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沉忽然沉默下来。
秦淮茹以为自己占据上风,眼前的男子内心之中的坚持已经动摇。
男人都会像刘枫一样,在秦淮茹面前自卑,求而不得。
槐花把煮好的鸡蛋拿过来,准备和秦淮茹庆祝这一阶段的胜利。
何以沉的沉默,是他看出了秦淮茹的固执,跟一个固执的人去争吵,而且只是话语上的争锋,没有作用。
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当当,今天我带你去看看大海,大海的心胸最为广阔。”何以沉牵着当当的手,忽略过秦淮茹跟槐花,似乎把她们当做了空气,这个应对态度实在是绝了。
当当本来还想替何以沉打抱不平,现在却觉得只有忽视她们,不理她们,才是最好的办法。
你们就去生气吧,自己固步自封,还要求别人,简直可恶。
当当在心里责骂着。
两个女人当然拦不住何以沉,眼睁睁看着何以沉带走了当当。
无力感就这样来到两个女人身上,使她们不知该怎么办?
何以沉不接招了。
槐花拿起鸡蛋:“妈,先吃一个。”
秦淮茹鼓起双颊,然后泄气道:“我吃两个。”
半个月后。
身体好得差不多的何雨柱从医院出来了。
何雨柱知道在此期间,张公子的儿子已经去办理了其后事的问题,毕竟人已经死了,也不能去追究死人的责任。
“张翔安有问过你吗?关于张公子的死?”何雨柱开口问何以沉。
何以沉带着当当离开后,理解当当在和槐花一起住,必然会越发的烦恼,那重新买一套房子就顺理成章了。
当当作为何雨柱的助理,当然有能力很快找到在售卖的房子,也都是晓雨社区的。
有些老员工会被一些公司开更高的工资给挖走,晓雨公司的位置也算是独特,其实在京城的三四环之间,可就是离京城的真正的CBD区域有些远了,所以换了工作以后,他们考虑到通勤问题,最后还是要换房子。
至少晓雨社区的房子还是很保值的。
何以沉有现钱,看好房子后,大笔一挥,就买了房。
再次刷新了当当的金钱观,原来何以沉是富一代,她的眼光真是好。
何以沉在保护何雨柱:“我和他见过面,他说张公子生前,培养了不少忠心手下,虽然我们已经抓住了许多,但有些能力不强的忠心手下依旧会形成威胁。”
何雨柱打了一声哈欠:“那些人不会以为我是杀害张公子的人吧?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冒险一些,招摇一些,把他们一个个都吸引出来,然后一个个解决掉。”
只要不是张公子那种级别的高手,何雨柱就不担心。
何以沉提醒道:“何总,小心火器。”
“干!”何雨柱一想到还可能用枪偷袭,武功再高,还不是一枪就倒:“无所谓了,真要死,那也是我的命如此了。”
千日防贼,实在太难。
两人上了车,车子开往社区那边。
“要不然何总弄一套防弹衣穿在身上?也许还有奇效。”何以沉开了个玩笑,防弹衣重的很,真要当衣服穿身上,那可能是一种折磨。
何雨柱又问:“他那边还有什么消息。”
何以沉继续说:“其实他的态度是放下仇恨,我可以感觉到他话语中的真诚,所以我们可以选择相信他一次。”
这个分析其实是有基础的,张翔安虽然不了解事情始末,上次救出安伯时,张翔安的确与何雨柱这方的人大战一场。
张翔安那个时候事出有因,现在想来也占有道义。
何雨柱淡然地看着外面:“既然张翔安可以放下,这也是一件好事,等这段时间结束以后,我们去国外一趟。”
何以沉点点头:“您还真是要以身犯险。”
“这不是还得靠你。”何雨柱点了一下何以沉,让他尽量动用以前能找到的力量:“我觉得那些有点本事的家伙,一般也会有不同于常人的记录,国外的互联网发展挺快的,我也要去看看情况。”
“没有问题。”
到了家。
众人热烈庆贺何雨柱再次健康。
何雨柱尴尬地走完火盆,说是祛除晦气,再一想,这个环节好像是出狱的人才会做的呀。
娄晓娥又给何雨柱的身上撒点艾叶水,反正所有能保佑平安的方法,她们都可以做一遍。
“这样可以进屋了吧?”何雨柱站在门口,问。
大家说:“可以了。”
还是家里舒心啊。
十月,温度开始变冷,京城的天气本就干冷,在外做事总会觉得口渴。
上水村的村民,阿文。
大家都这么叫他,所以他也觉得这个名字很合适。
阿文是上水村的独户,没一个亲戚,所以从小是被村子里的一个孤老养大的,后来那个老人寿终,阿文就真正的是一个人。
阿文在村子里分到了两亩旱田,他学会的种庄稼,但一个实在辛苦,这么多年来,交完税以后,他收上的粮食也只够自己饱腹。
也是因为穷,连个遮风挡雨的屋子也没有,阿文到了三十五岁,都没有结婚。
阿文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准备一辈子就这么活下去了。
这天,阿文给地里浇了水,就听见村长佟问在路口喊道:“晓雨公司招工了,我们村的养猪场要开始修建了,所以我们村有五十个工人的名额,做一日工,工钱有六十块,觉得有这个力气活的,就来干,以后养猪场建好了,参与修建的人可以优先进入养猪场工作。”
阿文也走过去看热闹。
村子里的壮劳力似乎没有五十多人,如果村子里的女人体型健硕一些,佟问也能写上。
“六十一天,我们可以干几天啊!”
