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每一次过来都没有什么好事情!”何大清斜着眼:“别进来,你就站在门口,说干什么来了?”
许大茂还就真站在门外。
许大茂一点儿不生气。
跟一个老头子置气是不值当的。
“何大清,这里有个朋友要见见你,其他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你们自己聊。”许大茂说完,擦了擦鞋底,然后就回自己的屋里:“咱们之间永远都没什么好聊的,等你哪天病倒在地上,远亲不如近邻,你再求我帮忙,我是完全不会答应的。”
何大清骂了一句:“傻子一个,我身体好得很,你病了,我都不会病。”
“何大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两位?”何以沉拿出父母的照片,几步就走到何大清的面前,让对方可以看得清楚:“多想一会儿,我的时间比较多。”
怪人!
何大清便多看了一会儿。
人的记忆力是会有选择性的遗忘的,就算是亲戚朋友,见面的次数少了,时间过去几十年,再相见也很难喊出名字来。
何大清摇摇头:“不认识,我这人年轻时认识的朋友也多,这两位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何以沉看出照片不能刺激到何大清的记忆点,于是换个问题:“何大清,那你还记得何家吗?村子喜武,排名靠前的何家,你小时候被人买了,这才到了京城。”
“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我不是被人买了,而是被人给骗了,我还差点就饿死在来京城的路上。”何大清认为说这些事,无伤大雅:“要不是命中遇到了贵人,我也许真成了一片黄土。”
“所以你在也没回村子里吗?”何以沉追问,目前的这些话,确实一点儿用也没有。
何大清想了一会儿:“我回去过!”
“什么时候?”何以沉感觉要抓到关键点了。
何大清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时候我跟一位寡妇情投意合,然后选择了私奔,想来想去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便回了村子,因为那里有老宅子可以住。”
“我记得那时候何家还在,但我并没有住在何家,毕竟早就独立出去了,所以我自己租了一个房子,住的离村子也不太远。”
何以沉低沉地说:“后来发生什么了?你知道何家一夜消失的原因吗?”
何大清睁大了眼睛,盯着对方:“原来你是想来问这件事的,以前的村长没有告诉你吗?那个时代,敢在一夜之间,杀掉一整个家族的人,除了军阀头子,也没人真的敢做了。”
“这不具备合理性,何大清,何家根本没有足够的好处,让那些人进行动手,我查到的明明是商业上的竞争。”何以沉说的很急切,他不可能把自己前期查到的东西都推翻,这不就是最让人难以接受的局面吗:“你有什么证据吗?”
何大清继续摇摇头:“我不需要证据,因为我就是证据,你要是不相信,那我肯定无话可说。”
忽然,何大清停下来,闭上眼睛:“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反而会引火上身,你在这待了一会儿,连个身份都没有告诉。”
何以沉马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我是京报记者小李,何大清,这是我的工作证,一直都在追寻一些离奇的案子,一听你是知情人,所以才找了过来,你只要能提供有利的消息,我可以给你支付五十的消息费。”
何大清把手摊开:“想继续听,那你就该意思一下了。”
何以沉不可能用真面目去试探何大清,他也没有什么真面目,如果不是这些年,心中的仇恨一直存在,他自己在不在这个人间,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何以沉将钱给了何大清:“事发的经过是什么,你能多详细的告诉我?”
何大清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然后开始非常认真的说:“第一,事情发生的时候,村子里的人没有人愿意救何家,因为他们也得到了好处。”
颠覆!
何以沉想起了自己的村长师傅,那些人的教导难道就是弥补吗?
“第二,那群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精锐老兵,出手干净,动作极快,而领头的是一老一小。”
何以沉记下一老一小。
“第三,何家有一重宝,传于古代,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必然是价值连城,所以才会被一群匪徒们给盯上。”
何大清讲述:“武功再高,一枪过去,中了就是重伤。”
“那天的村子显得格外的诡异,那老家伙穿着宫里的衣服,满头白发,样貌丑陋,但就是能把村长给牢牢的盯在原处。”
“何家人居住的区域,曾经也是一个坊区,进出就一个口子,被强人一堵,根本就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何大清没有亲眼去看那鲜血淋漓的场景,但他听得见:“惨叫声响了半个小时,那小的应该跟你当时是一个年纪,也许比我儿子要小一点,竟然不怕鲜血,反而露出一种睥睨苍生的表情,在何家中找到了他满意的东西后,就带着老家伙离开了,而村子的人帮着收拾了何家的残局。”
何大清一点儿不悲伤,因为他跟何家没什么感情:“我怕自己也受到牵连,立刻又带着寡妇离开了村子,去其他城市里躲起来,反正我不想无缘无故的死了。”
“你能提供一点儿关于那老少的信息吗?”何以沉追问:“村子里知情人都已经死了,整个村子也没什么人了,如果你可以提供更详细地信息,你就能让这件案子再次重见天日。”
何大清冷笑:“如果你抱着这个目的,那我还是不要继续说了,根本没用,那些罪魁祸首到现在这个时候,要不然就是已经死了,要不然就是跑到国外去了,根本不可能在国内的环境继续好好的活下去。”
一下子变得为难起来的何以沉马上换了口风:“那你是真的有相关的消息了,我可以出大价钱购买!”
何大清坐了起来,他一下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把自己当做一位顶尖的商人。
何大清觉得对方的神情那么的急切,那么他的消息就可以卖出一个非常不错的价格。
“在商言商,我那时候五感还没有退化,远远的看见那小的配饰上的字。”
何大清抛出一点儿干货。
何以沉只能上钩。
“一百!”
