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从窗户的缝隙处落在杂乱的床铺上。
秦淮茹的手臂上被棍子打出一片青印。
难看且残忍。
贾张氏慌了神,手上的力气便收了起来。
秦淮茹看向贾旭明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似乎在说着,你这个恶魔,为什么不死了,还算干净。
砰!
秦淮茹挣脱起来,一拳把贾张氏推倒在地上。
贾旭明刚才在秦淮茹身上耗尽了气力,又没了贾张氏的帮忙,于是失去力的支撑点,从床上滚落下来。
疯狂之间,没有理性。
秦淮茹一刻也不想待在此处,鞋子也没有穿好,披头散发地从房间跑出四合院。
月色是那么凄冷。
秦淮茹不想停下,这个世界已经把她给抛弃了,她活下去又是多么艰难的一个事啊!
有的人看到疯了一般的秦淮茹,其中就有好心人,大声地喊道:“姑娘,你怎么了,你需要帮助吗?”
陌生的环境慢慢让秦淮茹的速度减小,其实是她累了。
抬头四顾,皆是漠然。
“我又能去哪呢?”秦淮茹悲痛的向远处喊着,这个世上似乎没有她的容身之处。
但秦淮茹终究想继续活下去,她没有勇气真的把自己的性命给结束掉。
秦淮茹在无人的巷子里游荡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秦淮茹准备去找刘岚。
也许在刘岚那里,她才能得到一丝安定。
而贾家的混乱还在持续。
贾张氏跑到外面去追,就是怕秦淮茹在外面乱说,到时候给贾家带来了无妄之灾。
而胡木匠和陈裁缝一看此处没有他们可以管的事了,所以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但也没再那么的在意这边的动静。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月色很美。
夜里静得可以听见老鼠爬墙角的声音。
贾旭明在地上,用棍子撑着自己的身体,脸色阴沉。
“都走了,都不要我了。”
贾旭明骂着。
“贱女人,要不是我妈告诉我实情,你明明去了傻柱的公司做事,你却一点儿实情也不告诉我。”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对傻柱有不一样的心思,现在不藏着了,是吧,把我这个老公当傻子对待,我就要把你完完全全地捏在手心里。”
贾旭明爬到房门口,看到大厅里没有一点光亮,心里更是烦躁起来。
“都把我丢了,呵呵呵,这个家没有一点儿温度,我恨透了你们,也恨透了这个地方。”
炉子里还在烧着炭火,光芒一会儿接着一会儿闪烁,有那么一些温暖。
贾旭明爬了过去,靠得越来越近。
火焰跳跃着,像是在呼唤贾旭明一样。
炉子的出气口,散发着一种让贾旭明痴迷的气味。
气吸入贾旭明的身体里,让贾旭明的脑子里产生了特别美好的幻想。
“我,贾旭明,今天将就任红星轧钢厂的厂长,各位都听到了吗?”
贾旭明威风地站在高台之上,迎着风,用话筒将自己的声音传遍整个厂子。
跪拜在下方的人有丰自强,何雨柱,刘海中,易中海,元红超等等。
贾旭明吸得越来越多,他的眼睛已经翻上去了,大脑开始处于缺氧之中。
渐渐的,贾旭明身体抽搐一阵,犹如灵魂散去,趴在了炉子旁。
“哎哟,可累死我了。”贾张氏没追到秦淮茹,连跑了两条街,可真把她这一双老腿快跑坏了:“儿呀,刚才咱们是不是对秦淮茹太恶劣了,我现在想想,真是太冲动了。”
贾张氏走进屋子,就看到贾旭明躺在地上,根本就没有回应贾张氏的话。
“你怎么睡在地上啊,衣服还没有穿好。”
贾张氏心疼地走过去,准备扶着贾旭明回床上躺着。
贾张氏的手刚刚摸到贾旭明的身子,立刻感觉到贾旭明身上的温度不太一样,而且贾旭明的胸膛没有起伏了。
“儿,你怎么了。”
贾张氏把贾旭明翻过来,在月色之下,贾旭明的脸色是更加的苍白。
“救命呀!”
贾张氏恐慌地跑出去,她也只能去后面求胡木匠家来帮忙。
“出什么事了。”陈裁缝把门打开,问贾张氏。
贾张氏双眼没了神:“我儿子身子冰冷,可能是生大病了,能不能帮我去把我儿子送到医院去,求求你们了。”
屋内,胡木匠放下锯子,披上外套:“这是要紧事,我现在就去帮忙,媳妇,你一会儿在外面搭把手。”
陈裁缝也是位好心的人,马上答应了。
“快快快。”贾张氏急了。
胡木匠走进房间,也没有细看,一把就把贾旭明给抬了起来。
做家具的工人,手臂当然有力气,可是胡木匠感觉手上的贾旭明是相当得重。
甚是奇怪啊!
陈裁缝眼尖,看出那贾旭明已经没了呼吸,哪有活着的样子。
一路快跑。
贾张氏先在医院处把还在值班的医生找到:“大夫,救救我儿子呀,我儿子出大问题了。”
“在哪呢,我这就去看看。”
不一会儿。
医生检查了一遍贾旭明的身体,非常平静地说:“这位先生已经过世了,我们也没法救治一个死人,请你们节哀。”
陈裁缝把胡木匠赶紧拉到房间外面去,离已经死了的贾旭明远远的。
虽然陈裁缝没有说晦气二字,但这动作已经表明出来了。
贾张氏听到医生说自己的儿子死了。
她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接受。
“我就是出去了一会儿,我儿子怎么会死,大夫,你是不是错了。”贾张氏求着医生再继续救他的儿子。
胡木匠和陈裁缝对视一下,这贾张氏快疯了,他们也不想要贾张氏会报答,现在是赶紧离开,保护自己的安危才行。
贾张氏在医院闹,但很快就有保卫科值班的的人把贾张氏给控制住。
人死不能复生,医院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了。
刘岚家。
“我是秦淮茹,刘主任,您睡了吗?”秦淮茹踌躇地敲打着门。
咚咚咚!
刘岚是上过夜班的人,这个时候听到动静,还是能从床上爬起来的。
“谁呀?”
“是我,秦淮茹。”
门开,双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