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文武百官都到齐了,但是所有看到周尺闻以及他身边的阳子冀等人时,都是免不了小声议论起来,议论的内容,无非是阳子冀怎么会在这里等等。
对于文武百官对自己的议论,阳子冀并不感到意外,他对于这些议论,也没有一点兴趣,他安静地站在周尺闻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本书静读,似乎整个朝堂,都与他无关。
就在文武百官议论纷纷之际,一个太监将声音拖得老长,道:“皇上驾到!”当这个声音落下,文武百官都安静了下来,不少人已经将姿容打理完毕,准备周傲一驾临,他们就跪下来迎接。
周傲,依旧在龙椅旁的偏殿出来。他看起来有些苍老,但是龙行虎步的姿态,却是让人能够感受到他的活力。他不威自怒染发出来的王者之气,令朝堂大臣不由自主地略微低头。
阳子冀,并不是第一次周傲了,在金銮殿,也不是第一次。上一次,是十年前,他因为自己的一个计谋,以及周傲的贪婪,差点死在了他的手上。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一个针对他的算计开始了,而他当时尚未绝情义,也就被攻陷了。
如今,再临金銮殿,再度与周傲相对,他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会被威胁的理由。论军队,京城外他手握雄兵六十万,与现在京师的兵力不相上下。论个人实力,这里所有人加上周傲,都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这一次,再面对周傲的时候,他可以更加具备底气,以一种平等的对话方式,来取得自己想要的结果,而不是像上次的那样,用设计的。
周傲这边,他见到阳子冀的第一眼,就想起了十年前,将他轻松制服的画面。他不禁冷笑起来,似乎在期盼着,十年前的画面再度重现。
还没有走到龙椅这边,周傲暴起发难,怒道:“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一个通缉犯进了这里,你们怎么都不抓,是不是要朕亲自动手,你们才想起来他是通缉犯啊!”
当周傲的话音落下,且把手指指向阳子冀的时候,那些武将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扑向了阳子冀,要将阳子冀在朝堂上当场拿下。
对于周傲的暴起发难,周尺闻有些预料不到,他本以为,就算周傲再怎么针对阳子冀,也不至于在朝堂上,什么都不听,就差人拿下。更何况,阳子冀平定南方区,功绩可封公侯,身份更是尊贵。
与周尺闻的想法不一样,阳子冀在进来这里的时候,他就已经预想过了这个画面。因为,他并不觉得,一个小气贪婪的皇帝,会放过一个曾经被他认为毫无威胁的人。
如果是寻常武者,面对一众武官以及大内侍卫的偷袭,早就被拿下了。但是阳子冀不一样,他如今的实力立足顶峰,就算昆仑山月宫这么多的高手,他也是从零开始闯关,一直抵达三千丈所在。途中,他见识过起码一两百个二流高手,二三十个一流高手。这样的豪华阵容他都闯过去了,对付这些臭鱼烂虾,又有什么难度呢?
只见阳子冀轻轻抬双手,轻轻地弹了几下手指,那些攻过来的武官和大内侍卫,就如同中邪了一般,忽然整个人停住,随即就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的,就好像死了一样。
一个瞬间就解决了所有的武官和大内侍卫,这样恐怖的实力,令周傲有些感到忌惮。因为就算是他全力以赴,想要解决这么多的武官和大内侍卫,在一个照面的功夫,是根本做不到的。至少需要,一盏茶甚至是半个时辰的时间。
阳子冀根本就不看倒在地上的人,他拍了拍周尺闻的肩膀,周尺闻随即反应过来,上前一步,一拱手,道:“父皇,您已经统治这个国家太久了,也应该累了,是时候离开这个位置,休息休息了。您不是常常说,你要退位了,去追随那个神仙学习仙法吗?”
周尺闻的话,已经将野心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这让周傲的脸色变得非常的难看,他冷声道:“小子,朕做事,需要你来教吗?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仗着是朕的儿子,就敢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我就算是死,也不会传位给你!”
周傲的话,基本上将自己的态度盖棺定论了,而大皇子他们听了,则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只要周傲对周尺闻不点头,那么机会就由他们八个来争夺。
对于周傲的固执,周尺闻有些无奈,他叹息一声,道:“父皇,既然你这么的食古不化,那也别怪孩儿做出兵变夺权之事了。您在位期间,天下太过混乱百姓苦不堪言,我不能继续坐视这种混乱继续下去!”
