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若姑娘忘了,我是芙蕖姑娘的侍女。”顾知意慢悠悠的开口说道。
然后拍了拍手,伸了个懒腰起身。
在她对面的蝉若脸色苍白。
是她大意了。
“我想再求一局。”
蝉若缓声的开口说道。
顾知意停下脚步。
转过头,看向蝉若。
“你赢不了我。”
“为什么?”
蝉若的手微微的握紧。
她自幼学棋,即使是爷爷也说她天赋惊人。
她不信自己居然会输。
蝉若眉头紧蹙,看向顾知意。
眼神之中透着倔强和执着。
“因为你没有上过战场,你的棋没有杀意。”
顾知意俯身,低声在蝉若的耳畔说道。
蝉若的棋下的很好。
可惜少了杀气。
战场上不是棋盘,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她的棋路其他人也复制不了。
那是她一手打出来的。
顾知意背对着蝉若,直接挥手。
蝉若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顾知意。
这两年,她的棋艺停滞不前,她想了无数的办法,可是仍然没有办法。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她好像突然之间触到了屏障。
蝉若的眼中闪过一丝的光芒。
她起身,转头,走向红翡的方向。
“蝉若没事的,输了也没什么……!”
红翡柔声的安慰着蝉若。
她之所以能够在宣平镇地位如此的特殊,很大一部分也是来自于蝉若。
这位棋圣孙女。
所以对于蝉若,红翡向来是礼遇有加。
“姑娘。”
蝉若噗通直接跪倒在红翡的面前。
“蝉若,你这是干什么?”
红翡急忙伸出手想要将蝉若扶起来。
“姑娘,当初姑娘的救命之恩,蝉若应该衔草接环报答您的恩情,但是姑娘也知,蝉若一心追求棋道,姑娘,蝉若对不住了。”
蝉若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对着红翡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起身,直接追上顾知意。
红翡愕然。
依蝉若的身份,伺候她,的确是委屈了。
但是因为蝉若的出现,那些曾经高不可攀的身份尊贵的读书人,看向她的时候多了尊敬。
红翡直接默认了。
她习惯了蝉若在身边。
可是……
现在蝉若却离自己而去了。
虽然也曾想过有这一天。
但是她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红翡的脸色忍不住微微有些暗沉。
看向顾知意的目光之中透出一丝的阴冷。
顾知意看着自己身后多出来的小尾巴,倒是有几分的惊讶。
她挑眉看向蝉若。
“我想学棋。”
“你棋已经下的很好了。”
顾知意倒是非常实在的说道。
蝉若的棋艺,若不是碰上她,世间能胜的人没有几个。
“赢不过你。”
蝉若抬起头,眼睛之中,一片晶亮,目光旦旦,透着决心。
顾知意:……
她摸了摸鼻尖。
“我下的不是棋。”
顾知意思考了片刻之后说道。
她的棋是从战场上自己一点一点打出来的,没办法教人。
“我想学你的棋。”
蝉若开口说道。
看着固执到了极点,完全听不进去任何话的蝉若,顾知意隐隐觉得有些头痛。
她眼珠子一转,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少女。
“我的棋路有些特别,没办法教你,不过你若是真的想学,我可以给你介绍个师父,他的棋艺不亚于我。”
顾知意眯起眼睛说道。
若是熟悉的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就知道顾知意又在算计人了。
“好。”
蝉若没有迟疑的点头。
“他应该近日会回燕京,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去燕京好了。”
顾知意开口说道。
“好。”
听到能够提升自己的棋艺,蝉若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当年她在位期间,沈或痴迷军务,沈家几代单传。
沈或的母亲没少跑宫里,希望她能够赐婚。
她是真没想到,十年过去了。
沈或居然还是一个人……
这小子也混得太惨了。
蝉若是棋圣后人,恩怨分明,性子刚毅。
配沈或倒刚好。
这个时候,得月楼的大掌柜又恰到好处的出现。
“各位,我现在宣布,宣平镇的花魁是飘雪坊的芙蕖姑娘。”
大掌柜高声的宣布。
这惊喜来得突然。
芙蕖脸上的笑容简直是掩不住。
片刻的功夫,招财就收到了来自众人的请帖。
而之前那副山河图,更是被人以高价拍的。
这一场花魁选举。
芙蕖完全是满载而归。
光是奖赏,都是价值不菲。
芙蕖第一时间吩咐招财将所有的奖金全部送到顾知意这边。
“顾姑娘我家姑娘说了,这一次若不是你,根本没她什么事,所以这些奖金都归姑娘您。”
招财对顾知意恭恭敬敬的说道。
顾知意看着面前这价值不菲的东西,眸子微动。
芙蕖很聪明。
“她求的是什么?”
顾知意开口说道。
“顾姑娘,我家姑娘说了,只求日后顾姑娘有什么事能够吩咐她。”
招财眼中闪过一丝的惊讶。
这位顾姑娘真是料事如神。
居然猜到了自家姑娘有所求。
“东西我收了。”
招财等了半天没听到顾知意的回应,只听到这样一句。
招财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能够回去这样说给芙蕖听。
芙蕖听后一脸的惊喜。
“顾姑娘收了咱们的东西,自然就是同意了。”
芙蕖给招财解释。
“娘子要银子干什么?”
刚刚的房间之中,招财离去之后。
一抹暗色身影出现,直接环上顾知意的腰际。
这几日,但凡有一点点的空隙,萧牧棠就会抱。
一开始顾知意还有些不习惯。
到现在已经淡定得没感觉了。
反正又不少块肉,何况小时候,萧牧棠也没少抱她。
“儋州水灾,因为路途遥远,朝廷的赈灾粮总会晚。”
顾知意皱眉说道。
以前她在位的时候,对于儋州都是单独处理。
儋州三面环江。
每年到了雨季,涨潮时分,整个儋州有大半会被水淹没。
而儋州人传家乡观念极重。
即使这样也不愿意背井离乡。
往年到了这个时候,她已经开始准备儋州问题。
可是如今大燕处事的是萧牧棠。
萧牧棠这个人什么都好。
唯独心太冷。
她养他十年,尚暖不了他的心。
更何况那些与他无关的百姓。
(萧牧棠:阿岚,我不爱大燕,可是我愿为你爱你足下所踏每一寸土地。)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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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我愿为你爱这脚下每一寸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