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秀芝此刻脸皮十分厚,简直比城墙还厚,完全就是另外一副嘴脸。
装作听不懂林清浅话里话外冷嘲热讽的意思,怼着一脸笑意,恬不知耻地道,“你和我啊,我们是一家人,你是我们陆家养了十几年的女儿,你忘了吗?”
“虽然说我们不是亲生的,但是好歹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是有的,浅浅你不会现在攀上纪谨言这颗大树了,就翻脸不认人,把我们都忘了吧?”
闫秀芝活灵活现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睁眼说瞎话,“我相信浅浅你肯定不是这样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说对吧?”
白眼狼?忘恩负义?
林清浅忍不住冷笑,她都要给闫秀芝鼓掌了,怎么会有这么能演的人啊。
“陆夫人,你的演技可比你那个进娱乐圈的女儿好多了,有空可以多教教她。”
“这怎么是演的啊?”闫秀芝一点也不生气,至少面上是看不出来一点生气的痕迹的。
“我这是真情实感,发自肺腑的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
林清浅真的是再一次佩服她的演技和厚脸皮,一个人怎么能无耻到了这个程度呢?睁眼说瞎话都能如此理直气壮,是她见识浅了
!
“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说这样的话?是当初我在陆家的时候纵容陆雪儿和下人虐/待我,是给我下药设计我送到你女婿床上,是把怀孕的我一个人扔到乡下自生自灭,是后来又三番两次造谣威胁辱骂我的恩情吗?”
林清浅面带寒意,“闫秀芝,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这桩桩件件,你告诉我,哪一件是你对我的恩情?有这样的一家人吗?”
闫秀芝目光一滞,转瞬,却又换了一副脸面,“你说的那些,那都是误会,而且之前我也有我的难处,况且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家人哪有什么隔夜仇,养了十几年,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怎么会没有感情?你说是吧?”
“是啊,养了十几年,一起生活了十几二十年,怎么会没有感情?我也曾经这样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在被欺负的日子里,在一个人被关在乡下的日子里,在无数次痛苦的夜晚,我都问自己,为什么呢?”
林清浅目光紧紧盯着闫秀芝,满满的都是质问,弄得闫秀芝哑口无言。
看来打感情牌没有用,现在这死丫头就是油盐不进的状态,闫秀芝心中恨恨地想。
可惜
了她绞尽脑汁说了那么多好话,根本就没用,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客气了。
闫秀芝收起脸上堆叠出来的假笑,脸色一下子拉的长长的,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语气也变得十分生冷,“那你说吧,你是什么意思?这件事就不管了?”
林清浅真的是要佩服闫秀芝,怎么瞬间之内,变脸能变得这么快?川剧变脸看了都要直呼一声高手的水平吧?
“现在是陆夫人你比较着急吧?”林清浅冷笑。
“我着急什么?”闫秀芝同样回她一个冷笑,“你还是担心担心到时候被纪谨言抛弃了,去哪里哭的问题吧。”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吗?”林清浅笑着看向她。
“你什么意思?”闫秀芝看着她一脸淡定从容的样子,好像丝毫也不害怕,不禁心中狐疑,难道她已经把所有的都告诉纪谨言了?
不可能!闫秀芝不相信林清浅会有勇气把那些告诉纪谨言,而且她绝对不会相信,林清浅把这些告诉纪谨言后,他还愿意跟她在一起?
那纪谨言是疯了还是傻了?她不信有哪个男的会愿意当这样的冤大头,况且纪谨言权势,财富,地位哪个
没有?
为什么要要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他想要干干净净的女人多的去了,她林清浅有什么?最多不过就是长相说得过去罢了。
可是只要纪谨言愿意,多少女明星都恨不得倒贴他,还愁找不到漂亮的女人?又有什么非她林清浅不可的理由吗?
闫秀芝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林清浅没有再跟闫秀芝继续废话了,她心中知道,闫秀芝虽然嘴上威胁着自己要曝光如何的。
但是林清浅清楚,她不会那么做的,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他们陆家,涉及到她的女儿女婿,一旦她宣扬出去,即便她颠倒黑白,把所有的问题都说成是林清浅的错,那也难以保证她的宝贝女儿女婿能够独善其身。
林清浅就是笃定了闫秀芝不敢冒这个险罢了。
最主要的还是,她心里有底气,她对纪谨言没有任何隐瞒,这些问题她早就跟他说过了,所以当然能够十分有底气地不被闫秀芝威胁了。
但是,不受闫秀芝的威胁,不代表她不担心。
不过,她也并不打算做什么,现在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事情也许不会很糟糕,目前看来闫秀芝是绝对不会把那些事捅
出去的,为了她宝贝女儿的幸福,她应该比谁都想压着这些事。
林清浅回去以后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纪谨言的电话打了过来。
但她没有把今天闫秀芝找她的事情跟他说,纪谨言最近工作有点忙,这两天又是在出差,也就是晚上有时间跟她打打电话。
林清浅也不想用这些事情打扰他,让他分心。
……
第二天,林清浅上班的时候,碰到了陆清绾,她是专门挂了林清浅的号的。
林清浅看到她的时候,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从昨天闫秀芝来找自己来看,陆清绾来找自己也是迟早的事。
而她也不能拒绝,毕竟人家是挂了号来看病的,林清浅作为一个医生,也没有理由把人家拒之门外。
时隔五年再次见到陆清绾,哦不对,上次在巴黎,林清浅已经见过她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陆清绾时隔五年再次见到林清浅。
两个人相对无言,相比较陆清绾眼睛里闪烁的点点亮光和神情上些许激动的样子,林清浅显得冷漠至极,可以说毫无波澜,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的病人那般,脸上挂着公式化,生人勿进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