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那个隐藏在浓稠的岩浆之下的东西露出了自己的真身,紫羽赤瞳,身形似鸟,正是传说中鸑鷟的模样,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它的身体略显透明,有些不太凝实,但火灵毕竟不是真正的鸑鷟,如此模样倒是在众人的意料之中。
那鸑鷟火灵从岩浆中冲出,飞至半空中后长鸣一声,岩浆顿时沸腾了起来,四周的温度也顿时被拉高,星星点点红色的火球从岩浆之中冒出开始攻击在场的修士。
终于现出真身了啊,齐半莲看着鸑鷟火灵,脸上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色,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还有更严峻的问题在等着她,有了鸑鷟火灵的攻击,屈方恐怕会有些应接不暇,刚才她所说的两刻钟到现在恐怕一刻钟都支撑不了。
失去冰琅练的支撑她也有逃命的方法,但是这鸑鷟火灵,这近在眼前的胜利,她可不想轻易放弃,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个落脚点来收服这鸑鷟火灵。
但这四周被岩浆所包围,大半个山头都陷在了火海之中,哪里还有什么落脚点可,忽的她眼睛瞄到了洼地中心的那汪湖水,所有的岩浆在接触到湖水之后竟然都凝固了,然后形成了一堵厚厚的围墙,将湖泊围了起来,只有那里是不受火灵侵扰的。
齐半莲立刻道:“这冰琅练支撑不了多久了,只要屈方灵力稍微不足,或是受伤,我们就会马上掉下去,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进入中心的湖泊中,那里是唯一不受岩浆影响的地方。”
岑知意目光一闪道:“但是那处湖泊既然能抵挡岩浆,想必也不简单,其中可能潜藏着许多危险。”
唐佳霓附和道:“对啊,而且那里还有三块问罪石,别一不小心大家全给折里面了。”
齐半莲看了她们俩一眼道:“我相信能参加夺旗战并且走到这里的修士都绝非泛泛之辈,大家手里应该都有保命的秘术,到了这里还打道回府,你们甘心吗?”
此话一出,原本有些动摇的修士又坚定了决心,能走到这里的都绝非等闲之辈,四支队伍争三面旗帜,这么大的概率,谁又愿意走呢?
连同队的岳蕊都道:“岑道友,你好歹也是延希真人的亲传弟子,又精通制符,不可能连张遁符都没的吧,你别是害怕了吧?”
岑知意咬紧了嘴唇,没有回答岳蕊的话,她是害怕了,但是这个害怕的理由她说不出口啊,她总不能说她就是害怕那问罪石,这不摆明了告诉别人她心里有鬼,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她只能选择沉默。
“时间不多了,各位自己做决定吧,我先行一步了。”齐半莲说道,带着自己的三名队员就御剑往湖泊飞去,他们所在的位置离湖泊其实就只有几十米,这点路程没有冰琅练的保护他们还是能搞定的。
丁浩歌见状赶忙招呼上队友:“走走走,可别落后了。”
陶致诚等人也紧随其后。
章铭等人也准备动身了,但岑知意却还是挪不开脚步,章铭转身道:“岑道友,再不走可就有危险了。”
章铭见她仍旧没有动作,还想走过去,但这是岳蕊从岑知意身后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臂就走,“岑道友,你还愣着干嘛,走了啊。”
于是岑知意就这么被岳蕊连拖带拽地上了飞剑。
算了,到时候谨慎点,不靠近那问罪石就是了。
丁浩歌看着飞在前面的齐半莲心中开始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这里总共有四支队伍,总归是要淘汰一支的,而现在就是他最好的动手机会。
这齐半莲他是不敢得罪的,并且自己和她还有口头的盟约在,他也不好背信弃义,这第一面旗帜给她自然是没什么问题,而贺煦南这个出身显赫的修二代他自然是不愿意得罪的,那么就只剩下陶致诚这队了,这里危机四伏,只要他动一动手脚就能轻松把这三人淘汰出局。
想到这里丁浩歌也没有犹豫,直接传音让井炎彬和毛元白马上动手偷袭。他的手掌轻晃,几张雷爆符就出现在手中,然后往陶致诚三人的方向丢去。
雷爆符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惊得众人纷纷将目光聚集到了声源处,却见那本该被雷爆符击落的陶致诚三人早就立起了一块盾牌,严严实实将他们保护了起来。
丁浩歌自认出手速度极快,就算是贺煦南和齐半莲这种高手在如此情况下也未必能这样快的做出反应,怎么这三人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陶致诚三人:“你们反应倒是快得出奇!”
陶致诚却诡异一笑:“不是我反应速度快,而是我事先就知道你要做什么了。”
丁浩歌还未来得及思考他话中深意,便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一凉,他低头一看,一把长剑毫无预兆地刺穿了他的胸口,他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一张面带微笑的脸。
是井炎彬。
丁浩歌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唯唯诺诺的青年会突然对自己出手,他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会...是你?”
但井炎彬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微笑着取了他腰间挂着的储物袋,然后轻轻一推,让他直接坠入了滚滚岩浆之中。
至死丁浩歌都没有听到井炎彬的回答。
一旁的毛元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不知所措,他结结巴巴地朝井炎彬问道:“为、为什么要杀死丁浩歌啊?”
井炎彬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为什么,你想活命的话就快跑吧,继续留下来的话我不确定我会不会对你动手。”
毛元白听到这话打了个寒颤,他们队下洼地的一共也就三人,丁浩歌这个做队长的死了,他还被井炎彬这个队友威胁,怎么看这夺旗多半都是无望了,那他还留在这里干嘛,什么都没有命来得重要。
他马上祭出了一张盾符,迅速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而井炎彬在他离开后也就跟着一起离开了,看来似乎是无心参加这夺旗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