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岩叹息一声,看着景深逐渐走远。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或者不对,但是他希望自己选择的族长,能够更能担当的起族内的任务,依靠着他自己。
而且他认为,陆沉就是会离开这里,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区别。
若是能让景深早日成长成为一个坚定的族长,他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不过,想起虎凤,他的头又开始痛。
这次狠狠丢了虎凤的面子,她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此时的虎凤,握着一块内有杂絮的石头,咬了咬牙,把石头捏碎了。
她想想虎岩对她不假辞色的模样,严厉训斥她的样子,想到熊运的翻脸,便觉得这部落里所有人都这么过分,自己做的这些事并不算什么。
何况这样还能报复景深。
这时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连忙把碎石头踢进小棚的隐蔽处,然后带着笑容面对来人:“狮关,你来啦?”
是狮关和他的弟弟,不过他的弟弟只是一只橘黄小猫,所以她一向不给这只小猫好脸色。
自然也没发觉到这只小猫的脸色不太对劲。
狮关,是她觉得在部落中对她最好的人,至少没有让她丢过人,还帮她捡树枝,盖房子。
狮关表情紧绷:“是你在景深家门前下了毒?”
虎凤表情慌张:“狮关?你怎么能这样揣测我?”
毒瓶被拿走了,虎岩应该会替她保密,所以她并不想让狮关知道。
她还想着可以让狮关成为她的伴侣……之一呢。
和她朝夕相处的狮关,看见她的脸色就知道陆无忧说的是对的,便开始在她屋中四处翻找,发出巨大的响声:“解药呢?”
虎凤见他一点好脸色也没有,甚至碰掉了自己最喜欢的兽皮袋,也不也不想给他面子,于是没好气道:“你现在不冷静,请你从我棚子里出去。”
狮关看着她,平时温柔的眼睛中布满了血丝:“这棚子是我盖的,你要么现在把你当时下毒的解药给我,要么,你就离开这里,睡外面去。”
虽然不是最冷的那几天,但是外面还是有些残雪的。怕冷的虎凤自然不愿意出去,于是软了声音道:“你要解药做什么?景深逼你了?还是那几个小崽子骗了你?”
她当时撒毒药只在景深家门口,大抵是景深吃了家周围的草,还是被自己毒生病了。
这样一想她还有些快意,谁让景深偏偏不顺自己的意,他活该!
虎凤斜眼瞅着橘黄小猫,狮关的弟弟,要不就是这只幼崽和那几只小狼小老虎玩的好,想要代替他们讨解药。
狮关把她拉出棚子,指着橘黄小猫,发出一声怒吼:“是我弟弟中了你下的毒!你快点把解药给我,不然我现在就动手拆棚子!”
虎凤终于正视了橘黄小猫,发现他确实嘴唇发白,呼吸微弱。
事情不妙。
更不妙的是,她的邻居,有几个已经趴在门口看热闹了。
她终于知道现在应该先安抚狮关,但是,这个毒的解药,在下毒当天,已经被她全部倒掉了。
她怕虎岩逼她拿出来解药,给景深解毒。
话音刚落,刚才就体力不支冒冷汗的橘黄小猫,变成了兽型。
小小的一团暖橘,蹲在雪地里发抖。
他哥连忙给他揣到怀里,然后用手掐住虎凤的脖子:“那你告诉我,去哪里拿解药?”
虎凤呼吸不畅,声音也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鸦部落……”
他弟弟现在很不妙,鸦部落又至少需要跑半个月。
狮关想了想他们到鸦部落的距离,脑袋一片空白,手一松,将虎凤扔到地下。
他不看虎凤脖子上的红痕,转身就走,走之前,他对着虎凤,冷冷道:“我先去求蔗部落的医生,等我回来,就拆掉我盖的棚子。”
他恨不得杀了虎凤,眼中一丝温情也无。
这时正好走过,还没等虎凤喊,他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周围嬉笑的邻居,虎凤胸中堵了一团气,但是同时她也困惑,为什么自己下的毒,会被橘黄小猫吃下?
陆无忧此时刚到家,在景深给他准备的小兽皮上蹭爪子,然后跑到景深身边,给他讲族内大事:“景深,狮关的弟弟,吃了虎凤的毒,狮关和虎凤翻脸了!”
景深用两只手摸摸他耳尖,发现还算暖和,就没让小狼到壁炉旁边烤火,而是问:“毒严重吗?”
虽然虎凤不是什么好人,他对这件事情也很好奇,但是与之相比,还是小兽人的生命重要的多。
陆沉抬头看他,尾巴小幅度的晃:“狮关去请蔗部落的人了,不过我估计是没用的。那毒是鸦部落的羽毛毒,只有他们的血才能解。”
景深嘴唇抿起,有点担心橘黄小猫了。
他没见过小东西几回,只觉得是一个腼腆的小少年,但是会怯生生的对他笑。
他放下手中的耳朵:“我去看看。”
他也莫名,为什么橘黄小猫会突然中毒。
小猫应该不会吃中毒的草吧?
