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宗光挂念着被拖进病房里的丁贺辉,敛眉向嵇思低声求饶:“贺辉不是故意说那些话的,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
嵇思冷着一张精致的脸,眸色深沉的接话:“不巧,我是个心肠很小的女人。谁骂了我孩子,我能打回去。”
要不是她现在的身体不合适动手,哪里轮得到安保出手。
“丁先生今日来找傅毅,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嵇思指着自己的脸,语气凉凉的问:“丁先生可有看清我这张脸?”
嵇家的事是嵇念在处理,但她这张脸跟嵇念差不多,丁宗光不可能没有见过。
能把她晾着的唯一可能是他认出来自己,却也知道嵇家不是她在做主,对她也就没有什么尊敬可言。
丁宗光当然认出嵇思的脸,但他根本不惧。
嵇家是嵇念二小姐在管理,嵇家大小姐没有实权这件事在圈内传得很广。想不知道都很难。
且,他跟嵇家又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并不觉得需要讨好她什么。
嵇思看他的表情便知他什么想法,没有过多的表情。
她淡淡的开口:“不管外界怎么传我们的,可我现在傅毅妻子的事是真的。傅氏集团也有我的一份子。”
这个时候丁宗光还不以为然,直到嵇思说:“我要是跟傅毅说点什么耳边风,您丁家和您儿子……”
丁宗光浑身一震,意识到了这点。
他开始疯狂后悔来之前怎么就相信了丁贺辉的话,他们关系不好。
不管他们怎么结合的,嵇思受不受宠,单从傅家和嵇家联姻就可见其中的微妙关系。
丁贺辉到底从哪来得到的傅毅爱的人青梅另有其人?
“贵公子原来不是这样咄咄逼人的人吧?”嵇思这话说得满是深意。
丁宗光陷入沉思的时候,安保拽着丁贺辉出来。
安保是退伍兵,知道打哪里痛不欲生又诊断不出来被打,丁贺辉身上看似没有伤口,实际身上疼得他直抽抽。
对上嵇思的视线,他朝她龇牙咧嘴,还想再说话,丁宗光拉住他,不小心扯到他的痛处,顿时疼得直抽气。
丁宗光吓一跳,“你怎么了?我看看。”
看丁贺辉的神情不像作假,丁宗光扒拉他的衣服,却什么也看不见,“身上没有伤口啊!”
丁贺辉不信,“怎么可能没有伤口。爸,那个人打得我好疼啊!我们报警。把他们抓紧去。”
丁宗光以为他在演戏,准备陷害嵇思,气得打他一巴掌。
谁知,丁贺辉疼得嗷的一声,原地跳起了恰恰舞,“嗷~嘶~”
动作越大,越是扯到痛处,疼得龇牙咧嘴,面部表情都控制不住了。
丁宗光意识到丁贺辉不是装的,连招呼都没有跟嵇思打,赶紧拉他去看医生。
两人刚刚走,傅毅从另一边电梯出来。看到嵇思站在门口,白着一张脸看着别处,很生气又很担心。
疾步过去扶住她,“不是让你在床上躺着。你们是怎么看夫人的。”
安保愧疚低头,几句话将丁家父子刚来闹的事告诉傅毅。
傅毅周身的气息变冷,发了很大的怒火:“你们就看着夫人被骂?我请你们来保护夫人,不是让你们看着夫人被欺负的。”
安保乖巧.jpd!
嵇思拉拉傅毅的手,“你别骂他们了。他们已经把那人打了一顿了。还是没有查不出伤的那种哦。”
傅毅冷笑:“这是他们都会的技能,有什么可炫耀的。”
嵇思:“……”
安保:“……”
避免牵连安保们,嵇思没有再说话。
傅毅冷冷的瞪了几个安保一眼,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将嵇思打横抱起走向病房内,将她放在床上,生气的点点她的眉心,“有什么事他们自己处理就好了,你出去凑什么热闹。”
嵇思将自己的猜测跟傅毅说了,“我怀疑丁贺辉是被当枪使的。他背后有人。”
嵇思将刚刚丁贺辉的话说给傅毅听。
社会跟社会是分出层的,像丁家这样的还不够格跟傅家嵇家并排,很多事不仔细打听,或者听得并不真。
往往这个时候最容易被有心人误导,当枪子使。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好好养胎。不能再受刺激了知道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傅毅这边请了私家侦探调查,关于丁贺辉的人际关系很快拿到手。
傅毅在人际名单里看到了梁安安这三个字。
傅毅想到爷爷跟他说的话。
梁安安是傅绍的私生女。
当然,这事老爷子瞒得紧,傅绍有在偷偷调查,但还查不到。
这个梁安安有问题。
傅毅又给私家侦探打电话,“帮我调查梁家梁安安这个人。”
他原来只知道梁安安是五姨捡来的孩子,养在身边多年,一直试图给他牵线。
元芳应该不知道他跟梁安安之间的关系吧?否则也不会一直在他们搭线。
傅毅重新回到病房,元筝已经回来,在跟嵇思聊天。
隔着门,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都笑得很开心。
“请问,元筝女士是住在这间病房吗?”
傅毅正要推门进去,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绅士清润的声音。
傅毅转头,只见他身后站着穿着灰色西装套装,带着银边框眼镜的儒雅男子。他手中抱着一束栀子花。
傅毅几乎可以肯定,这是元筝女士最喜欢的花。
他爸傅绍都不一定知道元筝女士喜欢这个花。
“是。你是?”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那么礼貌,傅毅也绅士有礼的回。
“我是元筝女士的高中同学,姓宋,单名封。”宋封自我介绍。
傅毅没有听过元筝的高中同学宋封,但听过科学院的学术家宋封。
傅毅伸出手,“宋先生。久仰。”视线往后移动。
宋封现在是科学院最重视的学术家,出来身边不可能没有人保护。
宋封知道自己被傅毅认出来了,只得解释:“他们被我赶在拐角了。”
“我可以见见元筝女士吗?”
傅毅没有错过宋封眼中闪过的怀念,心底有个微妙的想法不合时宜的冒出来,面上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我问问我妈。”他说。
宋封微微颔首,道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