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
木屋外黑压压一片兽人,刚还因为景深被找麻烦而兴高采烈,现在却都静默着。原本热闹的场地,现在只有豹柳的粗粝声音回荡。
豹柳脸上阴狠,呲出一片牙,试图威胁刚醒的豹杨。
豹杨的眼神很陌生,不再是以前的崇拜,或者是服从,只有深重的畏惧,夹杂着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愤怒。
显然,在遭受一顿毒打后,豹柳在豹杨心中建立的信任已经全部损毁,这个哥哥的一切权威都已经消失,换句话说,豹杨脱离了他的掌控。
一个被痛打一顿,留下无数伤痕的人,怎么能轻易地任他摆布呢。
豹柳想到自己是如何,先打晕豹杨,再命令其他豹子兽人一同下嘴,像撕扯猎物一样,将豹杨身上撕扯的没有一块好地方的命令,突然有些胆寒。
豹杨,会如何报复自己?
景深怜悯地看着豹杨。
自己只将后脑的致命伤治好,身上的皮肤还是原样。这只豹子显然很疼,全身都在发抖,眼中带着些泪,又惊又怖。
他想凑上前去,摸摸小豹子的脑袋,但是很快被豹云隔开。
豹云凶巴巴地:“他骂过你!”
陆无忧原本单纯围观,只防着豹柳,或者突然出现的其他兽人,一听到这话,立刻冷着脸过来,同样,用身体挡住景深。
高大英俊的两个少年,将景深与豹柳隔得很开。
豹杨知道是景深救了自己,如果不是景深,估计自己就在讨伐景深后失去了利用价值,会被直接抛弃或者灭口。
但是他确实是,骂过景深的。
还很难听。
说他不配当族长,说他不够强……
小豹子垂下头,很有些愧疚。
动的时候碰到了伤口,疼的他嘶的一声抽气,眼圈红了。
他四下望望,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多了几株药草。
是被景深扔过来的。族长动作看似随意,实则很小心,没有一株砸在他的身上。
景深表情淡淡的:“治伤的,自己涂。”
豹杨猛猛然抬起头,重重的应了声:“好!”
周围的兽人,此刻变得十分尴尬。
他们刚才说了不少有关景深的坏话,过分的很,还是当着人家的面,一点借口也没有。
陆无忧一个一个扫过去,看他们目露心虚,有些可笑。
他们刚才不还一个一个叫着要一个公道,要景深下台吗?
他扬声道:“你们要的公道。”
其实现在,他很想将闹事人的名字一个一个点出来,但是景深刚才消耗了大笔异能,估计现在很困,他若是念,会浪费时间,就先记在了心里,等以后慢慢来。
景深确实有些困。
他黑眸半眯,语气松散:“大家很有精神,是等着我分配任务?”
“没有没有。”
众兽人纷纷尬笑退去,步伐和来时不同,显得格外松散。
豹柳也趁势,带着人溜走了。
一时间,木屋外只剩下跑不动的豹杨,和昏倒在地的豺先。
豹云拉着景深,语气带着几分讨好:“景深,午睡吧,我帮你看着外面,有人过来我把他打走!”
陆无忧虽然没说话,但差不多也是这样的意思。
景深摇摇头,眼睛看着豺先:“他再不治,会死。”
豹杨心中一酸。
豺先是他的好友。当时豹柳要拿豺先开刀,他极力反对,所以他也被攻击,造成两个人一起被抬过来的景象。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好兄弟,应该是有救了。
豹云有些着急,浓眉拧起:“你浪费那个异能做什么?”
耗费异能,会导致人特别容易困倦,恢复时间也很长。
况且,他们在背后说景深什么,景深不应该也是一清二楚的吗。
景深干咳一声:“主要是,没见过这种带翅膀的豺类兽人。”
虽然是个单翅,但是片片羽毛,很像白天鹅的翅,只是羽管折断,白毛染着血泥。
陆无忧无奈:“好吧。”
他自然知道这是借口,景深的主要目的还是治好这只豺,但他选择了纵容。
没办法,景深的好奇心,他们难道能拒绝不成?
景深一笑,揉揉小狼脑袋,开始工作。
豺先醒来后,发现自己翅膀的对侧痒痒的。
他只有一只翅膀,飞也飞不起来,只是好看些。他曾经无数次想象自己长出另一只翅膀,成为部落中的勇士之一,可是期待一次次落空,但是这次,他转头向后望去,发现自己真的,有了两只翅膀!
两只对称的白翼在他眼前扇了扇,他高兴到忘乎所以,飞速扇着两只翅膀,想着直接飞上天。
然后他的耳朵,被轻轻揪了一下。
不疼,但是起到了警示作用。
他转头望,看见一张严肃的脸。
是族长。
族长声线冷冷淡淡:“你是想让伤口全裂开?”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伤口不疼了。
是族长救了他!
豺先嗷呜一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甚至想从刚长出来的翅膀上薅点羽毛给族长当被子。
景族长站起身,扔下一句,态度不算很好:“你的伤开始收口了,别乱动,先别飞。”
景深知道这些人在背地里说过他坏话,自然也不可能用多好的脸色去面对他们。
但是豺先,仍然像只小狗一样蹭过来,发出哼唧哼唧的撒娇声。
虽然不知道翅膀怎么样,但是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和景深关系很大。
带着小翅膀的豺,被景深落在身后。
他也不伤感,抖着两只大耳朵,在思考,景深需要不需要羽绒被。
他看见了一旁的豹杨,也是和他一样躺在地上,像是在休息的模样,于是热情招呼道:“豹杨!”
两人是朋友,又一同被殴打,关系算是十分亲近。
豹杨冲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能听到,然后目光又专心致志追着走进屋中的景深。
等景深走进屋后,才和豺先说话。
红棕色的大耳朵小豺,这才知道,就连翅膀,也是景深顺手帮他治的。
他想到自己曾经,随着豹柳一起骂过景深的那些,诋毁的话,肮脏的话,一股及其深重的愧疚,袭击了他的心。
走进屋内的景深,困到差点睁不开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一下子治疗两个重伤患,对他来说还是有点重。
就,很困。
景深躺上大床,几乎瞬间进入梦乡。
他睡的很沉,自然不知道,有人在他入睡后,坐在他床边很久,用隔层空间帮他保持绝对安静的睡眠环境,还盯着他的睡颜看了半天。
最后却只舍得用指腹轻轻碰了碰他的额。
作者有话要说:就,高估我自己……
但是我会写的越来越多的!
感谢阅读的鞭策的反正看到这里的可爱的小天使们!
挨个啾咪!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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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第五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