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羽发觉了母亲的异样,捏了捏母亲的手,为来人做解释道:“母亲,这位是我前几天偶然遇到的江医圣。上次我被马惊吓到,也是他送我回来的。他说他认识母亲,见我生的可爱,还收我做了义女。母亲,你看你认识他吗?”
云暖暖看着缓步走进来的江袁,一时间思绪良多,不由得沉默了。
江袁看着年仅三十岁,正应当是散发成熟女子魅力的时期,如今却因为长期卧病在床而韶华已逝的云暖暖。即便如此,江袁依旧可以透过云暖暖那清澈的双眼,回想起曾经的种种过往。
良久,顾清羽见这二人都不说话,便开口打破了这一寂静:“义父,这便是我的母亲,你来给母亲看看病吧!”
江袁被顾清羽这一提醒,立马回过神来,便走到云暖暖的跟前,稍稍作揖,“暖暖,近年来你可还好?”
云暖暖被江袁这一问问得有些愣了,看着这个依旧如往日那般翩翩潇洒的少年,心里也越发复杂起来,“你,应该过得还好吧?”
云暖暖避过江袁的问题不答,反过来问他。其实,她不说,江袁也看得出来,虽然云暖暖现在已经卧病在床,但脸上溢满的仍然是幸福的笑容。
“我这些年在澜沧四国四处游历,别提有多惬意了!”只是,时常想起你。江袁看着这个自己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女子,只觉岁月弄人。
看着云暖暖毫无血色的面颊,江袁也来不及叙旧,直接让她伸出手来,给她把脉。
于是,一时间,屋里的几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江袁紧锁的眉头上。约莫有一盏茶的功夫,顾清羽最先忍不住,便询问起来:“义父,母亲的病如何了?可有办法治好?”
“唉!办法是有,只是亏损的颇多,这些年又中了些慢性毒,有些麻烦了.....”江袁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暖暖,你不是会医术吗?怎么会找了别人的道了?”
“什么?我是中毒了?这.....怎么会呢......”云暖暖听着江袁的诊断,自然不敢质疑。只是想不清,自己怎么会中毒呢?
顾清羽在一旁也不吭声了,其实她也一直怀疑母亲是中毒了。只是,这毒倒是有些特殊,之前她给母亲把脉居然也没有看出来。今日江袁判断母亲是中毒了,顾清羽对于下毒的人也有些头绪了。只是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证据,当务之急应当想办法治好母亲。
于是,众人都耐心等着江袁接下来的回答,
“需要治这病,不能操之过急,需要分阶段治疗。暖暖,第一阶段我需要先给你施针,再配合一副药一起使用。只是,你需要保证身边的人都是可信之人,切不可再被人动了手脚。”说完,江袁还抬头往门外望了望。
顾清羽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云暖暖说:“母亲,我见雨竹姐姐整天在院子里都忙来忙去,别把她给累着了!母亲,等下我把小薇叫来服侍你吧,小薇很聪明的,这样雨竹姐姐也不用操心这么多。”说完,顾清羽还朝着母亲眨眨眼,似乎有什么潜台词要告诉她。
云暖暖现在对于自己小女儿,可谓是言听计从,“这.......也好,那荆羽院若有什么事情,你也可以再去外院再找两个丫鬟来服侍你。”
顾清羽对于自家母亲毫不犹豫的信任颇为满意,连忙笑笑,“嗯,谢谢母亲!”
一旁的江袁见这母女俩互换侍女,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他也觉得,多一个人照顾云暖暖也可以多一个心眼,他也可以放心一些。
接着,江袁便将第一阶段的药方写了下来,顾清羽不敢放松警惕。亲自拿了药方,吩咐小薇出去买药。待她返回云暖阁时,屋内的两人都在回忆着什么......
“袁大哥,真是麻烦你了。咳......咳咳.......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羽儿,可是,我这身子也不能为羽儿做些什么......”
“暖暖,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只管把自己身子养好了。至于羽儿,今后我会把她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这样你也可以放心养病了。”想起年少时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那段过去,江袁终究是放心不下云暖暖。
这几天,江袁都以顾清羽义父的身份住在定远侯府,并未公开他的真实身份。因为认识他的也只有顾清羽和云暖暖二人,即便是顾远之,也未曾见过他。对于来人,顾远之也只当做贵客看待。
云暖暖这些天因为江袁细心调养的缘故,气色逐渐有些好转。顾清羽看着也好分些心思来做其它的事。这几天,顾清羽除了偶尔陪同江袁来看母亲,剩下的时间都待在荆羽院的书房里用笔记录她脑子里储存的知识,细细揣摩,一有不懂的就打上标记,等江袁有空就拿着这些笔记去缠着他问东问西,活脱脱成了一个小儿医痴。
江袁见了,除了看好她对于医术的上心,就是惊奇于她超乎常人的医学天赋。毕竟,别人家的三岁小孩,都还在哭着嚷着吃糖,可能字都还不识几个,这位却已经把医术上的内容拿来消化自用了。
前几天,为了更好地治疗,顾清羽给母亲提议,暂时免了每日晨时的请安,只宣称需要静心养病。顾清裳和林氏知道了,也乐见其成,巴不得永远不要和正房见面才好呢。
只是,好几天过去了,林氏觉得云暖阁最近过于平静了些。而且,听丫鬟的传来的消息,云暖暖的病情似乎并没有恶化的迹象。她便有些心急了,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天,林氏和顾清裳一起来到疏影院,陪老太太用晚膳。
刚进房门,老太太一看见人就乐呵呵地招呼着,“玉岚,裳儿,你们来啦!快些坐下。心竺,该摆膳了,去安排吧!”
“是,老夫人。”
“姑母,近来身子可好?前儿个我给您送来的玉露粥可有常喝啊?那些个食材是我特地吩咐下人在福州给您买回来的,可新鲜着呢!”林氏一开口就止不住地卖弄她对老太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