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雪星。
一座露天的矿谷中。
无数铁石碰撞声,与皮鞭叫骂声响起。
数百个身戴禁锢环,衣衫破烂的矿奴,正奋力地举起手中的铁稿,用力落下,周而复始。
天空中,点点雪花落下。
不时吹起的微风使得这些矿奴被冻得瑟瑟发抖,只能更努力地消耗力气,才能勉强维持体温。
在他们后方,每隔一段距离,站着数一名手持长鞭,腰配武器的监工。
“动作再快点,小心一点,挖坏一块,要你们的命。”
山谷一角,一名中年监工恶狠狠地说道:“要不是雪晶矿会影响机器运转,哪轮得到你们这些废物来挖!”
铛!
一旁,一名白发男子停下了挖矿的动作。
啪!
一条长鞭如毒蛇般狠狠抽在白发男子的背部。
一瞬间,皮开肉颤,丝丝血迹流出。
中年监工骂骂咧咧道:“废物,还敢偷懒!”
白发男子似乎对背部疼痛毫无感觉,平静地转过头,默默的打量着这名中年监工。
双眼微微合上只露出一条缝隙,嘴角更是缓缓翘起。
“我擦。”
中年监工先是因白发男子的动作感到一丝诧异,随即心中一怒:“还敢瞪我!你以为你是谁?”
说着,他狠狠举起了手中的长鞭打向白发男子。
啪!啪!啪!啪!啪!
抽打声连绵不绝。
仅仅数秒,白发男子身上就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背上、手上、腿上、甚至脸上都是被皮鞭抽出的血痕,整个人都化作血人。
旁边几名矿奴见到,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一分。
身为矿奴,他们没有人没挨过鞭子,在经过了先开始的反抗无果之后,他们现在已经是得过且过。
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就越害怕被鞭子抽到,哪怕是一下他们都不想受到,更何况是像这样在冰天雪地中被抽的浑身皮开肉绽。
前面几个被抽成这样的人,都活不到第二天。
中年监工本想打到白发男子跪地求饶,可现在连抽了数十遍,发现白发男子依然还是那副让他感到憎恶的表情,他立马感到气不打一处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在这座矿谷中,矿奴是最不值钱,地位也是最低下的。
而他身为监工,手上甚至还有几个死人指标,即便打死几个矿奴也不会受罚。
近些年来,虽然偶尔也有新进的矿工反抗,但在鞭子的抽打下,最后无一例外都跪地求饶。
在这种背景下,白发男子面上始终淡然的笑,在中年监工看来,是对他深深的挑衅。
“好嘛,我让你硬气!让你硬气!”
中年监工抽动皮鞭的力道加大了几分,心中更是打定主意要活生生抽死白发男子。
忽然,鞭打声停止。
中年监工惊讶地看着被白发男子抓在手中的一节长鞭。
“打够了吗?”
白发男子缓缓道。
中年监工神色一变,加大力道想要抽回长鞭。
却发现长鞭被白发男子牢牢抓在手中,连一丝都无法抽动。
望着白发男子眯起的双眼,中年监工不由感到一丝恐惧。
虽然心中很鄙夷自己竟生出的这种情绪,但他还是尊重内心的想法,急忙开口想要打开禁锢环的禁锢功能:“开……”
噗!
一声闷响传出。
中年监工捂着自己被重击的喉咙倒在地上,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惨叫声。
听到动静,几名正在专心挖矿的矿奴转头望了过来。
见到躺在地上的监工,面色顿时一变。
“你玩够了,那到我了!”
在周围数名矿奴惊讶的目光中,白发男子蹲到了中年监工身旁,取出了挂在他腰间的小型激光枪。
唆!唆!唆!唆!唆!
连续五到无形的激光从中激发。
中年监工五肢上满是血迹,甚至连骨头都被炸裂开来,却又因为没有伤及致命部位,依然活着。
但因为喉咙受损的原因,也只能发出几道含糊不明的惨叫声。
“你……你杀了监工?!”
几名矿奴吓得后退了几步,如避蛇蝎般的远离了白发男子。
“你完了,你杀得了一名监工,难道你还能杀一堆监工?”
一名年龄较大的矿奴一脸绝望地说道:“而且山谷口还有一队超凡者驻守,即便你杀光了监工,也逃不出去。”
“杀他?”
白发男子笑了笑:“不,我怎么舍得让他死呢。”
说完,他换成左手持枪,在一众惊恐的目光中把枪口指向了自己双脚。
“你......你这是要干嘛?”
几名矿奴惊恐道。
“解开禁锢环。”
“不可能,解开禁锢环方法,除了密码便只有强行破坏。不说强行破坏有可能导致爆炸,就说你身上的C级禁锢环,普通的激光枪也根本无法破坏。”
“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
白发男子笑了笑。
唆!唆!唆!
在一片横飞的血肉中,毅然夹杂着三个禁锢环。
尤其是本就在白发男子身旁的几名奴隶。
看着白发男子竟狠心的打断了自己的两脚一手,几名矿工顿时感到一股冷意从脚底涌上。
“疯了,你一定是疯了。”
看着因为失去双脚而倒在地上的白发男子,几人惊慌道:“你这样就算解开了禁锢环又怎样,不也死定了吗?”
“死?”
白发男子微微一笑,抬起枪口指向自己的脖子:“我其实很想体验一下死的感觉。”
唆!
一套脖子大小的禁锢环被击飞在半空。
几人愣愣地望着眼前漫天飞舞的血肉,表情仿佛在这一刻冻结。
即便有不少血肉弹落到他们脸上,他们也毫无察觉。
还未等他从这恐怖的一幕回过神来时,旁边突然响起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真是麻烦。”
几人下意识低头望去,竟发现刚才明明死在他们眼前的白发男子,此刻竟手脚健全的活了过来。
仿佛刚才的一幕,只是他们的幻觉。
而他此时,手上仍然还拿着那把激光枪,正指着身上唯一还戴着禁锢环的部位,左手。
他要干嘛?
继续开枪?
几名矿奴脑海中才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听一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