因为狮关第一个找的是陆无忧,所以他了解的很清楚:“他路过那片土地,见上面躺了一只死老鼠,就把老鼠吃了。”
虽然狸车的父母也说了不要吃那片草,但是他以为老鼠是没用毒性的。
景深:“……”
看着腼腆的小橘猫,居然这么傻的吗。
他动了一下右手,看着星星点点的墨绿光芒闪在指尖。
希望治愈异能,对这只小动物管用吧。
可能是被陆沉每间屋子都放一个壁炉的习惯惯坏了,景深进入狸车家,第一反应是这里好冷。
而且很透风。
狮关去了蔗部落求医生,所以整个屋子只有熊运帮他看着小橘猫。
景深向小橘猫望去,第一反应就是,好小好瘦。
脊骨看的很分明。
而且他一直在抽搐,不时发出几句呜咽,看来毒药是很疼的。
小猫感觉到有人靠近,睁开琉璃似得眼睛,看见是景深,还颤着嗓音,叫了句族长。
很乖地让景深摆弄他的身体,要泰爪子就抬爪子让张嘴就张嘴。
景深大略检查了一下。这只小橘猫的肉垫,从粉色已经变成了深紫。舌头上也出现了淤血。
599也扫描了一下,得到的结论和景深差不多:“毒已经渗透了,再晚半个小时他就没命了。”
半个小时,蔗部落的医生肯定赶不过来。
景深便不想那么多,直接用手拿住小猫的爪子,开始祛除毒素。
托陆沉的福,他最近修炼很是认真,所以治疗这只小猫,不算特别费力。
狸车,就是这只小橘猫,发现,自己身体的疼痛逐渐消失,找回了力气,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被消除毒素的小橘猫,小爪子还有些软,但还跌跌撞撞站了起来,对着景深认真道:“景深,谢谢你!”
景深应该是珍贵的治愈系异能者,将自己的异能用在了他身上。
景深看着耳朵软趴趴的,橘白条纹的一团瘦弱小猫,有些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将两个耳朵支棱起来,检查了一遍没有毒素残留后,才彻底放下心来,道:“好了,你没事了。”
小橘猫变成少年,想要找一些东西出来招待景深,却发现家里不但冷,还空荡荡的,很着急。
景深看着着急的小猫,道:“你健康就好,可以等身体恢复后,出来帮部落干活。”
狸车便应了。
可能因为一下使用太多异能的缘故,景深觉得站着有些晕,还有点困,便带着陆无忧先回家。
回家后,他甚至期待地看着陆沉。
陆沉不知道小兽人想要什么,便温柔地看着他,观察着小垂耳兔的进一步动作。
修炼可以先推后,陆沉看小垂耳兔不怎么精神的样子,不想让他疼,只想让他舒服一点。
睡觉也可以,梳毛也行,或者给他揉揉爪子?
他知道景深刚才在外面耗空了异能,需要休息。
没想到景深跳上他的膝盖,爪子抵着他的手,语气甚至带着些期待:“修炼吗?”
他想变得更强大,或许他强大后,就不会想着一直依靠陆沉了。
陆沉捏上他的耳朵。
景深已经习惯了捏耳朵顺毛这套流程,觉得很舒服。
不一会他就晕陶陶地趴在他膝盖上,眼睛半阖。
银狼垂眸看着腿上的一小团,道:“不急,可以等等。”
他想让景深变强大,和想让景深依赖他,两者并不冲突。
景深可以永远依赖他。
他又摸了摸小兔子,想要听听他会不会反驳自己,坚定地起来修炼,但……
耗费异能过多的景深,已经安静地睡熟了。
狮关带着满脸寒气回了家。
他去求了蔗部落的祭祀,但是一听说这种毒的来源,他就直接拒绝了。
无论狮关怎么哀求,他的话都只有一句:“只有鸦血能救你弟弟,我就算过去,也没有一丝用处。”
狮关求的口干舌燥,甚至快把自己卖给蔗部落了。
那祭祀终归不忍,给了他一些草药,说:“你弟弟现在肯定昏迷了。这些煮水后,从他牙缝里灌进去,可以让他多活半天,但也只是半天。”
狮关知道再求没用了,便拿着几株草药回了部落。
他此时恨极了虎凤,恨不得去和她打一架然后咬死她。
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掀开兽皮帘,却看见自己弟弟正躺在床上,和一旁的熊运说笑。
他的嘴唇变回了粉色,脸颊上也有代表健康的红晕。
小橘猫连忙给哥哥报平安:“哥!景深给我治好了!”
狮关一路都没流出来的眼泪,在此刻顺着脸颊,啪嗒啪嗒掉在了地上。
木屋内,睡饱了的景深,在陆沉的轻哄声中醒来,前爪伸长,伸了个懒腰。
但是混沌的他,并没有想起来自己躺在大狼的腿上。
所以他的爪子……
小垂耳兔如遭雷击。
作者有话要说:意会。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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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第四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