“村长,你这不是闹事啊,现在又是农忙的时候,我家里的田不管了吗?下半年就没粮食吃了。”
阿文听了大家的话,也纠结起来,真要是去做工了,地里肯定要荒废了,但是每年的地税还是要上交的。
佟问从工程部的技术员那知道了一期的工期:“六十一天,包吃包住,可以先干三个月,只要干起来了,你们的技术熟练了,那肯定还有活让你们做的,这工钱不少了,你们赶紧报名,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少人舍不得自己的地里的粮食:“村长,我们能不能只去做半天?还给我们半天弄庄稼啊!”
阿文挤到前面去,一脸兴奋地说:“村长,真的包吃包住啊!”
“阿文,你来得正好,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你那点田,种不种都没什么好处,不如来做工,在下水村,他们可都是抢着要做工,人多得要靠抓阄才能决定。”佟问拉住阿文,就要让阿文在纸上盖手印:“我们村要是没能满五十个,空余的名额就要被下水村的人抢走了,那不是弱了咱们的风头。”
佟问是第一个知道何雨柱投资养猪场的事情,但是这件事给村子里的人讲完后,真正心动的村民并不多,他们觉得给老板养猪,只拿工钱,赚得也不多。
这也是上水村穷困的原因之一,一个个停留在原地,不敢去尝试新的方向。
阿文没想那么多,他连字都认识不了几个,听到包吃包住,他就心动了。
阿文想到,每天自己做饭,简直烦死了,做得还不好吃。
“我干,村长,我就跟着你干。”阿文很快就签了字。
佟问脸上露出笑容:“你们看看,连阿文都知道这是一件好事,家里田不多的,田又是旱田的,建设养猪场绝对能改变你们的生活,而且我也参加了。”
这时,有人嘲讽道:“阿文就是心傻,我们也有人去外面做工的,人家还说一天一百,最后搞了半年,一分钱都没拿回来,还要家里人寄钱过去,才能买票回来,这家公司就真的靠谱。”
佟问上前就给那人踹倒:“井底之蛙,自己不出去听听事,不知道下水村的房子拆了,晓雨公司直接重新建房子给他们,而且每家还补贴了拆迁款,这些天全都发到位了,你不去看看,那一笔笔钱,都是他们村长亲自交到村民手里的。”
因为晓雨公司兑现了承诺,下水村元二就有能力把外面打工的村民都给喊回来,毕竟建设新房子需要工人,修建高速公路也需要工人。
晓雨公司缺的就是工人,而不是懂技术的管理人员。
元二动员了整整四百个村民加入了工程部,成了晓雨公司在这个县,乃至这个市里,第一支可以干大工程的工程队。
佟问能争取到五十个名额,也算是给了他一点儿脸面了。
那人害怕了,头也不回地先跑走了。
随后,也就几个家里田不太好的汉子在佟问这边签了名,答应跟着一起干。
其余人都说要考虑一下。
佟问在村子里劝说了三天,嘴皮都磨破了,可最后的结果是二十个人。
项目部,工人动员会。
元二听到佟问只弄到二十个人,呼呼地笑了起来。
工程的项目经理,对两个村长都很客气。
有了他们帮忙,就地找工人,给公司节省了一大笔人工费,要是没有当地的工人做事,从其他项目上调工人过来,工人的补贴就要花不少钱。
晓雨公司工程部的经验,在当地发展工程,第一要点就是招收当地的壮劳力,形成当地工程队,这样能促进乡土文化,后续接工程也会方便许多。
影响大了,提供的税收多了,当地的领导也会渐渐看重的。
“空的三十个名额,我要了。”元二豪气地说。
元二现在的地位可不一样了,下水村迁改以后,村子的人都富裕了起来,再加上都在晓雨公司做工,一个个似乎都变得正轨起来,穿着干净了,面对其他村的人,都能挺直身板,神气地指点江山。
一传十,十传百,下水村的进步还得到了县里的领导表扬,于是远一点的村子,心思活跃一些的年轻人,也都跑来找元二,让元二帮忙,让他也进入晓雨公司做工。
那找的人多了,送礼就成了正常的事情,元二不收还不行。
佟问不干了:“元二,这五十个名额是何总给的,其他的名额你可以要,我的你要不了。”
元二站起来:“佟问,刚开始是不是你说的,招不满就让出来,要在三个月内把你们村的养猪场建起来,就需要这么多人,要是因为人手不够,耽误了工期,何总也不会给你面子。”
项目经理不多说,他不希望一家独大,不然对工人们的管理就不好拿捏了。
“元村长,你别急,我知道你那边人手多,村子的还建房,还有道路都在修,高速公路也要开工了,这一段要建不少高架,需要的工人还有很多,既然是何总给佟村长的五十个名额,就不要去动了。”
佟问见有人支持他,底气来了:“说得没错,只要我第一批带着做工的村民知道里面的好处,下一批人再招收就容易多了,你不就是这么宣传的,我不信我村子里的人都是傻子,好事不积极,专门做缩头乌龟。”
元二不争了,不就是少点介绍费,我还不稀罕:“你们村的人啊,脑子都执拗,我都说不通,你还能让他们想通,不可能的事。”
“好了,大家就不要吵了,今天的动员会也算成功结束,两位村长,明天十点,可要准时把工人们都带到工地上,咱们也准备开工了。”
“你就放心吧,养猪场也是你管吗?”元二问。
“元村长,我暂时代管一下,高速公路才是我的主业,你没看到,做房子不就新来了一个项目经理,成立了新项目部,路桥跟房建不一样,养猪场也是房建部分,不是我的专业。”
佟问以为都一样,听了对方的解释,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讲究,怪不得人家能这么厉害。
知道了安排,佟问担心有人不去,今天晚上,必须再把那些人都劝说一遍,谁都不能突然撂挑子?
佟问很有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