聋老太太当然是个精明的人。
可再精明,一个孤老也抵抗不了“亲情”的天伦之乐。
那孙子一口一口奶奶的喊着,聋老太太就没法开口说让对方离开。
听完聋老太太的话。
“太太,你孙子会做些什么呢?”
何雨柱理性地问道。
先不谈聋老太太身边突然跑出来的一位孙子是真是假。
毕竟何雨柱在小时候受过聋老太太的恩惠,人家都求上门来了,难道还一口回绝?
那也太没有情分了。
聋老太太支吾一下。
她那孙子很瘦,看上去也没法卖力气。
“识得几个字。”
识字其实不错了。
何雨柱和气地说:“太太,这事我记心里了,不过现在我刚回来,厂子里都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也不太清楚。”
聋老太太一下子就抓住了何雨柱的手:“你不要为难,老太太也是看你都能把刘家媳妇安排进厂子里做事,所以想着此事对你也不会太难。”
“前段日子确实不难,太太。”何雨柱讲着道理说:“广播都讲着咱们城里人太多了,乡下的田呀需要很多人去支援打理,所以现在都还在把城里人派到农村里去,哪能有那么多工作让人继续进城呢?”
“这么严重了呀!”聋老太太皱着眉头说:“你要不先试试?”
娄晓娥把手放在何雨柱的后背上,笑着说:“就帮一下太太吧,说上几句话,厂里的领导应该不会为难。”
如果又安排一个人进红星轧钢厂,何雨柱再想把娄晓娥变成食堂主任助理的事基本上告吹。
丰自强能讨好领导,但不会无底线地讨好领导。
何雨柱想安排谁进来,就能安排谁进来。
那红星轧钢厂的一把手是他丰自强,还是何雨柱?
上下关系不就乱套了。
“太太,你放心吧。”何雨柱答应道:“我回到厂子里报到后,第一时间就征求领导的意见,然后给你一个回应。”
“要是你真能给我家孙儿安排好工作,我一定要请你们吃一顿饭。”聋老太太当然会亲自感谢。
娄晓娥便先送聋老太太回后院的家。
何雨柱在家里快速地打扫着,地上的灰尘全都倒出门外。
“我回来了。”
娄晓娥跨步进来,微声说:“没在太太家里,我挺好奇突然跑出来的孙子,是个什么样子。”
人总是好奇心先行。
何雨柱准备烧水:“这个时间点,那家伙肯定跑到外面去晃荡了,我不能随随便便帮一个还不知道底细的人,所以我去厂子里时,你在家也多观察一下吧。”
“行。”娄晓娥走过去帮忙。
“聋老太太的恩情,还给一个半路而来的孙子,真让人堵心。”何雨柱说了些心里话。
娄晓娥打湿抹布,擦着桌子和凳子:“要是那人真是聋老太太的亲戚,我觉得还是帮一下吧,我有没有工作,还好。”
“你真善良。”何雨柱笑着,终于把炉子给点着了。
红星轧钢厂的人员提前退休公告张贴了出来。
二车间的组长贾旭明故作悲伤地跟旁边的同事说:“没有办法呀,我师傅人老了,上次还在车间因为操作失误而坏了机器,做事的反应都慢了许多,现在能以退休体面离开,也算是件好事。”
“这是个屁好事。”
在名单里的人大喊起来。
“我们不服,我们为了轧钢厂付出了多年的青春,现在没用了,一张纸就让我们下岗,我们不同意。”
“去找丰厂长,我们要一个说法。”
“没了工作,没了工资,你要我们怎么活?”
名单上的三十多人聚成一堆,大喊着走向厂长办公室,他们在诉求自己的权力。
厂长办公室。
“丰厂长,我一回来就能碰到这么热烈的场面,真是幸运。”何雨柱站在丰自强的对面。
丰自强并没有笑,手指敲打着桌面:“我们厂子里接到了减少工人数量的指标,我也没有办法,而且今年的产量又不能降低,何主任,你不理解我坐在这个位置有多难。”
看来丰自强的心情非常地差。
何雨柱收敛了笑容:“丰厂长,我现在就回到食堂去,马上接手工作。”
“不用了,何主任。”丰自强把一份工作调令甩了出来,脸色越发的阴沉:“真没想到,咱们的何主任还是个高智商的研究人员,屈居于我们厂里,实在不是个好事吧。”
816研究院的项目工作调令。
何雨柱再看上面的印章,是陆求恩的个人印章,而且上面写的内容,不应该落在丰自强手中。
也许是领导之间的矛盾,导致这份私人的工作安排。
何雨柱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丰厂长,我们都在为国家效力,这件事没告诉你,也是因为机密的原因。”
“是机密。”丰自强猛然站起来:“我怎么会不知道是机密?你现在身份不同了,那凭什么还占着我们厂里的食堂主任的位置,不干活白拿钱,你的行为比那些退休工人还要恶劣,你这是欺骗红星轧钢厂,你这是诈取国家财产。”
何雨柱哪能想到丰自强会突然用这种事来斥责自己,不过这才是丰自强真正的性格。
一个性格固执且强硬的家伙。
“你到底想做什么?”何雨柱摊牌道:“所有的工作安排,我都有正规手续,而且我不在岗位的时候,我也没有拿厂子里的工资,你要是抓着这个事不放,那我们之间的工作进行不下去了。”
丰自强也不废话,强硬地说:“既然你都没有精力管理厂子里的事,你也没资格做食堂主任,自己退了吧。”
“我凭什么退?”何雨柱直视丰自强的眼睛:“丰厂长,我还想问你,这份机密的文件,你是从哪得来的。”
“这个事你不用知道。”丰自强完全不讲理地说:“当然你也可以去问给你安排新工作的领导,不过那样做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丰自强把丰收做出来的考勤表又拿了出来。
丰收被安排到人事部的作用显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