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接到陆准电话的时候,下意识就觉得是乔晚星出事了。
“星星姐怎么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急促焦虑,一听就知道是焦急得很。
陆准看着落地窗外,凉薄的眉眼动了一下:“她没怎么了。”
听到陆准这话,沈清松了口气,态度也恶劣起来:“你找我有什么事?”
沈清不待见陆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你在禹城?周五你有空的话,我们见一面吧。”
“我为什么要见你?”
“你如果不想乔晚星真的出事的话,我建议你还是跟我见一面比较好。”
陆准这个人,永远都知道对方的七寸在那儿。
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沈清没法再拒绝见面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对她做什么?”
“周五,不见不散。”
沈清又气又急:“我们在哪儿见面?几点见面?你到底想干什么?陆准,我警告你,你敢动她,我会跟你拼命的!”
沈清怒吼了一堆话,才发现电话那头的人早就已经把通话挂了。
他气得很,嘴唇几乎都要被他咬破了。
吴月觉察到不对:“谁的电话?”
“陆准的。”
吴月皱了皱眉:“他找你干什么?”
“不知道,他约我周五见面。”
吴月脸色不是很好:“他好端端的,怎么会……”
沈清偏头看了她一眼:“这件事情,不要告诉星星姐。”
说完,沈清转身回了化妆间,他的妆还没有补完。
吴月看着沈清的背影,总觉得陆准找沈清的事情不简单。
但沈清不让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乔晚星,吴月也没办法找人商量,只能先静观其变。
连续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终于在傍晚的时候要停下来了。
乔晚星停好车,解了安全带,看着车窗外,夜色有些浓郁,她不太看得清楚外面到底还有没有下雨。
犹豫一下,她还是取了伞下车。
雨还在下,不过小了许多,毛毛细雨,风一吹就散了。
她撑着伞,踩着月色走上了回廊。
回廊处点了灯笼,昏黄的灯光照着木地板。
乔晚星收了伞,沿着回廊往里面走。
段瑜白早就已经到了,乔晚星一进包厢就闻到一阵桂花香。
段瑜白坐在那儿给她倒茶,桌面上放了一屉热气腾腾的糕点。
是桂花糕。
她刚才闻到的桂花香,就是从那桂花糕中传来的。
乔晚星把伞放到一旁的伞桶,拎着包包走了过去。
靠窗的位置,雨停了,窗被推开,风吹进来,一阵清香的桂花香,和她刚进来闻到的香味有点不同,更加的清新浓郁。
乔晚星下意识往外看了看,才发现窗户下的院子种了一颗四季桂,那葱郁的桂树开着一簇簇小百花。
四月多雨水,昨晚和今天白天下了一天一夜的雨,被雨水冲刷过的桂花更是清香。
段瑜白把清亮的茶水递到她跟前:“看什么?”
“谢谢。”
她弯了弯唇,抬起葱白的手指了指窗外:“楼下有课四季桂。”
段瑜白往外看了一眼,“你不说,我倒是没注意到。”
他说着,抿了口茶:“刚进来的时候闻到屋子里面有桂花香,以为是上一桌的客人点了桂花糕留下的。”
所以他也心血来潮,在乔晚星来之前点了一屉桂花糕。
乔晚星笑了一下:“那你的嗅觉不太灵敏。”
段瑜白看着她,把菜牌递到她跟前:“是的,嗅觉灵敏的乔小姐,看看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乔晚星微微囧了一下,她放了茶杯,随意翻了几页菜牌,没发现有新菜,就点了两道旧菜。
段瑜白听到,挑了一下眉:“我没记错的话,我第一次跟你在这里吃饭的时候,你点的也是这两道菜。”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
段瑜白啧了一声,“真是长情。”
乔晚星微微低了低眉眼,灯光下,她的眼睛刚好映在那清亮的茶水里面。
她用说轻轻晃了一下茶杯,茶水晃动,原本清亮的茶水面浮起了涟漪。
段瑜白又添了两道菜,还叫了一盅汤。
包厢里面的灯光不算很亮,云月的装修本来就是带着几分江南水乡的古韵,灯光被灯罩罩了一层,原本白亮的白炽灯显得有些朦胧。
但尽管如此,段瑜白还是看到乔晚星眼窝下的黑眼圈。
她皮肤太白了,那黑眼圈也太重了,尽管已经用遮瑕遮掩过了,却还是能让人一眼看出来。
“又失眠了?”
段瑜白也是上次回去丰城才知道乔晚星失眠很严重,已经严重到要吃安眠药的地步了。
乔晚星抿了一下唇:“嗯。”
“新书太卡了?”
乔晚星喝了口茶,天凉,两人又靠着窗坐,风吹了一会儿,那杯子里面的茶水早就凉了。
冰凉的茶水入喉,她慢慢咽了下去:“不太顺利。”
段瑜白没多想,“这几天总是下雨,下周应该放晴了,我跟你提的滑雪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乔晚星当然是记得的,她抬头看向他:“刚开年,公司很多事情要忙吧?”
“公司事情确实很多,但也不是没了我就运营不下去了。我再忙,也得喘口气吧?”
茶杯里面已经没茶水了,段瑜白把她茶杯拿到跟前:“刚才的茶凉了,怎么还喝?”
“没注意。”
段瑜白看着乔晚星,狭长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他正想开口,店员端着炖汤进来了。
等店员离开,段瑜白换了句话:“那滑雪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乔晚星看着他把汤盅打开,缓声应了句“好”。
段瑜白帮她把盐包撕开:“你自个儿加吧。”
“谢谢。”
他哼笑了一声,抱着手往后一靠,若有所思地看着喝汤的乔晚星。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乔晚星好像——不对劲。
一顿饭吃完,段瑜白也没看出乔晚星哪里不对劲。
起身离开的时候,突然一盒东西从乔晚星的包包里面掉了出来。
段瑜白眼疾手快,乔晚星弯腰前,他已经捡起来了。
目光扫过那盒子上的字,他眉头皱了一下:“你怎么吃药了?”
乔晚星伸手把药拿回,“没什么,就是有点失眠。”
“奥氮平”是治疗失眠的吗?
段瑜白并不觉得,可乔晚星显然不想多说,他识趣地没再多问。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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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你怎么吃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