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雾气有冲起的剑光,薛戈躲过了第三波剑气洗礼,神色与动作并没有太多的迟疑。
这一片白雾里面的所有人和事都超乎了薛戈的想象,就像是下了地狱的道路,走在白雾里面的人都是已经死去之人。
先是风雪天,然后就是那头黄狗,还有一位老仆。
剑光再来!
薛戈神色异动,看见了一道白雾里面的身影。
依然选择先躲开连绵不断的剑光,然后再一个翻滚来到了一处剑光落地消融处,最后他看了一眼默默融入白雾里面的人。
好像有点想笑的薛戈并没有笑出声,因为他察觉到了自己周围好像突然多出来了好几道身影,这是先前不曾出现过的场景。
快速一眼一眼扫过,最后看了一眼不曾有过踏足痕迹的道路!
如山林之间的林间小道,主动分开了一片白雾道路,青石板的路道上,有着七八个人的身影默默等待着有人去踏足。
毫无变化的眼睛突然颤抖了一下,随后有些涣散的眼瞳好似正在与什么东西较劲,最后涣散的黑色眼瞳如水中荡开的涟漪,四散而开,最后凝聚成了一个点。
黑白分明的瞳孔微微颤动,最后慢慢的定在眼瞳最深处。
掐着第五波剑光的来临,薛戈朝着那条小路走去。
随着薛戈的前行,第一个隐藏在白雾里面的人影逐渐出现在薛戈的视野当中。
那是一个闭眼微笑的俊公子,一袭静止不动的白袍衬托出他有些出尘的气质。
随着薛戈的临近,好像是踩到了什么机关 从天而落下来的剑光只是薛戈一个侧身的瞬间便已经将一缕白雾死死的定在了青石板的地砖上!
随着白雾的缓缓消失,薛戈的眼神变化,那位闭眼微笑的俊公子也缓缓的咧开了嘴角,然后拉扯出来了一个弧度。
“你好,我叫临!”
临并没有睁开眼睛,所以他微笑面对薛戈的时候,从身体最深处散发出来的戾气让薛戈的身体微微发颤,但随即那位自称临的俊公子就说出来了另外一句话。
“今年是第几年?”
眼皮轻轻颤动的薛戈轻声道:“宇宁三十一年!”
身体周围逐渐起了一身白雾的临闻言点了点头,然后缓缓抬起早已经肌肉鼓胀的手臂:“那你先接我三十一拳好了!”
古迹有古籍,古迹中记载,先天肉身散发稀薄灵气,血气蒸发大雾弥漫,是肉身鼎盛者!
开局便是一位先天巅峰肉身强者,简直超乎了薛戈的意料之中。前脚躲过了剑雨连绵,结果后者又来了一位出拳连绵的先天肉身境界的强者。
砰的一声,薛戈只挨上了一拳便倒飞了出去,恰巧青石板路外正好第五波剑光朝着薛戈的脑袋当头砸下!
薛戈在倒飞空中还没有来得及翻转身体,便感觉自己的手臂一麻,竟是那个闭眼微笑的临一步当十步用,一步踏出便直接横跨了几十米远的距离,双手牢牢的抓住了薛戈的手腕,力气之大,竟然可以直接将薛戈从倒飞的途中硬生生的拉扯回来!
“这才第一拳,哪到哪呢!”
临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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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薛戈手腕的双手收回来了一只,另外一只手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直接朝着薛戈的胸膛砸去,空气与白雾传出嘶鸣裂空声响,听的薛戈头皮发麻!
好在临只用一只手抓住的薛戈,所以薛戈勉强用另外一只手竭尽全力的抵御到自己胸前,硬吃了临一拳。
临脸色不变依然微笑“第三拳!”
全身上下从白雾弥漫再到从白转泛红的临整个人的身子向后一拉!
临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开薛戈的手腕,所以薛戈与他的距离从始至终都是只有三步距离远!
这个距离,一个肉身横炼者,已经足够碾压同境修士任何了!
噹的一声,剑光砸在了青石板上,噼里啪啦的响声让刚刚准备出第三拳的临神色变了变,继而一拳朝天幕白雾打去,打的剑光崩碎四分五裂,咔嚓咔嚓!
皱了皱眉头的临一拳轻轻打出,薛戈不见白雾与淡红雾气缭绕便想要欺身而上,但很可惜,临的身体的的确确向后拉了过去,所以他另外一只脚根本没有选择跟着后脚而退,而是选择与薛戈一样,欺身而上!
一拳打出,薛戈面门上的口鼻眼几乎全部都凹陷了进去,整个人的长发更是被打的笔直一线朝后飘动!
