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尝了一口,口齿生香。
不愧是大燕摄政王亲自酿造的酒,喝起来就是不一样。
岁寒半眯起眼睛,半躺下来。
远处微风徐徐,蝉鸣声阵阵,倒是惬意无比。
“萧小子。”
突然之间岁寒睁开眼睛,看着院子门口缓缓走进来的青年。
啧啧……
时间倒是过的真快!
当年那个白白嫩嫩的团子一下子就长成这个样子了。
“岁寒先生。”
萧牧棠顿下脚步,然后拱手朝着面前的老者行礼。
“行什么礼!你这小子!反正你也没把老头子放在眼中。”
岁寒啼笑皆非的摇着头。
他还记得当年得知小师妹的死讯,他将一切的过错怪罪在萧牧棠的身上。
而十年前,小师妹刚逝时候,面前这人疯魔的样子。
要不是师尊尚在,对着他说了一句话。
只怕,那个时候的萧牧棠会让天下来陪葬。
“岁寒先生是阿意的师兄,自然也当的起萧牧棠的礼。”
萧牧棠根本没有理会岁寒的话,恭恭敬敬的行礼。
岁寒只是耸了耸肩膀。
反正萧牧棠这崽子,打小的时候,就只听小师妹一个人的话。
他尤记得第一次见到这货的时候。
那阴冷冰寒的眼神,简直是不属于人类,但是一到小师妹面前,就是那个笑起来没心没肺,娇气矜贵的小王爷。
也只有心大得跟天差不多的小师妹,才会将萧牧棠当成弱小无害的小绵羊,宠得跟亲儿子似得。
整个皇城,估计出了小师妹,是个人都能够看到这小崽子看向她的目光,恨不得将她吞下去。
却又再对上她的时候,笑得骄纵委屈。
然后小师妹那平日机灵到不行的人,一对上那装的崽子,也不知道眼睛怎么就被风沙迷了。
就是看不到那小崽子的狼子野心。
小师妹离世那会,他是真的想杀了萧牧棠,让他一命偿一命。
可是他亲眼看到萧牧棠的时候。
他就放弃了!
在他面前的人已经死了。
哪怕人活着,心却死了。
十年摄政,他看着曾经那个娇气又爱变脸的小孩,变成大燕人人惧怕的摄政王。
哪怕兜兜转转,小师妹还是遇上了这崽子。
“现在讨好我是不是有点晚?当初你不是打算灌我毒酒,让我们都给小师妹陪葬?”
岁寒翻着白眼,当初要不是有人帮忙,他说不准这会都在棺材里躺着了。
而对面那个罪魁祸首一点愧疚的表情都没有。
“先生见谅。”
当初,别说岁寒了,整个大燕,整个九州,包括他自己,他都不想留。
他所爱之人不在了。
那凭什么其他人还能活得好好的。
阿意一个人会很寂寞,她这么喜欢热闹的人,这么多人陪她,或许会开心一点点。
(岁寒:开心你个毛线,人都挂了,开不开心有什么意义!疯子的想法,你不懂。)
对于萧牧棠这半点没悔改的模样。
岁寒忍不住哼了两声,看在九月醉的份上,勉强原谅了。
“如果时光倒流,我依旧会这样做的。”
岁寒:……
这货还真是一条道走到黑!
岁寒一抬起头,就对上那双没有半点玩笑的眼睛。
“萧牧棠,你这样做,小师妹不会开心的,你应该知道她多爱这片土地,多爱大燕。”
岁寒淳淳教诲,他是九州大儒,教化了多少学子,却偏偏教不会面前这一个。
朽木不可雕……
对上萧牧棠,他只有这个评价。
“你离我远点,你在旁边,我觉得空气都比平时难闻。”
岁寒翻着白眼说道。
这个时候,他可不怕得罪萧牧棠。
只要小师妹在。
哪怕他一巴掌呼上萧牧棠的脸,他也绝对不会动自己分毫。
萧牧棠的确没有生气,微微颔首示意之后就转头离开。
岁寒看着他背影不住的摇头。
这辈子也就小师妹能制住萧牧棠。
宁州,刺史府:
徐渭一张脸几乎是拧成麻花了,不住的在大厅之中踱步。
这个时候大夫从里面提着药箱子出来。
徐渭几乎是飞快的冲了上去。
“大夫,县主怎么样?”
大夫看着徐渭近乎狰狞的表情,连忙后退了好几步。
结结巴巴的开口:“大人,县主应该是连日劳累,靠着精力撑着,后又因为受寒,体内寒热交际,所有的病症全部散发出来,现在情况很危险。”
大夫婉转用词,里面那位县主何止是危险,一个女孩子,身体搞成那个样子,简直就是不爱惜自己。
大夫暗地里吐槽。
听到大夫的话,徐渭脸上的铁青越重。
哪怕他不懂医,也知道这位县主的病绝对不轻。
问题是,现在整个宁州主持大局的就是里面那位。
她要是昏迷不醒!
宁州这堆烂摊子怎么办?
他怎么办?
徐渭现在就是有种想要死的感觉。
“大夫,县主昏迷不醒的消息,我若是从第二个人口中知道,你全家老小的命……!”
徐渭盯着大夫叮嘱了一句之后,才让人拿了大夫开的药方去抓药。
二十七淡淡的推门进去。
徐渭的小命掌控在他们手中。
只有这种合作,才是最牢固的。
另外一边,一直盯着刺史府的宁州豪族们,家中都是在讨论。
“哦,你说刺史府今日大门紧闭?”
伸出手指逗弄了一下面前的雀鸟的宁州守备陈啸吹了声口哨。
这几日,他称病没有外出。
一直待在府中。
听的最多的就是这位新来的明月县主。
当然,这几日,上门拜见的宁州豪族也不少。
但是陈啸一直以身子不适为理由拒了。
这位明月县主倒是个厉害的。
从顾知意踏入宁州城的那天,她的资料已经被送到了各家各户的手中。
陈啸好奇的是这位在燕京名不见经传的顾大小姐,怎么到了宁州就显出了百般的能耐。
说实在话,他还真有些好奇,真想见上几面。
“你觉得里面是什么情况?”
陈啸转过头问道身侧的幕僚沈幻。
沈幻半眯起眼睛。
“属下认为,可能是那位县主出了事!听说这位县主是被人扶着回的刺史府。”
“哦。要真是咱们的明月县主出了事,那就有意思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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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我要天下人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