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许愿看沈惊蛰和容行渊都不为所动。
为了自己的以后,他只能咬牙从腰上抽出白绫,悬上房顶,然后一头扎了进去,以死威胁。
“若是让我丢尽颜面,倒还不如让我死了算了!我绝对不会离开的,哪怕是要我死,我也得死在七王府!”
她踢翻脚下的凳子,那一瞬间,竟然真的有了死的决心。
沈惊蛰眼眸一寒,对容行渊道:“不行,不能让她死在秦王府,否则我们说不清!”
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生下来,自然不能够验证血脉,若是宁许愿死在这儿,贤妃到时候倒打一耙,说是他们逼死了宁许愿。
那到最后,吃亏的不还是他们吗?
只有人活着,才能够去除污名。
容行渊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眉目冷然,伸手便截断了那白灵,宁许愿挂的高高的身子,顷刻坠落下来,犹如一只跌落的纸鸢。
她倒在地上挣扎着,还要去拽住那白绫,勒死自己的脖子,眼底沁出血色,依然是疯狂的模样。
容行渊没有给她发疯的机会,直接沉声道:“把她给本王关进屋子里,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放她出来。”
侍卫将宁许愿拖入屋子关着,平日除了送饭的丫鬟,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沈惊蛰望着宁许愿被拖走,眸子沉了沉。
“一味的把她留在王府不是长久之计。”
“那王妃想怎么做?”
“还得让贤妃把她领回去才是,告诉贤妃宁许愿腹中怀的并不是你的骨肉,若是贤妃还知道颜面,便应该把她这个未婚先孕的侄女带回去,为了宁家的面子,想来她也不敢无理取闹。”
“王妃说的是,那就按照王妃的办。”容行渊吩咐思雨。
思雨入宫去叫贤妃过来把宁许愿带走,免得这祸害遗留在七王府,闹得众人都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宁许愿的事情终于被处理完,容行渊望着恢复了清净的屋里,眉眼浮现淡淡的疲倦。
他伸手将女人搂入怀中,长指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含笑问道:“怎么了?王妃这是吃错了不成,本王不是当着你的面,已经把人都处置了吗?王妃若是还有不满,本王可以继续加大对他们的惩罚。”
容行渊语气宠溺,显然是把沈惊蛰都宠入了骨子里。
但凡她说一,他绝对不会说二。
沈惊蛰本来还想生个气做做样子,可他这么说,她完全破功,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你别在这里给我花言巧语,不都是因为你,所以给我招惹了这么多的麻烦?你说你生的那么好看干什么?”
沈惊蛰望着他面如冠玉的脸,心里又是喜欢又是烦躁。
容行渊被她这番话说的哈哈大笑,眼底沁出笑意:“王妃说的对,不过本王还得问问王妃,本王原先那带着面具的丑陋样子不是挺好?还安全,还不是王妃非要闹着给本王治脸,这越发好看,魅力挡无可挡,倒是让别人给惦记上了。”
“你还说,这么说来,全都是怪我的错了?”沈惊蛰双手叉腰,一双明眸嗔怪的瞪着容行渊。
容行渊哪里舍得责怪她,将她抱入怀中,轻声哄:“哪里就是王妃的错了,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不知检点招蜂引蝶,才给王妃添了这么多的麻烦,本王认错,王妃可以原谅本王么?”
他这模样,若是外面的人看了,只怕得大跌眼镜。
这还是京城传闻中那个赫赫有名,阴晴不定的战王吗?
这分明是个宠妻狂魔。
沈惊蛰实在绷不住,也破涕为笑。
“看来以后还得找个面具给你带上,要不然你出去一会儿,我都不安心,唯恐你被当做良家妇男被人掳走了。”
二人正说着,忽然外面的下人来报:“贤妃娘娘到——”
贤妃怒气冲冲的闯进来,眼神带着恨意。
她好不容易把宁许愿送入了七王府,眼看着这事儿就要成了,等到宁许愿第一步当上侧妃,接下来她只要用点手段废了沈惊蛰这个正妃,让宁许愿取而代之。
那七王府都是他们宁家的了。
到时她还惧怕什么?
可没想到,容行渊会突然杀回来,反而把宁许愿给关了起来。
“贤妃娘娘来了?”
看见贤妃,容行渊和沈惊蛰立刻分开,不过二人并肩站着,宛如一对璧人,还是灼痛了贤妃的眼睛。
贤妃打量着他们,唇角勾起,笑的阴沉:“这不是七皇子和七王妃嘛,不知何事把本宫叫过来,本宫宫中还有六宫事务需要处理,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目光隐隐的盯着沈惊蛰,仿佛这番话是故意在讽刺她。
可沈惊蛰全然不以为意。
反正让贤妃多骂几句也不会少块肉,贤妃这完全是狗急跳墙,恼羞成怒。
她乐的看热闹。
容行渊不动声色的将沈惊蛰护在身后,声音冷淡:“贤妃娘娘,我派人去请你的时候,想必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是你的侄女宁许愿自称怀中怀有我的骨肉,实际是和旁人私通,暗结珠胎,前来污蔑我。”
“看在贤妃娘娘的面子上,本王不对她大加严惩,不过也容不得她留在府内,还请贤妃娘娘尽快把她带走,免得丢人现眼。”
贤妃见没有糊弄过去,牙关紧紧的咬了几下,努力绷出一张笑脸来。
“七皇子,我看这是应该是误会了,我们家许愿向来遵守女戒,熟读女训,怎么会做出和外人私通这件事?不过本宫知道她暗慕七皇子你已久,这腹中的骨肉除了你,完全不可能会是别人的。七皇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本王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平日里和她更毫无瓜葛,在本王眼中,她和萝卜白菜并无差别,难道在贤妃娘娘心中,认为本王就连一根萝卜白菜也会喜欢上,那本王也未免太过博爱了吧。”
这番话已经是在文雅的贬低宁许愿。
贤妃脸色微变,可是毕竟不占理,忍着一股怒气无法发泄。
“好,就当是我们家许愿做错了,可是七皇子大人大量,就不能原谅她这一回吗?况且女子的贞洁有多重要?你们应该清楚,若是你们就这样将她扫地出门,让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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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良家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