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
沈三夫人一个健步冲上来,抱住沈漱玉眼泪就不住的往下流。
沈漱玉一只手拍着自家母亲的后背,一边尴尬的冲着满院子的人笑了笑。
他不过就想给来福一个惊喜,哪知道,咳咳。
一堆人拥着沈漱玉就往里面走。
因为沈或是秘密返京。
沈家又是一堆妇孺。
沈漱玉就率先回来。
他只字不提沈或,只是说自己想家了,所以跟三哥告假回来。
沈老太君这边立马让厨房给沈漱玉准备了饭菜。
这一路风尘仆仆,为了赶路,大半都是在荒郊野外过,啃了好多天干粮的沈漱玉看到这热腾腾的饭菜。
觉得幸福得要命。
大口大口的吃饭,吃了五碗饭这才搁筷子。
看着沈漱玉吃饭的样子,沈三夫人又是心疼得一阵哭。
“七郎,你三哥可还好?”
沈漱玉这边刚放下筷子,沈老夫人的问话就来了。
沈漱玉咳咳两声,差点被呛住。
他也不知道三哥这会上哪去了。
三哥说他是私自回京,不能被家里人知道。
沈漱玉眼珠子不住的转,立马开口说道。
“三哥好着呢,祖母你别担心。”
然后沈漱玉就坐在那里,告诉了大家这几年的经历。
他知道家里人担心三哥。
所以挑了不少关于沈或的事情讲。
大家都听得开心。
摄政王府。
半夜,顾知意迷迷糊糊的醒来。
发现不知道自己何时又睡到床上去了。
顾知意稍稍一琢磨。
就知道,必然是萧牧棠将自己弄上去的。
想到这里,她眉头就忍不住皱起来。
难怪这伤老裂开!
她瞪着熟睡之中的萧牧棠。
手指就这样直接捏上萧牧棠的脸颊。
却没有用力。
这一醒,自然也就睡不着了。
顾知意干脆就直接爬了起来。
初春还有几分的凉意。
窗外的海棠倒是吐出了几朵花蕊。
艳红的颜色即使在黑夜之中也显得格外的清晰。
“大小姐?”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因为这几日顾知意的缘故,霜寒这边特意叫了侍女在门口守着。
顾知意打开门,看着门口恭恭敬敬的两个侍女。
她抬起头,这才发现,偌大的摄政王府。
灯火通明。
几乎是十步一灯。
哪怕是夜晚。
整个摄政王府也如白昼一般。
顾知意忍不住微微有些惊讶。
“为何夜里也点这么多的灯?”
那名侍女只是稍稍迟疑,就开口回答。
毕竟霜寒大人说了。
从今日起,顾小姐不管问什么,他们都必须回答。
将顾小姐视为府中的主子。
“回小姐的话,府中的规矩一直都是只要王爷在府中,府中的灯火必须长明,听闻宫里也是,知道王爷在宫中,整个皇宫的灯也不灭。”
听到这回答,顾知意忍不住微愣。
她记得以前萧牧棠没有这个怪癖啊!
看侍女也回答不出缘由,顾知意直接摆摆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侍女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离开。
毕竟霜寒大人可是特地吩咐了,必须留在这里伺候小姐。
“退下。”
见这几名侍女没动。
顾知意眉头微蹙,语气沉了几分。
这下那几个侍女不敢再多留,纷纷推了下去。
顾知意就慢慢的在院子之中溜达。
“布谷布谷……!”
就在这个时候,墙外突然之间传来鸟儿的声音。
顾知意忍不住微微有些讶然。
这时节,怎么可能会有布谷鸟?
“布谷布谷……!”
就在这个时候,墙外又传来这样的声音。
顾知意的心一动。
突然之间像是想到了什么!
她眼睛一亮,足见点地,直接跃上围墙。
俯身看过去,果然看到围墙另外一侧站立的青年。
纵然十年岁月尘封。
面前的人依旧好像在昨日。
笑的眉眼弯弯的眼睛,和那一身吊儿郎当的气质。
年少时,她是大燕长公主。
沈或则是镇武侯世子。
沈家本就是开国功臣,当朝重臣。
她跟沈或自幼相识。
算的上青梅竹马。
父皇就想过两家亲上加亲。
当时的她一口回绝。
开什么玩笑!
沈或在她心底就是兄弟。
谁会跟自己兄弟成亲。
她记得有一年,沈或惹了事,被当时的沈老将军揍的走不动路。
沈或的爹绝对是大燕朝最忠君爱国,守礼的人。
她上门探望,被沈老将军一句帝姬不该外出直接拒了。
她没办法,直接翻墙进去的。
当时院子的墙角上恰好站着一只布谷鸟。
所以后来,她跟沈或干脆就以布谷鸟为暗号。
一别十年。
顾知意没有想到,沈或居然还记得。
“阿岚。”
树下的青年一如多年前,挥着手对着顾知意喊道。
就好像十年的时光,从来不曾存在过。
顾知意直接跳了下去。
一巴掌直接拍上沈或的肩膀。
这世间,她信任的人,从来不多。
沈或就是其中一个。
“比预计的晚了几日。”
顾知意直接开口说道。
沈或轻笑一声。
“路上有点事耽搁了。”
“阿岚现在是长安侯大小姐?”
沈或一脸灿然的说道。
顾知意点点头。
倒是没有瞒着沈或。
“你就这么确定是我?”
顾知意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或直接咧嘴一笑,即使曾经那张金尊玉贵的白皙脸孔因为风沙的缘故粗糙了许多。
但是那一身干净的少年气却是怎么都掩不住。
怎么可能不认识。
从年幼时,面前的人,从头发丝到脚尖尖都是印入他心底最深的地方。
哪怕是一个字,一句话,一个眼神,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又怎么可能不认识。
哪怕是换了个壳子。
这个人仍然是阿岚。
顾知意就这样蹲在围墙边上,看着沈或。
“你就不觉得我……这样!很诡异,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估计会直接将我烧死。”
顾知意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噗嗤笑了出声。
毕竟这太匪夷所思了。
死了十年的她,成了另外一个人。
沈或跟着蹲下来,目光看向顾知意。
“臣在,就是要烧,也是先烧臣。”
面对沈或的话,顾知意完全没有多想一分。
一巴掌直接拍上沈或的肩膀。
“果然还是你最讲义气。”
沈或只是轻笑两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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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