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伙人冲入树林后,埋伏在树林里的黑衣人扑面而来,沈秧歌刹那间,感觉心脏悬到了嗓子眼。
然后这些黑人并没有对他们下,反而扑向后面的倭寇,他们眼中燃烧着熊熊赤火,撕打在一起。
楚玄祯脸色凝重,他把沈秧歌搂得更紧了一些,奔跑中,避免不了被较矮的树枝弄到眼睛和头发,沈秧歌因为被抱着,身体高了楚玄祯一头,为了避免麻烦,他就上次主张将脑袋窝在楚玄祯的头上。
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鼻头皱了下,但很快他做不出这个表情了。
楚玄祯忽然原地轻功飞起,沈秧歌惊心胆战,死死的搂住了楚玄祯的脖颈,勒得对方都皱起了眉毛。
视线一转,沈秧歌好像坐上了马背,他坐在楚玄祯的全面,抱着楚玄祯的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沈秧歌听到有人高高的喊了一句''放箭'',他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楚玄祯牢牢保护在其中,他大脑空白,呼吸都放轻了。
楚玄祯将背后的披风扯到了沈秧歌的身上,将他紧紧的包裹在内,他低声说了一句:“沈撰写,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
沈秧歌正在想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身体忽然腾空,他瞪大了眼睛,看到了蓝天白云。
身体失重往下摔去,他闭上了眼睛,手上的玩意被大风吹得叮当叮当响。
下一秒,他和楚玄祯坠入了河水中,再呛了两口水之后,沈秧歌立刻闭上了嘴巴,久而久之,窒息感传来,他攥住楚玄祯的披风。
连自己都没发觉,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楚玄祯带着他在河水中往前游,他忽然感到自己要真的窒息了,就在水中吐出了一大圈泡泡。
突然,楚玄祯把他拉到了面前,吻了上来,将一口空气渡入他的口中,这来之不易的空气令他瞬间得到了拯救似的,想要更多。
他拼命的吮吸着空气。
两人从水出来时,还在互相亲吻。
八皇子:“你们能不能别亲了,快走哇!”
他边往前跑,边哇哇大叫的喊。
沈秧歌听到这话,立马反应过来,推开了楚玄祯,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衣服全湿了,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两侧,睫翼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像一颗颗精美的小钻石。
白皙的脖子露出一大片。
楚玄祯喉咙滚动,他伸手将那被水冲开了一大截的衣襟掖了掖,把人重新抱起来。
原本想自己跑的沈秧歌刚站起,没走两步,就感到腿软,他脸色苍白的看了楚玄祯一眼,皱起眉毛。
“我…”
楚玄祯二话不说把人重新抱来,他继续往前跑,抱着个人跟拿着什么包袱似的,轻松无比,后面追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眼看着就要被逼到死角了,却见,一处本来是由石头构建而成的山体,中间的那颗大石头忽然在缓缓地移动。
八皇子率先带人冲了进去,楚玄祯和沈秧歌紧随其后,在自己的人马全部进入后,石头被推着猛地闭合。
“参见太子殿下,八皇子。”
进入这个洞口后,沈秧歌才发现这是一条通道。
“起来吧。”
八皇子喘着气,让人起来后,就问题情况:“我们的人,还没到吗?”
“未曾。”
“……算了,这里还可以撑一撑,实在不行,想想办法。”
精神一得到缓解,沈秧歌浑身就软了,他靠在楚玄祯怀里,也不嫌弃他之前满身都是血,后脑勺靠着他的肩膀,战甲咯得他有点疼,但这并不重要。
楚玄祯把他脸颊两边的发丝搁到耳后,抹去了他半边脸沾到的污渍。
洞里面很黑,沈秧歌迷迷糊糊间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楚玄祯的身影,四周黑漆漆的,他有些紧张,摸索着往前走两步,谁知不小心踩到了什么。
一道惨叫声在洞里面传出。
“啊——”
沈秧歌猛地收回脚,然后脸色难地退到了一边,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他忽然想起自己和某人的手正被扣在一起。
所以,楚玄祯不是不见,而是故意在''逗''他,想看他的反应?
