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柏正喝着水,就看到乔晚星慢悠悠地划过来了。
他挑了一下眉,下意识找陆准,抬眼却发现刚还在视线范围内的陆准不知道哪儿去了。
秦松柏啧了一声,抬手扬了一下,跟过来的乔晚星打招呼:“乔晚星,你说我们两这缘分,你新书不继续签给我,说不过去吧?”
乔晚星把雪杖放好,从秦松柏手上接过他递过来的矿泉水:“谢谢。”
入喉的清水有些冰,乔晚星不适地皱了一下眉。
她没接刚才秦松柏的话,只是抿了一口水含在嘴里面,人靠在一旁,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压根没有任何交谈的意思。
秦松柏这人虽然嘴碎,但他向来会察言观色,他看得出来乔晚星这会儿跟往常不太一样。
他识趣地没再问下去了,把手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往他自己的包里面一扔,拿起雪杖往前挪了点,随即一用力就滑出去了。
去找陆准。
这么好的机会,可别浪费了。
秦松柏花了好几分钟的时间才找到陆准,他正从别的区回来。
见他这样子,秦松柏就有些恨铁不成钢:“乔晚星在休息区那儿,我刚才跟她搭话,她都没搭理我。人心情不好呢,这不是你表现的机会?”
陆准下意识往休息区那看了看,但隔得太远了,什么都没看到。
秦松柏直接就抬起雪杖往他身上砸了一下:“你还看什么啊,赶紧去安慰人啊!”
陆准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得秦松柏心肝儿都颤了一下:“你这什么眼神,我这还不是怕你孤独终老?”
想到这儿,他又理直气壮起来。
陆准敛了一下眉眼:“段瑜白呢?”
“没在。”
这次,秦松柏话音刚落,陆准已经滑出去了。
秦松柏看着,啧了一声:“还不算是太蠢。”
陆准很快就看到休息区那的乔晚星了,她一个人站在一旁,靠在那护栏上,跟前还站了个女人。
隔着七八米的距离,他看不清楚乔晚星的神情,但能看到那女人的动作。
那女人用雪杖敲了一下乔晚星。
来者不善。
这个念头刚出来,陆准人也已经进了休息区了。
他停了下来,挪到秦松柏那包包旁拿了一瓶矿泉水。
隔着三四米的距离,他一边喝着水,余光一边看着在边上的乔晚星。
“问你话呢乔晚星!你哑巴了吗?”
许佳琪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乔晚星,那天之后她就没找过乔晚星了。
她姑且相信乔晚星并不是那样没心没肺的,可对乔晚星失踪的那半年,她始终耿耿于怀。
更别说,乔晚星失踪就失踪,还是在沈嘉行下葬的第二天闹消失的。
她连最后的一程都不愿意送沈嘉行吗?
许佳琪这些天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今天碰上了,她又想出几分气来,完全憋不住。
可不管她怎么问,乔晚星都像是哑巴了一样,完全不说话。
许佳琪来了气,直接就挪到乔晚星的跟前。
她们两人刚才还有一米左右的距离的,但这会儿,许佳琪直接就到了乔晚星的跟前。
“沈嘉行他对你不好吗?你害死他,连他最后一程都不送,乔晚星,你是不是没有心?”
烈日当头,乔晚星却觉得很冷。
许佳琪说了什么,她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
她看着跟前嘴巴一张一合的许佳琪,试图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却怎么都听不清楚。
很奇怪,风吹过耳边的声音那么清晰,她却始终听不到许佳琪在说什么。
哦,也不是听不到。
她听到了,许佳琪说她害死了沈嘉行。
她害死了沈嘉行。
这会儿的太阳还未西斜,可乔晚星却觉得冷,像是那雪的冷气会钻心,从脚底丝丝地钻上来,凉得她手脚都有些僵麻。
她站在那儿,许佳琪摇着她,身体跟着风在摇晃,她听到风声,还有奇奇怪怪的声音。
乔晚星睁着眼,仿佛又看到了深渊。
“乔晚星,你装什么死?你给我说话!你为什么连最后一程都不送他!”
许佳琪看着乔晚星抿着唇一言不发的样子,更是生气,抬手直接就抓着乔晚星的肩膀摇晃着她。
乔晚星不说话,许佳琪觉得自己被漠视了。
“乔晚星!”
她看着乔晚星一言不发的样子就来气,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可她手没落在乔晚星的身上,人就被推倒了。
许佳琪跌在雪地上,她下意识抬头看向来人。
男人居高临下,看着她的黑眸沁着冰天雪地的冷:“滚。”
许佳琪被看得心头一颤,慌乱地爬了起来,捡了雪杖滑到一旁。
临走前,她又看了一眼乔晚星,还有乔晚星身旁的男人。
一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才想起来,那男人不就是乔晚星的前夫——陆准?
陆准哪里像沈嘉行了?!
许佳琪皱着眉,愤愤不平,还想再问,可再次触及男人的视线,她却怕了,踉踉跄跄地滑走了。
陆准走近了才发现乔晚星的状态不对,她在发颤,脸色发白,唇瓣被她抿得几乎要破。
他皱着眉,抬手用指腹摁在她的下嘴唇下方:“再咬就破了。”
指腹碰到乔晚星的脸,陆准才发现她的脸颊冷得很。
他下意识想摸一下她的手,可手伸过去,摸到的手手套。
他忘了。
“乔晚星?”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乔晚星眼睛动了一下,她木讷地看了陆准一眼:“陆准。”
她开口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压根发现不了她尾音有点颤。
她叫了他一声,随即低下眉眼,嘴唇又动了一下。
陆准刚好俯身,这才听到她那微不可闻的一句“我冷”。
这两个字几乎是乔晚星用气息拼凑出来的,那样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到陆准的耳朵里面,却像是巨石砸心,让他心头发堵。
“冷就不滑了。”
乔晚星点了一下头:“不滑了。”
她太冷了。
陆准带着她回到了椅子那边,他坐下飞快把自己身上的用具拆了下来。
乔晚星也在一旁拆,可她拆得慢。
“我来。”
他说着,蹲到她跟前,把她的滑雪板拆了下来。
随即是护膝、护腕,还有她手上的手套。
手套摘下,陆准碰到乔晚星的手,食指不禁颤了一下。
冰的。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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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你是不是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