为止能豁出命保护他的女人只有两个,一个是生他的,一个是爱他的。
“傻丫头,”他心口钝痛:“要是再有这种危险,别管我,跑的越远越好。”
“我们是夫妻,怎么可能撇下你不管?”
沈骁行抬起大掌轻柔着她稚嫩的脸颊,嗓音低沉:“傻瓜,只有你安然无恙我才会想活下去。”
“……”
“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他眼眶蓦然发烫,深谙的眸子有什么在浮动,暗哑着嗓音道:“我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安若目光深深地望着他,听他说着不擅长的趣话逗自己,她没觉得哪里开心,低垂着长睫毛,抿着唇瓣:“那我也不要你有事。”
如果沈骁行不是自己丈夫,他无论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可现在不同,她爱他,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只是安若也没想到自己的心竟比自己还要爱他,那一刻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大脑没反应过来的帮他挡下危险。
沈骁行看出她眼底的固执,轻叹一口气,握住她小手的掌心又紧了几分:“你知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
安若整个人愣住,好看的美眸紧盯着他,似乎在慢慢消化他说的意思。
“你……”她嗓音很轻,“你是说我怀孕了?”
男人轻点了头,暗沉着声线:“已经七周了。”
安若微微拧眉,难怪她这个月例假迟迟没来,以为是自己吃坏东西伤到了,没想到……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抚摸自己平坦的小腹,不敢相信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
是她和沈骁行的爱情结晶,他们第一个孩子?
她唇瓣轻勾了勾,笑的很温柔,浑身透着母爱的光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沈骁行深邃的眸子渐渐发深,他家丫头有小宝贝了,不能时时刻刻让她置身于危险,他一定要想个万全之策保护他们,绝不能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危险!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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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