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停。
乔晚星回去换了一套衣服,驱车离开了别墅。
四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家心理诊所前。
乔晚星撑伞下了车,她没有预约,前台却认得她:“乔小姐。”
乔晚星点了一下头:“关医生在会客吗?”
前台点着头:“是的,您可能要在会客间这边等一下!”
“好的。”
乔晚星跟着前台去了会客间,路过关医生的诊室的时候,她往里面看了一眼,但有屏风挡住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乔小姐,我给您准备些茶水。”
乔晚星不是第一次过来,诊所里面的人几乎都认得她,不过她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来过了,如今又来,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前台看向乔晚星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惜。
长得好看的人嘛,大家都希望她能过得好一些,可能成为她们诊所常客的人,一般都过得不好。
乔晚星安静地坐在会客间等着,身旁还有一对同样是等待的母女,母亲正给那女生梳着头发,女生看着前方,目光呆滞。
她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了,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掌心的纹路,心情好像好乱又好像很平静。
乔晚星等了二十分钟,前台进来喊她:“乔小姐,关医生已经看完了。”
“好的,谢谢。”
她礼貌地道了谢,随即起身走向关医生的诊室。
两人两年未见,乔晚星变化不大,关医生剪了个短发,穿衣风格也变了。
“乔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关医生。”
两人像好友一般打着招呼,可两人的关系显然不是好友这么简单。
“我不是说了么,希望不要再在这里见到你。”
关医生先开了口。
乔晚星无奈地若笑了一下:“我最近,睡不好。”
“睡不好还是睡不着?”
“都有。”
关医生看了看乔晚星:“脸色这么差,昨晚没睡?”
“睡了,睡了四个小时。”
“还不算太糟糕。”
乔晚星抿着唇:“我又开始梦到他了。”
听到她这话,关医生握着笔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最近遇到什么人了吗?”
“嗯,一个旧友。”
关医生抿了一下唇:“谁?”
“许佳琪。”
“你以前没跟我提过。”
乔晚星看着她手上的笔,轻轻应了一声:“嗯。”
关医生挑了一下眉,等着她继续。
乔晚星缓了两秒:“沈嘉行出事后半年她就出国了,她不回来的话,我大概也不会想起她。”
她也不想想起她。
“最近心情怎么样?书写得还顺利吗?”
见她神情不太对,关医生适时转移了话题。
乔晚星头有些疼,她抬手揉了一下太阳穴,“心情不是很好,书——写得也不是很顺利。”
关医生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温水:“看来你情况不是很好。”
乔晚星是个很特殊的患者,她从来不会回避自己的痛苦,每次过来,她都会主动倾诉,并不需要关医生去绞尽脑汁找出症结。
但是往往这样的患者也是最棘手的,她们的情绪一旦奔溃,那就说明已经到临界点了,必须要药物治疗,最好是住院治疗。
乔晚星刚才在外面已经喝过一杯水了,她不渴,只是头疼让她难受。
她接过杯子,低头喝了半杯水:“是不太好。”
乔晚星抿着唇,又补充了一句:“最近,似乎有些幻听。”
关医生眉头一皱,抬眼看着跟前漂亮却苍白的女人:“这种情况出现多久了?”
“有消极的想法吗?”
听到对方这话,乔晚星明显怔了一下。
她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上的杯子。
关医生了然于心:“我建议你住院一周。”
“吃药吧。”
她不想住院,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这个样子。
“我听说你离婚了,那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吗?”
对离婚这件事情,乔晚星反应倒是很平静,“嗯。”
关医生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住院,那你这段时间,让朋友多陪陪你,我给你开些药,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最近还画画吗?”
乔晚星摇了摇头,“没有了。”
她没什么心情。
“最近虽然下雨,但是春天来了,你可以背着画板出去采采风。”
“好。”
不管关医生说什么,乔晚星都温顺地应着。
她很听话,她也想爬出深渊。
从诊疗室出来,已经是十二点多了。
乔晚星把门口伞桶里面的伞拿了起来打开,撑着伞走进了雨幕里面。
刚上车,乔晚星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看着来电显示,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瑜白哥哥?”
电话是段瑜白打过来的。
“记性不错,终于没再开口就喊我段少了。”
乔晚星微微笑了一下:“拿钱嘴软。”
段瑜白笑了一声:“最近不忙吧?晚上一起吃个饭?”
他也直接,开口就约吃饭。
乔晚星想到刚才关医生的话,拒绝的话换成了应承:“不忙的。”
“那——云月,傍晚六点?”
“好。”
“要我过来接你吗?”
“不用的,我过去就好了。”
“嗯,那就这样说定了。”
挂了电话,乔晚星把一侧袋子的药取了出来,再把车上的保温瓶打开,闭着眼把药吞了。
吃了药,她才开车去找吃午饭的地方。
陆准刚回到办公室,徐毅就把刚整理好的资料递了上去:“陆总,这是您早上让我查的,关于沈嘉行那场事故的详细资料。沈嘉行那场事故是意外事故,并无任何的人为纵火痕迹,他会出事,是因为他的同事并不知道他在储物间里面,离开的时候顺手把门关上了。”
陆准皱着眉:“火灾并不是从储物间开始的,他就算是被困住了,他也有时间求救和逃生,他怎么会……”
徐毅看了一眼陆准,“这也是我未能查到的,事故发生已经过去十二年了,再详细的,已经查不出来了。”
陆准翻了翻那资料,他大致浏览了一下,跟徐毅说得所差无几。
这么看来,这事故跟乔晚星完全没有关系。
但是昨天晚上乔晚星的那些话,显然是把这一场意外归咎到了她自己的头上。
他把资料放下:“再帮我查一下沈清的联系方式。”
他要和沈清谈一谈。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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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他要和沈清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