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德妃下一句话,彻底打破了他的这种天真幻想。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去问问皇后或是太后娘娘,当初小九儿留下的那一封信,她们也都看过了。”
一听她搬出了太后。
宣平帝算是彻底绝望!
德妃和姝妃可能会骗他,但太后和皇后,绝对不会这么做。
“朕那是不过是在气头上,香嫔都要划伤自己的脸了,朕一时生气,所以才说了那样重的话,怎么可能真的不要她呢?”
宣平帝话虽然还是这么说着。
可坐在那里,一手撑着额头,眉头紧皱的样子,却满脸都是写着后悔。
“皇上做的也没错,毕竟在皇上心里,一个才刚刚入宫的宠妃的容貌,的确是比小九儿要重要得多,臣妾可以理解皇上,也不怪皇上。”
德妃又故意往他心上戳刀子。
宣平帝对于这话,自然仍然满心是不认同。
对他而言,香嫔的皮囊再美,也只是一朵花,任何花都是有花期的,花期一到,必然就会凋零枯萎。
哪里会比他的小九儿重要?
简直是连小九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只可惜,他的觉悟太晚了。
都已经过了这么几日,不晓得小九儿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这么想着,宣平帝还是又立即掉头回了钟粹宫。
这一次,他没有强行要破门,只是要月隐、月清他们出来。
“狗男人若要问什么,你们便知道多少,就告诉他多少便是。”江幼悠神情冷淡地对二人吩咐道。
这是虞啾啾在锦囊中,给她写下来的。
于是,月隐、月清二人一出去,见到宣平帝,便毫无保留地把一切都告诉了宣平帝。
宣平帝一听有流风、流光二人跟着,顿时觉得放心不已。
他明白虞啾啾将月隐、月清二人留下,是为了保护姝妃。
于是,立即又调遣了人手过来,守护钟粹宫的安全。
并同时给裴书砚写信,要他回宫之时,务必要将虞啾啾给自己带回来!
如今,距离虞啾啾出宫,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
裴书砚也老早就收到了宣平帝的书信,知道虞啾啾的目的就是来找他,所以也一直耐心地在大理国等待着她的到来。
而在等待的这些日子。
他便是与镇国大将军段云在一起。
说服段云出兵,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
“皇上信中说,要我一定把公主带回去。”
此时,裴书砚把信的事情,告诉了虞啾啾,“你真的生皇上的气了吗?”
“是啊,真的生气了。”
虞啾啾圆圆的小脸,很是认真。
“那你不打算原谅皇上了吗?”裴书砚又问道。
“这个,要看他的表现。”虞啾啾两只嫩白的小手,撑着圆圆的小下巴,“倘若他执迷不悟,继续痴迷离珠,那我会对他很失望。
“但如果他认错态度良好,那我或许可以考虑原谅他!”
虞啾啾说完,冲裴书砚笑了笑,唇角的小梨涡甜软可爱。
只听她继续问道,“国师哥哥,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我原本的打算,是要大理国写一封文书,证明离珠是个冒牌货。”
“这么做,自然可行,但离珠可以狡辩,声称文书是假造的,即便带回去一个使臣同行,她也可以这么说。”裴书砚道。
他所说的,和虞啾啾之前担心的,不谋而合。
“那国师哥哥觉得怎样做才好?这样说来的话,岂不是就没有办法让爹爹相信离珠是个冒牌货了?”
虞啾啾乌黑莹润的杏眸里,浮现出几丝茫然。
“其实很简单。”
裴书砚早已成竹在胸,“只要是我们带回去的人,或是消息,离珠都可以声称是我们为了害她所假造。
“但如果凝香公主已死的消息,并不是我们带回去的,离珠也就没有理由这样为自己辩解,而且,也更能够令皇上信服了。”
虞啾啾听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裴书砚忍不住轻拍了拍她的发顶,动作极为的温柔。
“但是公主,拆穿离珠,已经不是如今最要紧的事了。”他忽然又道。
“啊?那什么才是最要紧的?”虞啾啾立即问道。
“大理国除了凝香公主,还有一位名正言顺的王储人选,现如今,他人正在我们大夏国皇宫,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大理国才是真的后继无人,必出大乱,到时只怕我们大夏国也要跟着遭殃,毕竟他们的王储,是死在我们大夏国。”
裴书砚语出惊人地道。
虞啾啾嘴巴顿时张得圆圆的。
这属实是意外到了!
“那我们得尽早回去才行了!”
虞啾啾已是归心似箭。
待和裴书砚一番交谈之后,二人最终拿定了主意。
剩下的事情,都是裴书砚和老国师商议的,虞啾啾没有在场。
她也乐得个清闲。
一直到裴书砚谈完出来。
说要带着虞啾啾先去城中好好逛逛,等皇宫里的叛军都处理干净了,再来皇宫转转。
虞啾啾自然说好。
一直到出了皇宫的宫门,到了外头,看向大街上,一个哥哥带着妹妹买糖吃,她才忽然想起什么。
“国师哥哥。”
虞啾啾抬起小手,有些心虚地扯了扯裴书砚宽大的衣袖。
“嗯?怎么了?”
裴书砚清隽的脸庞,眉目温煦,看着她问道。
“内个,人家突然想起来,饮风哥哥,如今还在大理国皇都的大牢里关着呢……我们得先去把他捞出来。”虞啾啾眨了眨无辜的眸子,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裴书砚闻言一怔。
而后看着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我们先去把他给捞出来,只是,一会儿小公主要做好准备,捂好耳朵,免得被他的唠叨给烦死。”裴书砚唇角含笑,很有经验地道。
“嗯嗯!”虞啾啾眸子里也带着笑意,小脑袋点头如捣蒜。
一大一小直奔官府。
一路走来,大街上始终热闹非凡,根本不知道宫中发生了多么惊险的事情。
但皇宫中的消息,还是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到了官府这些官员的耳中。
于是,裴书砚和虞啾啾,很顺利地救出了江饮风。
江饮风从一见到二人竟然在一起,嘴巴里,就蹦出一万句伤心控诉。
“裴书砚!你不仗义!你居然就在大理国,而且和这里的官员这么熟悉,却不早点救我!
“九妹妹!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表哥我一路上,生怕夜里冷了你着凉,白天里赶路多了你累着,你倒好!竟然把我狠心抛弃,自己溜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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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