“太少。”
“五百!”
“还差一点儿。”
“一千。”
“我可能想不起来了。”
“一万。”
“成交。”
何以沉有足够的钱。
“等我一会儿,我取钱去。”
半个小时后,何以沉拿着钱过来了。
何大清敏捷的把钱收好,藏好,然后小声地说:“那配饰上写着张!”
何以沉终于得到了一个非常重要,且可以查到更多信息的线索,因为那老家伙一定是宫里的公公,而能跟他们有联系的人之中,和皇室关系极好的一个军阀,就有一位姓张的。
而张家的后代中,有没有一个人,为了获得何家的重宝,而出手做了一件丧尽天良的事情。
“你还知道其他的吗?”何以沉问。
何大清说:“那你请我去吃好的,我再慢慢详细地跟你说一遍。”
对方愿意听,那何大清就多讲几遍,反正他的时间也挺多的!
何雨柱的飞机晚了点。
“杜铜,住的地方肯定有,你千万不要担心。”何雨柱一下飞机就开始打电话,大晚上的还是不好请车,那就只能麻烦一下公司里的人了。
“是何总吗?你回京城了?现在已经到机场了啊!稍等一会儿,我马上开车过来。”
司机师傅的反应还是很快,其实现在都快过了后半夜,但是老板呼叫随时应答。
杜铜这人在哪儿都一样,他又不是吃不了苦,所以觉得何雨柱在无话找话。
车子终于到了。
“送我们回去休息吧!”
“没问题!”
何雨柱站在自己家门口,摸了半天钥匙,这才进了屋。
因为这个时间点,大家都睡了。
房间里不用开灯,差不多的月光可以让人看见四周的环境。
何雨柱摸着房间的门把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睡,还是在大厅里讲究一会儿,反正过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何雨柱最后还是没有进去打扰自己的老婆,家里的暖气一直都开着,一进来也暖和多了,所以睡在大厅里也不会觉得冷。
何雨柱简单地洗漱一下,然后找了一张毯子,躺在客厅的沙发里睡着了。
恍然梦间,何雨柱感觉到额头上冰冰凉凉。
何雨柱睁开双眼。
“起这么早?”
何雨柱笑了一下,看到是娄晓娥在自己身边蹲着:“是不是好久没看见我?心里想得紧呢?”
娄晓娥轻轻地把何雨柱拉起来,让他给自己腾出一个位置来,小声地说:“你回来就直接去房间里睡啊,还不进去,我睡得迷迷糊糊,一出来看到厅里有个人,再看是咱家的一家之主,心里还觉得奇怪,这人什么时候回来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啊!”
何雨柱温柔地挽住娄晓娥的腰:“我是怕吵醒了你,家里没出什么事吧?我去了那么远,也照顾不了你们。”
“眼看着你的事业越做越大,国内的产业不多说,国外的产业,我从来没仔细问过你,问了,听了,反而给自己心里添加负担。”
娄晓娥抚摸着何雨柱的手:“这里是不是冻伤了,自己不知道买点冻伤药涂上吗?”
何雨柱自己没注意,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因为冻伤的地方还没有反应。
娄晓娥心疼的在抽屉里把药拿出来,然后拉着何雨柱的手。
何雨柱低下头,用手指把药给涂均匀,感觉有点暖和:“那边的天气确实太冷了,一不注意戴手套,就可能出现了冻伤的情况,不过我看这点伤,没那么严重。”
娄晓娥知道何雨柱就会那样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在意自己身体的人,所以也只有她多关心一些。
“每天注意上药,冻伤刚开始没什么影响,但是时间长了,它也会折磨你,在睡觉的时候就发痒,让你根本就睡不着。”
娄晓娥语重心长的说。
“等春天来了,我就把公司的事情都放下来,陪你去全国走走,我们也辛苦了大半辈子,是不是应该享福呢?”
何雨柱站了起来,整个人轻松了许多。
这些话总在说,又总是有意外的事情来发生变化,娄晓娥就从未放在心上过,反正日子都是慢慢地过。
早上七点。
儿子娄国荣打来了国际电话。
“你们准备回来了?有确定的时间吗?”娄晓娥详细地问了一句:“其实你在那边多陪陪女方的家人,对以后也有好处,我跟你爸是理解的。”
“妈,我们大家也想你了,而且我和她的工作都在京城,要是一直不回去,电影的拍摄进度会暂停的,这对那些演员啊,剧组工作人员啊,都不太好。”
娄晓娥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工作不能就这么地丢掉了,一定要安全回来,我们在家给你们接风。”
何小舒起得也早,早上还要进行训练,看到自己老爸回来了,一点儿惊讶的表情也没有。
“姑娘越大,心思越淡啊!”何雨柱感叹,小棉袄已经消失了:“孩子们真的都快长大了。”
娄晓娥却觉得这才是生命的意义,看着自己的孩子们一点点长大,然后慢慢地脱离父母的保护。
“去看看妈妈吧,她有点发烧,我劝她去医院里全身检查一下,她不愿意去。”
何雨柱理解地说:“我去劝说,老人对于看病都有些害怕,担心一检查,本来没什么事的,检查出什么大病来,反而弄得心情难受。”
娄晓娥担心地说:“妈的身体之前还没有这个毛病,是这段时间才出现的,晚上睡觉的时候总会无缘无故地发烧。”
“那听起来是有点严重了。”何雨柱不是医生,但也能明白身体发烧,是人的本能在告诉自己,它出毛病了:“必须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