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诡异如同蜘蛛的骨头架子,竟然是野人的!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同时骇然。
跑了一个晚上,几乎把小命都给跑没了。可是没想到,还是没能跑出野人窝子。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猛转身,朝着四周望去,唯恐野人会忽然跳出。
其他两人也俱是一样的动作。
难得我们三个能够心有灵犀,很快就背靠背,靠到了一起。
李登峰不住地颤抖着,恐惧像传染一样,迅速在我的身体里蔓延,我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抖了起来。
他恐惧的声音几乎是在共振中传进我的耳朵的,“两……两位,这恐怕是野人的骨头吧。没有脑袋的野人算是人吗,莫不是什么妖精吧!”
我暗暗点头,深有同感。
这段时间里,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见多了,见过的死人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可是没有脑袋的野人,却是头一次见。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情形,那东西似乎真的没有脑袋和五官。
难道神农架野人是一种没有脑袋的怪物?
一丝诡异的念头钻进我的脑海,骇得我不禁浑身一颤。
我赶紧这这种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不过郎青的关注点,显然和我们不一样。
他警惕地望向四周,直到确认没有埋伏之后,才压低了声音对我们说道:“先不管它是人还是妖,既然我们已经接连遇到了两次,就说明这种东西不是以个体单独存在的。”
郎青的话没说完,我陡然一个激灵,立时就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是个体,那就是群体!
要是在这里遇到一群那种诡异的野人,下场会是什么样的,我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
“狗哥,你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撤吧!”我惊恐地提醒着他。
郎青频频点头,明显是无比赞同我的提议。
他朝那具巨大是尸骨望了一眼,犹豫了一下,话锋忽然一转,“你们两个给我放风,我去检查一下那具野人尸骨,看能否找到什么弱点。万一再撞上野人,也好有个准备。”
到底是干过侦察兵的人,都到了这种时候了,还不忘寻找敌人的弱点,以备战斗之需。
我心里不禁暗暗佩服,嘴上叮嘱道:“狗哥,你小心点。”
郎青小心翼翼地挪向那具诡异的尸骨。
我和李登峰两人背靠着背,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就在我万分警惕的时候,就见李登峰将揣进口袋里的蜜藤一股脑地掏了出来,甩在地上。
我心里一奇,问他,“你这是做什么?”
李登峰呸呸吐了两口,“这东西是从藏骷髅的那堆灌木里长出来的,搞不好就是野人事故腐烂,给它灌的营养,太恶心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让他这么一说,我的脑子里顿时就有了画面了。
想起刚才吃的那么起劲,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几乎当场就吐了出来。
真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狠狠白了他一眼,差一点就脱口大骂。
等了片刻之后,我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于是低吼着提醒郎青,“狗哥,好了没有?”
喊声过后,没有丝毫的动静。
我的心陡的一沉,心说坏了,该不会又出岔子了吧。
闪念间,我转头朝野人尸骨的方向看去,就见郎青蹲在那副尸骨的前面,怔怔的,仿佛定格了一样,一动不动。
“狗哥!”
我又喊了一声。
他恍若未闻,仍旧一动不动。
我心里暗叫糟糕,不会是连他也着了道了吧。
他不动,我们也不敢动,局面一下子就僵住了。
李登峰也被这个诡异的情形吓蒙了,悄声对我说:“金子,事情有些不太对劲,搞不好郎青已经死了。要不我们两个先撤吧。死他一个,总好过死我们三个。”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闭嘴。
眼前这诡异的情形着实让我吃惊不小。
我颤颤巍巍捡起了刚才的棍子,想要如法炮制,捅他一次。
就在我即将动手之际,一个幽幽的声音忽然传来,“这具尸骨我认识!”
声音是郎青的,只不过那个语调悲切,哽咽颤抖,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
我和李登峰几乎同时向后退了一步,吓得不轻。
李登峰一脸惊恐地望向我:“金子,我没听错吧!他怎么可能认识野人,认识野人的只有可能是野人,他该不会是被林子里的老鬼附身了吧。”
这货的废话着实太多。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说快他妈给我闭嘴吧。
鬼附身我倒是听说过,可是没见过哪个鬼能在青天白日里往人身上附的。
莫非这林子里的老鬼比城市里的更胜一筹?
现在改怎么办,要不要撇下他跑路。
我正犹豫的时候,久蹲不动的郎青忽然站了起来。
我被他的动作吓的一耸,正待说话,就见郎青表情凝重,环顾向四周,语气极为沉重地说道:“这地方我好像来过。”
话一出口,我的心顿时往下一沉,心说糟糕。
在野人的底盘上,来过这地方的恐怕只有野人了。
难道郎青真的被野人鬼给附身了!
可是此刻,他神色肃然,眼睛里精光闪烁,丝毫没有传闻中的鬼附身的疯狂感觉,怎么看都像是无比正常的样子。
我长吸一口气,稳定住自己的心神,然后试探着开口:“狗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鬼地方你怎么可能来过?”
郎青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了一下,语气沉重地表示,“这地方我的确是来过,不过已经是十年前了。”
我怔了一瞬,顿时反应了过来,郎青没有被鬼附身,只不过像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但是随即,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要知道,这里可是保护区,要是没有马振邦手里的批文,连我们几个都不可能来到这里,他怎么可能进来过。
这一次,没有等我开口,郎青便将我们讲述了他十年前的一次诡异经历。
那一回丛林之行,几乎成为了他终生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