“周尺闻,你这要是造反是不是。天下的贱民,是死是活与朕何干?朕乃是帝国天元王朝的缔造者,那里轮到你这个毛都没有长齐的小子在这里评价?”
周尺闻摇了摇头,道:“多说无益,手底下见真章!只不过,念在我们曾经父子一场,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再考虑一下。考虑清楚了,你可以差人给我一个答复,或者亲自找我,给我一个答复也可以!子冀,我们走!”
话音落下,周尺闻转过身去,带领阳子冀等人走出了金銮殿。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胆敢阻拦,包括实力朝堂上实力最为强劲的周傲。
实际上,周傲在听了周尺闻的叛逆之言,就想要出手将他击毙。但是因为不清楚阳子冀的实力到底到了一种怎样的地步,所以他为了避免战败翻车失去威信,所以还是忍住了。打算等所有帮手到齐之后,再给阳子冀致命一击。
阳子冀在朝堂上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过了他一开始的预期,他现在需要召集更多的帮手,以群起攻之的战术,将阳子冀这个最大的威胁干掉。只要阳子冀死了,就算周尺闻手握重兵也不可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只不过,他不败的威信保住了,但作为一个君王的威严却是受到了挑战。因为阳子冀他们,见了他不仅不行跪拜,还打伤了他的武官和大内侍卫,就算那些文官明面上不说,但是背地里,肯定会开始讨论他怎么怎么的。
当阳子冀周尺闻离开之后,周傲的怒火爆发出来,他一脚踢翻了坐了二十多年的龙椅,怒道:“周尺闻,你别以为你有阳子冀,你就赢定了!等朕的帮手到了,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出了皇宫,四人走在街道上,百姓见了他们,纷纷议论起来。虽然他们议论的声音有些小,但是周尺闻却是能够听清楚一些:
“快看,这不是九皇子殿下吗?听说他昨晚因为住店的问题,伙同阳子冀,一连杀了十几人!让将他们的衣物换成夜行服,制造他们是反杀的迹象!”
“你这是在哪里听回来的野鸡谣言啊?明明是大皇子等人见九皇子功劳太大,有心报复!不仅趁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以搜查反贼为名头,把他的家都平了。我想昨晚的事情,肯定也是大皇子等人一手策划的!不然的话,我实在是很难相信,帝国九皇子会为了一间房而对人痛下杀手?”
“照我说啊,你们的说法都是错误!我觉得这一切,都是起义军的反贼弄出来的!你们可别忘了当年九皇子出征衡阳山之前,在筹集粮食的时候,也有起义军出来捣乱。我想这一次,应该也是一样!”
“……”
听到这三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周尺闻略微有些震惊,他看了一眼阳子冀,疑惑地问道:“子冀,这是怎么回事?这和你昨天说的不一样啊?怎么会出现这三种观点,不应该是只有两种吗?”
昨天,阳子冀在遇袭后,给周尺闻的应对之法,是以谣言反制谣言。这种方法,他在十年前筹集粮草的时候用过。当时,他是借起义军的名头,破了大皇子他们搞破坏的小伎俩。而昨天阳子冀跟周尺闻说的,只有第二种观点,并没有牵扯到起义军。
对此,阳子冀以并不意外的口吻说道:“你是不是忘记了昨天的旅店掌柜?我说过,让他出来辟谣作证,有一定的效果,但是收效甚微。而我要求他去做的另一件事情,就是你今天听到的。”
听到这里,周尺闻有些目瞪口呆,他不是惊叹地目瞪口呆,而是疑惑阳子冀为什么要把起义军拉进来,给他的几位兄长吸引一些火力。
虽然很想问,但是街上人多口杂,他算是忍住了,等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他再问阳子冀把起义军拖下水,到底有什么用意。
而就在周尺闻想着要在哪里找一个能够落脚的地方,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骑着一头白马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而看到骑在马上的男子,周尺闻瞬间便有了主意。
周尺闻上前,笑道:“十妹啊,你还是这么喜欢当公子哥啊!今天又迷倒了几个小迷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