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脸上得意的神情一滞,再次运起浑身的妖力凝聚于骨鞭之上,只见那只骨鞭在挥下之时,竟然在她的手中暴涨了数十倍,速度没有丝毫的衰减,眼看朔就要闪躲不开,白霜撇了撇嘴,轻蔑道:“你也不过如此!”
“呵~”谁也不能理解,为何朔在面对着势如破竹的一击时,不想着闪躲反击,反而是毫无征兆的就发出了一声轻笑。
不过,他们很快就知道了,就在白霜的骨鞭抵达了朔的头顶时,朔忽然就抬起了手,指尖汹涌而出的妖气与魔气交杂,很快就包裹住了他的整只手掌!
他想要做什么?
空手接白刃的节奏吗?
群妖冢的众人都难以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眼,在白霜大人手底下共事多年,白霜的实力他们有目共睹。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是就这么空手去接,未免表现得也太嚣张了一点吧?
白霜在心里不悦道:哼,何止是嚣张一点,狂妄至极!
她自认为以自己的妖力,或许全力出手连老板娘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因为她白霜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妖啊。妖之修者,九重之外晋升为大妖。
然而,就在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朔会在骨鞭之下被扬为灰烬的时候,被黑雾包裹的兽爪就像是横空出世一般,交杂着雷鸣风暴,一爪就打在了那鞭刃之上。
白霜的脸色骤变,要说在场之中谁能够最深切的体会到那一爪的威力,那就只有白霜了。鞭刃已出手,此时要再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尽管她已经在挣扎间红了眼眶,却也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手里的骨鞭发出阵阵悲鸣,断裂成了数节,有些碎片甚至直接被击得粉碎。
(小剧场:
白霜委屈巴巴:骗人,根本就不好玩,我不玩了!呜呜呜……你赔我的鞭子,老板娘!你夫君太凶悍了!这骨鞭可是粱鹤川送给我的。)
“你!你……”白霜气愤难掩的握紧了自己手里的断鞭,怒上心头,不知怎的就看向了我的方向,“你赔我的鞭子!”
雨裁无辜的睁着自己的大眼睛,见白霜发飙,又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完了,她好像闯祸了……爹爹对不起。
先不说我的账上莫名其妙记上的这一笔,我和薛梦瑶对峙之间,我也多少的摸清了人类修炼魔道之法。
万物修炼皆有法门,亦正亦邪不过取决于自己的本心而已,而只要自己的本心不受影响,修炼魔道也未尝不可。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打败了你们,禁制之力的去留,就由我们掌控了?”
“可以,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薛梦瑶的武器十分特殊,居然是一对由青铜而制成的引魂铃,在她晃动身躯的时候,那对别在她腰间的铃铛也随之叮铃作响。
没有节奏和韵律,算不上多好听,尤其是在需要集中注意力全神贯注战斗的时候,只让人觉着非常的吵。
“七执事,都找过了,没有第三号的踪迹。”神祈社的手下汇报说,请示道:“那我们……是不是该回去复命了?”
“再等等,虽说我们对禁制之力并无兴趣,不过倒可以见机看看,这群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七执事的眸子眯了眯,精致的灰紫色衣裙之下,露出了她白皙修长的玉指。指尖弯曲滑过脸颊,捋了捋唇边卷起的发。“你们先回去复命,阿言,你留下陪我。”
“是。”被唤作阿言的男子漠然答应了一声,朝着七执事的背影拱了拱手,比划了一个随时待命的手势。其余人见状,立刻识趣的离开了。毕竟,‘造神’计划才是他们神祈社的核心,以及存在的意义。
其余的人和事,与此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等等,那女子手里召唤出的,可是青鸾流月刀?!”此等神器,不是自水神离开后便也销声匿迹了吗?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手中……
闻言,阿言抬眸看了看,寻着令七执事惊讶的方向看去,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人的身上。
只见那人一身深蓝色霞衣,银白宽袖随着她挥舞的动作肆意张显,纤细的腰肢间环佩白玉,动作快而力狠,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与半分的花架子,每一次发起攻击只追求极致的三个字快、准、狠。
束起的乌发长如垂瀑飘扬,眸子里宛若有着星光点点,她从不张扬,但胜利仿佛永远都只存在于她这一边,一招一式都能够预料到敌人的下一步动作,在完美闪避的时候再施以凌厉的回击……
他看得目光一滞,只感觉连自己的呼吸都似乎要乱了。那人分明不是她,却像极了她。
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张满眼都是他的身影的脸,微笑着正朝着他不断靠近,随后,站在他的跟前摘下了他手边的一朵白茶花,就那么别在了自己的耳后。
笑颜如花的问他:“阿言,你不是总说白茶花最衬我,你看看,本神这个样子美吗?”
心脏疼的就仿佛被人狠狠地揪住了一般,疼痛让他不敢再去想,可脑子还是不断的去回想,猜想她在看到自己留下的信之后会是什么反应,知道自己这般毅然决然的离开之后会露出怎样神情。
更害怕她会后悔,会绝望,会放弃自己然后转身离去,回到那个真正属于她的地方,回到,她的火神宫中去。
不愧为,姐妹,真是,太像了。
光是看到她就足以让他难受得无语凝噎,若真是那人站在他的面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
“太像了……”简直就宛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他鲜少有像现在这样去观察一个女子,后知后觉间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借此追思那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人罢了。
“就连你也觉得?神祈社曾经就追查过旧神复苏一事,只是可惜当时主要还是把注意放在造神计划上,所以,即便我们的情报被刻意隐瞒阻断,我们也并未追查下去。现在看来,果然是个错误,这个女子,太眼熟了,我似乎……曾经在哪见到过她的画像……”七执事颇为苦恼的摇了摇头,说:“果然,时间太过久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