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沈佩佩正热火朝天的忙活着,院子里来了一个黄不拉几,面有菜色的中年妇女。
手里提着一筐东西走到了她这里,看了下盖了一大半的青砖瓦房,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哎呦,还是沈佩佩你福气好,前脚刚分家,后脚就盖新房了”
沈佩佩正在摘菜,一听这话就是来找茬,并没有理会。
来人是王寡妇,是整个生产队出了名的“能说会道”,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出了名的难缠。
见沈佩佩并没有理她,于是讪讪的笑了笑:
“听说,杜二军初十要摆席面啊,要到省城化肥厂工作了,以后可就是工人身份,吃商品粮的了!”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沈佩佩便来气。
在旁边干活的沈大奎更是来气!
沈佩佩横竖看这个王寡妇都不顺眼,有些人不仅的丑得像一桩冤案,还满嘴喷粪!
福婶听不下去了:“我说王寡妇,你不上工来这干嘛?”
“哎呦,我还差点忘了!这不乡里乡亲的嘛,听说飞跃家盖房子要买粮,眼下家家户户都不宽裕,我这都是从嘴里省出来的,卖给佩佩!”
和你很熟吗?叫的这么亲密!
沈佩佩抬头看了一眼王寡妇,这两弯吊梢眉下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
又想来做生意,还非要说些酸溜溜的话,这是见不得别人一点好啊!
要不是现在缺粮,沈佩佩还真的不打算要呢!
于是走了过去,用手打开粮袋子,里面大半袋黄黑黄黑的米,另外一袋子倒是上好的冬豆。
“你这米我不要,都发霉了,这豆子倒是可以留下,三块钱买你这袋冬豆!”
王寡妇听了这话不乐意了:
“我这可是上好的新米,咋就发霉了?隔壁丁嫂家的米你都要,凭啥我的就不收?”
突觉一阵好笑,敢情摊上个无赖啊?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来了个强买强卖的主儿?
“你眼瞎我不怪你,分不清新米和霉米那是蠢!”
“你说谁蠢呢?”
王寡妇放下箩筐,歪着歪着就要靠上来,想要“威逼”沈佩佩
面对无赖,自然不惧!
这是在她家里,难道还要让人欺负了去?
“王寡妇,人家佩佩不要你的米,你拿回去吧!”
福婶看不下去了,也接连呵斥王寡妇,这寡妇是十里八村最难缠的主儿,最喜欢各家占便宜,一遇到事儿就是各种告黑状、撒泼打滚。
这德性和王菊花有的一拼!
莫说村民怕了她,就是公社领导见了也得摇头!
福婶怕沈佩佩吃亏,也将她拉了过来~
“说的倒是轻巧,沈佩佩在村子里放话了,说谁家有余粮尽管给她送过来,我这走了好几里路呢,汗流浃背的提过来却不收我的,欺负我寡妇啊?我可不依!”
“我说的收余粮,那是能吃的粮,你这粮估计都好几年了,已经发霉蛀虫了,你哪怕拿去交公粮都没人收!”
沈佩佩也毫不客气的回击,想让她当冤大头收发霉的粮食,她可不依,开了这个头,以后估计都会以为她是脓包,后面的麻烦接踵而至!
所以坚决不能开这个坏头!
“这么抠搜,难怪你连自己的婆子妈也算计!”
王寡妇满口喷粪的骂道:
“谁不知道,你盖新房的钱是从你婆子妈那里偷来的啊?王菊花都哭了几遍了,你卷走了人家一辈子的养老钱,大摇大摆的来盖房子,真不要脸!”
“你是鬼吗?能飘到别人家里头听墙角,狗都没你知道的多!”
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一寡妇吵架,她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你.....你骂人!”
“我不骂人,我只骂你!”
沈佩佩毫不客气,对准就是一顿炮轰,当寡妇不是人!
王寡妇气得脑袋冒烟:
“怎么?做了还不让人说啊?别以为大家都不知道,你之前还和隔壁村的泥水匠不清不楚呢,现下杜飞跃回来了,又装良家妇女了?说不定这盖房子的钱来路不正呢!”
沈佩佩气得真的想动手撕烂王寡妇的嘴,福婶死死的按住她的手,生怕她真的两巴掌扇了过去。
由于太用力,手背的青筋都爆起了。王寡妇双手环抱,一脸得意的瞧着沈佩佩。
“我倒是想知道,村口的老光棍余麻子和你有啥交情,三番五次摸黑去你家,你两是搓麻将吗?”
沈佩佩说完,围观的众人哈哈大笑。
不仅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而是这王寡妇的裤腰带确实是松~和村里好多男人都是女并头关系~
“你,你冤枉人~”
王寡妇被气得满脸通红,一边说话一边撸袖子,伸手就要去推搡沈佩佩~
沈佩佩也不着急,暗地里观察着王寡妇的动作,就在王寡妇挽着袖子使劲冲到她面前时。
迅速侧身,闪到一边,躲过了王寡妇的冲击,而后“不经意”的伸出一条腿勾住了王寡妇。
王寡妇避闪不及,又刹不住冲击力,被她这么轻轻一绊,立刻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哈~”
泥瓦匠们瞅着王寡妇的丑样,再次爆发哄笑声~
“我要到公社去告你!”
王寡妇趴在地上愤恨的看着沈佩佩。
这时候她走了过来,居高临下,语气严厉的对着趴在地上的泼妇说道:
“大领导说了,要我们当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不偷奸耍滑,不弄虚作假,不搞花里胡哨、虚头巴脑那一套,要恪守本分!
我问你,你带来的霉米是办的老实事吗?你说的话是老实话吗?你恪守本分当了老实人吗?
我不介意你去公社告状,我还要反告你投机倒把,私自卖米要钱,我看公社怎么处置!”
沈佩佩劈头盖脸的说完一通,拿出严肃认真又不负责任的态度,把王寡妇吓唬的一愣一愣的!
对付这样的小人,就得这样收拾!
想在她身上榨出油水来,那就让王寡妇看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我.....你血口喷人...是你投机倒把!你引诱大家贩卖米粮!”王寡妇色厉内荏的尖叫着!
“我这是经过生产队领导批复的盖房买余粮,而你是拿霉米来强买强卖,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王寡妇吓坏了,不再说话,越说越说不清,本来想用霉米换点钱,结果还与投机倒把、资本主义扯上关系了......
而周围的人都被沈佩佩这一番话唬得一愣一愣的。
原本以为她对上王寡妇,是一番天崩地裂的大吵大闹,毕竟她以前就是个泼辣又无脑的主儿。
没想到,才两个回合下来,高下立现,王寡妇灰头土脸的败下阵来~
这沈佩佩的嘴皮子咋啥时候这么利索了?
乖乖,简直不得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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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强买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