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统计官下去了,阳子冀和周尺闻回到了营帐之中,他们两个的情绪都不太好,其中周尺闻的情绪最为不佳。
最终,周尺闻还是开口了,他说道:“子冀,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王飞的军功会突然多出来这么多。难道,其他人军功都不要,把昨天赚取的军功都给了他吗?”
阳子冀叹息一声,道:“你说的没错,其他人为了让要王飞得这个第一,确实是把昨天的所有军功都给了王飞。他们这样做,有两个目的,而且这两个目的,一个是针对你的,一个是针对我的。”
说到这里,阳子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先说针对我的。只要王飞得了第一,他们先前设下的圈套就能发挥功效了。因为我无论是否看过传说级功法,但是我进入玉霞洞的事实不假,他们回去之后,一定会抓住这一点,想方设法置我于死地。”
“再说针对你的。虽然其余八位皇子的军功比不上,这一仗看似是你赢了,在皇位的竞争之中处于领先。但是实际上,你的八位皇兄觉得,只要把我干掉,就算你处于领先地位,将来没有我为你出谋划策,你始终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听到阳子冀的分析,周尺闻一拳捶在桌子上,怒道:“这群家伙太卑鄙!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回去之后,我要向父皇揭发他们!只要父皇相信我说的话,你就一定会没事的!”
“尺闻,别傻了,你会向你父皇说好话,你的八位兄长也会向你的父皇说坏话?八对一,你让你的父皇如何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冤枉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吗?”
阳子冀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说道:“你不用生气,军功不够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为了解套,我是准备了第二个的计划,这个计划能不能行得通,就看你的父皇对于一些传说之事有多么相信了。”
听到阳子冀自信的口吻,周尺闻的怒气消了一些。他没有问阳子冀要怎么做,因为他很清楚,如果阳子冀需要他,就会告诉他。
一个上午过去了,军功清点已经完成了。王飞居于首位,四十三万的军功是冠绝全场。而第二位,则是阳子冀和周尺闻统领的军队,一共三十一万八千。往后的其他部队,相距阳第二非常遥远,足见他们把昨天分的军功给了王飞之后,排名是压根追不上阳子冀了。
很快,驻扎在衡阳山的帝国军队,都是收拾好了一切东西,班师回朝。这一次,他们选择的道路,都是官道,只不过有着先后的问题罢了。
走在第一和第二的,是王飞和周尺闻的部队。他们两支部队碰在一起,都是互相都瞧不上。而王飞与阳子冀的碰面,则是有一种诡异的气氛。
王飞看着阳子冀,笑道:“阳统领,你可真是能干,带着这么一点的军队,居然能让军功突破三十万,可真是帝国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啊!只不过很是可惜,这一次是我略胜一筹,你的算计,怕是落空了!哈哈哈!”
阳子冀闻言,淡淡说道:“承蒙王将军夸奖了,能够得到第二,我也已经很满足了。只不过,这一次战争得到第二的同时也我知道了有一些人是如何的卑鄙无耻下流。只不过,有些人以为算计到了,实际上他并不知道,被他算计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两套方案迎接他的算计,纵然是第一种方案失效了,还有第二种!”
说完这段话之后,阳子冀不再理会王飞,骑着骏马引领在军队前方,开始漫长的回京之路。
听到阳子冀临走之前说的话,王飞很是恼怒。他恼怒并不是阳子冀在前半段话之中含沙射影地骂他,而是恼怒阳子冀面对他设下的圈套,居然还有军功第一之外的方案,这让他原本很舒适的心情变得不是那么的舒适。
“哼!不管你是什么方案,也绝对救不了了!”
王飞在思考一番之后,始终觉得阳子冀实在虚张声势。他想不到阳子冀能够在他设下的圈套之中活命的任何可能性。除非——他是神仙!
