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苏卿月究竟走了什么运,竟能让长公主如此相待?!”
“不就是仗着她爹是侯爷,跟皇家结果亲?!要不是看在先太子的份儿上,长公主会自降身份,跟她一个屡次被退婚的人来往?”
“因为她,四姐姐几次说亲都没成。侯夫人竟还护着她?!”
回到后院之后的其他女眷忍不住愤愤不平。
“不护着五姐姐,难道护着你们这些长舌妇么?”沈嫣不知道打哪儿冒了出来,冷声说道。
在背后嚼舌根的几人顿时吓得面色苍白。
长公主不是去了苏卿月的院子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是苏卿月故意为之?她的心思何其歹毒!
几人皆在心里骂着苏卿月。
这事儿,还真怪不得苏卿月。她也没想到,沈嫣会来这么一招。不过,看着几个堂姐妹面无血色,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她心里挺爽的。
“在背后嚼人舌根,这就是你们的教养?”沈嫣本就是来给苏卿月助威的,自然不会给她们好脸色。
“长公主息怒。”排行第四的苏怜月咬着牙请罪道。
“连长公主都敢编排,你们好大的胆子!”惊鸿顺着主子的心意,狐假虎威了一把。
那几位当即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敢再吭声。
沈嫣冷哼一声,道:“你们若是看本公主不顺眼,大可以直接讲出来。在背后议论别人是非,着实非淑女所为。”
“你们口口声声觉得世道不公,却也不想想,若非沾了侯府的光,你们焉能有如今的好日子?!”
“不思感恩就罢了,还出言不逊,侯爷有你们这样的亲戚,真是替他感到悲哀!”
“觉着侯夫人偏心?呵!你们怎么也不想想,五姐姐可是她嫡亲的闺女!护着自家人,天经地义!你们不服?那就给本公主忍着!”
沈嫣一通教训,可谓痛快至极。
苏家几位姑娘被训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嫣说的头头是道,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是啊,她们再不服气又能如何?这侯府本就是长房挣下的家业,他们不过是借住在侯府而已。等到老太太过世,势必要分家单过的。
“你们既然借了侯府的势,就该感恩戴德。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没得叫人笑话!”
有胆小的,当即就吓得哭了出来。
姑娘们被长公主罚跪训斥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各个院子里。得知自家姑娘被罚,那些夫人们哪里还坐得住,纷纷赶来要让沈嫣给个说法。
“长公主身份尊贵,来侯府做客,妾身自是欢喜。可这毕竟是侯府的家务事.,长公主的手,未免伸得长了些。”三夫人面上带着恭敬,可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子的阴阳怪气。
沈嫣勾着唇角打量了她一眼,说道:“哦,你又是谁?”
侯夫人都还没开口呢,她算什么东西。
一席话,立刻就让三夫人涨红了脸。“妾身朱氏,乃侯府的三夫人。”
“哦,原来是三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这侯府的女主人呢。”沈嫣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三夫人面色通红,却还不忘替自己辩解。“妾身虽非侯夫人,但也是苏家的人,本该维护侯府的颜面。”
“苏家是苏家,侯府是侯府,这事儿,本公主还是能分得清的。”沈嫣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
杀人诛心,这话不可谓不毒。
侯府的荣耀那是苏侯爷的,关你们屁事!
三夫人果然气得说不出话来。
可几个姑娘还跪在铺着鹅卵石的院子里呢,几位夫人见了皆是心疼不已。
“长公主殿下要打要杀,妾身无话可说,可她们到底是姑娘家,身子娇弱,若有个什么好歹,岂不连累了长公主的名声?”
还有的人不停地朝着侯夫人使眼色,想让她帮着求求情。
侯夫人却将头望向一边。
啊,天上的云朵真漂亮。
啊,树上的鸟窝好像又大了一些。
啊,池子里的荷花开得不错,晚上要不要炒个菱角吃吃。
叫你们欺负我闺女!
好不容易有长公主替她出了这口恶气,她怎能轻易放过。
就在这时候,苏家三房排行第六的苏满月突然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三夫人夸张地惊呼一声,扑了过去。“我的儿啊......”
“长公主,六姑娘就算有错,可也不能往死里罚啊,她还那么小......”不等三夫人把话说完,沈嫣便打断了她。“文鸳,拿银针来。本公主最近跟太医学了一些急救的法子,或许可以让六姑娘尽快醒过来。”
“是。”文鸳憋着笑应下,作势就要在荷包里翻找起来。
一听说要扎针,六姑娘装不下去了,悠悠转醒。“阿娘,我没事,就是晒得久了,有些头晕......”
说罢,立刻乖乖地跪好,不敢再耍花样。
一计不成,三夫人又心生一计。既然长公主这里说不通,那就从侯爷这里入手。他向来是个性子软和的,不信他不帮忙。“大伯,她们可都是你的亲侄女,您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跪死在这里吗?”
可是有侯夫人在,侯爷根本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侯爷,这是内宅之事,妾身看着处置就行了。”言下之意,就是让他不要插手。
侯爷正要往前迈的腿,缓缓地收了回去。
“哦,侯府的姑娘都这般娇弱?”沈嫣皮笑肉不笑居高临下地打量她们。“跪一下就要死要活的......这要是传了出去,以后怕是没人敢登门求娶。”
“长公主殿下未免太过分了!竟如此诅咒咱们侯府的姑娘!”
“天潢贵胄就可以随意打压臣子吗?!”
“欺人太甚!”
看着几个摇摇欲坠的女孩儿,其他几位夫人再也顾不上许多,纷纷指责起沈嫣来。
沈嫣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纠正一下,我可没动武陵侯府的姑娘。”
她故意将侯府二字咬得极重。
她这是在告诉她们,别再往脸上贴金。
侯府是侯府,她们是她们,不能混为一谈。
她看重的是武陵侯这一脉,而她们在她眼中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