薛戈与临只相差一个身位的距离,可正是这一个身位的距离便是生死别离的距离!
惊魂未定的薛戈慢慢的朝着身后退去。而那个临同样微笑的看着薛戈,然后慢慢的收起拳头,围绕他身边周遭的所有雾气慢慢腾挪着收回了他体内,然后重新成为了一个面带微笑却睁不开眼睛的漠然之人!
只不过这一次的临不再是双手负后站立,而是双手插袖,微笑着看着青石板路外的薛戈,如看蝼蚁!
薛戈所站位置正是青石板的道路之外,柔软的泥土本应该给薛戈一种绵软无力感,如今带给薛戈的,却是一种浓浓的安全感!
实在是太强大了,好像在那个临的眼中,他薛戈的先天境界肉身,就只是肉身而已,没有先天二字!
……
虎头虎脑的孩子是当今生岭城城主范师最后一个儿子了,也是他最中意的那儿子。是当着自己的接班人培养下去的。
范城澈看着这个似女人又非女人的护卫:“我爹让你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尖酸刻薄,给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不似与薛戈说话之时的木讷寡言。
那奇愿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这个人,可以杀吗?”
范城澈指着紧皱眉头站着原地闭目的薛戈。
奇愿摇了摇头。
范城澈恼羞成怒:“那你来干什么?你这种废物如果连杀人都不敢的话,那我爹让你来保护我干什么?”
奇愿还是没有说话,完全违反了先前与薛戈说话之时的一脸漠然。
范城澈自言自语:“我爹范师也是一个废物,连我都保护不好,还想要夺我都躯体,这种人究竟是如何渡过当年的大道碾压的!”
说道这里,范城澈笑了起来,原本是一个非常憨厚憨厚的孩子,如今这一笑,就像是一个屠夫咧开嘴巴,露出牙齿开始嗤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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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范师有自知之明,要不然我真的想要先杀了我的好爹爹!”
奇愿呡起单薄的嘴唇一言不发。
有些无趣的范城澈看了一眼奇愿,然后就那么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薛府。
那些站岗的士兵和来来往往的路人就好像根本看不见范城澈一样,任由范城澈出入自由。
挥笔泼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都范师正在大厅里面画着一副高树,以笔尖轻轻点缀上了两片树叶,一撇一捺,然后慢慢向下拉。
皱起眉头的范师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回来了?”
范城澈自顾自的从范师的身边路过,并没有搭理自己名义上的亲爹的话。
至于奇愿,早已经不见了身影。
“画的太差了,画的太差了。”
范城澈摇了摇头,然后毫不客气的以训斥的口气骂到:“简直就是在糟践一副上好的墨宝与宣纸,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考的起大官的!”
范师风轻云淡,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范城澈的辱骂。
范师继续给自己的高树点枝。
见自己说话他居然屁话不说,范城澈便继续骂到“还画什么?究竟还在画什么?画的简直就是糟践一棵上好的梨树!别画了真的别画了,以后老老实实当一个庄稼汉,反正你不是早就想要辞官养老了吗?现在这一副画不如直接甩到那个小皇帝的脸上,让他批准你下乡算了!”
范师脸色终于黑下来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范城澈:“小王八羔子,别忘了老子是谁,你这个挨千刀的玩意,老子当初真后悔没有把你摔死拉到!”
范城澈见自己老爹终于气急败坏了,他不由得哈哈大笑,将那块上好的墨锭敲的噼里啪啦的。
范城澈抱着自己的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好你个范师,好你个范师啊,你,你,你还知道我是你儿子啊,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老子还以为老子是你爹呢,你范师是老子儿子呢!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重新恢复平静的范师继续点缀,然后他直接一个闪身,范城澈刚刚想要站起身然后溜之大吉,结果直接被范师一巴掌摁住,然后用他手中的画笔直接开始朝着范城澈的脸上点缀!
“老子今天不收拾你,老子今天就随你姓!”
……
薛戈看着远处的青石板,看着那一片白雾弥漫,看着那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他沉默着闭上眼睛。
良久感叹了一句话:“魑魅魍魉什么的,我一辈子最好都不要碰见!”
眼神里面的黑色眼瞳逐渐涣散开来,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又开始凝聚,最后重新转化。
睁开眼睛的薛戈不再身处白雾当中,而是身处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好像先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凭空想象而已。
然后薛戈两眼一黑,只感觉自己身体里面传出来的疲惫感让他的心神瞬间崩溃,继而陷入昏迷当中!
先天境界,人身体里面游移不定如混沌四散的灵魂开始慢慢汇聚,从混沌里面出现了三魂七魄,成为了一个人的灵魂!
先天境界,不是凡人可以想象的到的境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