阳子冀率领的军队出发没多久,在王飞的一声号令下,他率领的大军也是浩浩汤汤地发动,朝着京城回去。而在王飞之后,其余军队也是陆续启程,朝着同一个方向,踏上同一条路。
归途不同于旅途,这在阳子冀的军队这边是尤为明显。在踏上旅途的时候,他们时刻要注意被起义军的埋伏部队偷袭,行军的速度十分有限。
而归途,特别是胜利之后的归途,道路上一片畅通,没有胆敢埋伏阳子冀这支胜利之师的起义军,行军速度是比旅途快上了一倍。
对于其他的部队,他们的归途与旅途之间的区别,也大致如此。
经过了七天七夜的行军,阳子冀和周尺闻带着三万一千人,回到了京城之内。因为提前受到胜利的消息,所以阳子冀和周尺闻带领军队入城的时候,是受到了百姓的夹道欢迎。
对此,阳子冀和周尺闻也只是面露微笑地招手致意,并没有太过激动。而最为激动的,莫过于那些之前还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
他们在经过了战火的洗礼,自己证明了自己,而这些百姓的欢呼,则是对他们实力的肯定。所以,他们是异常的激动。
不过,有欢迎自然也就是唾弃。跟在军队后面的俘虏,被百姓不断地以臭鸡蛋和烂菜叶攻击和辱骂,显然这些百姓是对起义军痛恨到了极点。
看着这些丢鸡蛋和菜叶的百姓,阳子冀对于保下这些俘虏的性命,信心更低了。因为百姓尚且如此,更不用说立足顶点的皇帝周傲了。
带领军队归营之后,周尺闻把俘虏先关入了大牢之中,而那些并入军队的的俘虏,则是被他带回了自己府宅附近、曾经一万御林军驻扎过的营地。
做完这一切,周尺闻带着阳子冀回到了府宅,他们要先洗漱一番,吃好睡好,明天再去面见周傲。
躺在舒适的床上,阳子冀想的不是明天如何面对周傲保下那些俘虏以及让自己自己王飞等人的陷害下活下来。他想的,是梦中的那个女子的事情。
自从理清了自己个梦中女子的关系,阳子冀心中就一直有一个疑问。如果真的如同他想的那样,是那女子在他危即的时刻连续救了他两次,那么这个女子就是他阳子冀的恩人,他要想办法偿还她的恩情。
但是,阳子冀还记得当初触碰天界碑,第一次见到那个女子以及她说过的话。她说的是:阳子冀是她唯一爱过的男人。这说明了在情感上,他和梦中女子有过亲密的交集。
可就是在这些情感层面的交集之中,阳子冀没有哪怕一点和梦中女子有关的记忆。他真的很努力地在回忆,但是无论如何,就是连一点点能够找到的都没有。
翻来覆去,阳子冀内心的纠结依然没有解开,他叹息一声,说道:“如果再梦境之中再次看到她,我已经要把所有的事情问清楚!如果是要报恩,我可以把命给他!如果是我曾经给她许诺过爱情,只要他不嫌弃我,我也……”
想到爱情,阳子冀退却了,他不敢往后说了。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梦中的女子,就算梦中的女子不嫌弃他,他也会嫌弃自己。
最终,倦怠之意爬上心头,阳子冀在无尽的纠结之中睡下,而在他睡下后不久,出现在他梦中的女子出现他的床头,坐在了他的床边。
看着熟睡的阳子冀,女子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面容,但是伸到一半,她的手停住,收了回去轻声叹息,随后就如同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阳子冀的房间之内。
第二天,阳子冀起身,他睁开了眼睛,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正确准备洗漱一番然后与周尺闻一道面见周傲,但是空气中流转着那股淡淡的熟悉的清香,却是令阳子冀停下了所有动作。
又嗅了一口,阳子冀咽了咽口水,有些惊讶地说道:“想不到,我日思夜想之人,昨天出现在这里。可是,她出现在这里,却也不叫醒和我说话,这是为什么呢?”
旧的疑惑尚未解决,新的疑惑出现了。阳子冀现在是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他现在想的,是做完自己每天必须要去做的,然后与周尺闻一道,进入皇宫面见周傲。
两个时辰后,阳子冀和周尺闻一道,出了府宅,乘上马车,朝着皇宫进发。而与此同时,其余参与了衡阳山大战的王公大臣,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乘着马车出发,前往皇宫。
马车上,阳子冀和周尺闻相对而坐,两人是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他们聊的并不是最近战争的事情,而是一些最近在江湖武林传出的奇闻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