有人点燃了油灯,洞中的黑暗被褪去了一小片,沈秧歌也看到了自己踩到了什么人。
是个躺在地上休息的黑衣人,此时此刻,黑人正满脸痛苦的捂着自己的下裆,弓着身。
沈秧歌脸僵了片刻。
支支吾吾的吐出一句:“抱、抱歉,太黑了,没看清。”
[—也不知道他的那啥有没有被踩爆,阿弥陀佛。]
[—睡觉躺在大中间,我也不是故意的。]
[—要怪就怪楚玄祯那玩意,玩什么消失?]
沈秧歌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尴尬得收回了看黑衣人的视线,转到楚玄祯的身上,他把被抓住的手抽了回来。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拿自己当乐子。
哪怕沦为现在这副样子,楚玄祯仍旧保持着他的那份矜贵,他慢条斯理的说:“别乱跑。”
说着,拽住那条连接两人的链子,把人重新带到身边,修长的手指伸到沈秧歌下颌处,轻轻地用食指和无名指摸了摸他下颌的肌肤。
沈秧歌脑袋偏了偏。
有了油灯的照亮,沈秧歌看清了楚玄祯的面部,此时此刻的他脸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心头一跳,皱眉问:“殿下,受伤了?”
这一问出口,所有人都齐齐看向了楚玄祯,只见楚玄祯捏住了他的嘴,声音波澜不惊:“没有。”
所有人松了口气。
把目光收了回。
沈秧歌不信这种鬼话,他将楚玄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终于看出了一丝不对劲。
他看到楚玄祯的腰侧的战甲细缝里渗出了红色的痕迹。
这分明是血。
楚玄祯受伤了,但他为什么不说,还否定了自己的提问。
他拿开楚玄祯捏住自己嘴巴的手,把人牵到角落里坐下,想了想…就朝楚玄祯靠了过去。
对于这么主动的小骗子,楚玄祯眸光微讶,甚至有些许的期待。
沈秧歌靠在他的耳边,说:“楚玄祯…”
“你分明是受伤了,为什么要骗人说没有?”
小骗子说话的气息喷打在耳朵上,楚玄祯非常自觉的搂住了那精窄的腰肢,把人带入怀中,唇边一闪而过的笑意无法掩饰。
沈秧歌看到了,他又想再继续说什么,楚玄祯又习惯性的捏住了他命运的后脖颈,轻轻摩挲着,同时,压低声音回复他:“沈撰写,是在担心孤?”
这玩意的疯病又犯了?
沈秧歌暗暗翻了个白眼,他要是不担心,他会问?
楚玄祯:“不是什么大碍。”
说着,他把沈秧歌的脸转过来,吻了上去。
沈秧歌有些抗拒,再怎么说这山洞里再怎么黑,也有那么多人在,楚玄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自己,身为一个曾经的直男,他表示有一丢丢的尴尬。
“孤就亲亲,不干什么。”
这和我就蹭蹭不那啥有什么区别吗?
沈秧歌推了推楚玄祯,站了起来,谁知道没站稳,摔了回去,被楚玄祯重新捞到怀里,他的手顺势摁在了楚玄祯的腰侧上。
湿漉漉的感觉从手心蔓延到五指,他在昏暗的洞穴里,变了脸色,压低了声音质问:“楚玄祯,你不是说没有大碍吗,为什么会那么多血?”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声音中带了丝丝的颤意。
“…你这个死骗子。”
突然间,脑子一阵剧痛,沈秧歌嘶了一声。
【警报警报!因崩坏原身人设,您将一个小时后被处罚!】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处罚生成!】
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不当讲?
他哪里崩人设了。
就因为骂了楚玄祯一句死骗子?
可那天晚上,他骂的话要比这句还过分!
沈秧歌十分不理解,他开始向系统提问:
[—系统,你是不是坏掉了?]
615系统有些委屈,它刚把那一堆烂事处理完回来,一上线就发现自己的宿主崩人设,它也不想的好吗?
可它听见就相当于数据库听到,他也没有办法。
615系统:【宿主,您当着男主的面骂男主死骗子,是崩人设呢(┯_┯)】
【宿主大人,系统也不想的。】
沈秧歌叹了口气。
[—算了,你之前怎么回事?]
[—我联系不上你。]
615系统:【系统维修去了。】
这玩意还真的坏了。
沈秧歌嘴角抽搐了一下。
615系统继续叭叭:【宿主大人,经过这一番维修,系统有了很多功能哦!】
[—能原地去死吗?]
615系统:【……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秧歌感觉自己腹诽了这么一句话后,楚玄祯脸色有些难看。
[—那你那些功能是什么?]
615系统兴奋的说:【宿主大人,您只要满足条件''被人杀死''就能完成任务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也就是说,您不用再怕不以''不崩人设的情况下被人处死''】
沈秧歌:“……”
他很想和系统唠一句,以楚玄祯对自己现在的模样,楚玄祯会让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弄死吗?
看看自己手上的链子,就知道不可能。
[—还有其他的呢?]
615系统继续说:【还有还有,您可以选择死亡方式。】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鸡肋。
615系统说了一大堆没用的东西,最后有一个终于引起了沈秧歌的兴趣。
它说:【宿主大人,还有一个是能够选择变换形态,也就是说,您以前被处罚变成过什么样子,您将会有三次机会变回那个样子,持续时常为三天。】
这也行?
沈秧歌眼睛亮了亮。
终于说到个有用的了!
他第一反应就是想要变成龙,因为现在楚玄祯正受着伤。
伤势看着就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或许就会发生什么危险,他不能拿对方是主角,就放松。
615系统看到自家宿主一脸兴奋的样子,有些沉默了,之前被处罚的时候,好像都很不乐意,怎么现在…
沈秧歌:[—这次的处罚能够由我自己决定变化吗?]
615系统无情的说:【不可以呐宿主大人,这个条件是必须在处罚期以外哦。】
他妈的。
那还是没办法变成龙。
用不了龙涎治疗楚玄祯,他叹出一口气,摁着那还在流血的伤口。
脑袋磕在楚玄祯的肩膀上,轻声的说:“疼不疼?”
楚玄祯:“不疼。”
都这样了,还不疼?
他是钢铁做的吗,还是上辈子是钢铁侠,蜘蛛侠蝙蝠侠。
沈秧歌真的拿这个人没办法。
一会他就要进入处罚期了,变化的过程不能被发现,他就对着那个还点着油灯的人说:“能不能把灯灭了?”
“啊,好的,大人。”
黑暗再一次降临在洞穴中。
沈秧歌坐直,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
沈秧歌对楚玄祯说:“一会,我要是…你别惊讶。”
反正他变成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楚玄祯也不是没见过,到时候就让他自己解释了。
脑海中传来系统冰冷的提示音。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处罚正式生成!】
【处罚时长十天】
沈秧歌只觉眼前一片昏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被*子锁着的手,好像变轻了,他抬起来看了看。
眉心直跳。
居然是个爪子?
“吱吱…”
开口说出来的声音也不是人话。
他惊呆了,他这次变成了什么鬼?
615系统温馨的回复:【宿主大人,您这一次变成了小鸟。】
【很可爱的品种呢。】
听到这个回答,沈秧歌去差点没撅过来。在最后一分钟的时候。
为什么会这样?
他变成了鸟!
“吱吱吱。”
还好这鸟叫声不难听。
楚玄祯伸手揪了揪他脑袋上的软毛,压低声音:“沈撰写,你这让孤如何作解释?”
这也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以为最多变成什么病症或者其他像人的东西,好家伙,他不仅没变成类似于人的存在…
倒变成了一只小鸟。
也不知道他变的小鸟是什么品种。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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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坠河/又一次处罚[两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