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的绝招被阳子冀的绝招挡住,骆非已然明白,自己从一开始的轻视开始就落入了下乘,被阳子冀抓住了太多的机会。现在的他,内气耗损过半,虽然一时之间并不会落败,但打到最后是必败无疑。
一想到自己在前两阵就完败给阳子冀,骆非的自负让他逐渐疯狂,他打了一下响指,位居八方的八部天众皆是双手上扬,一副即将射出暗器的样子。
阳子冀见状,已经了解到骆非的疯狂了。他不禁暗道:“这个家伙为了赢这一阵,居然疯狂到了这等地步。这一阵就算胜了,看他的样子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就算放过我回去,也不会信守承诺,将广府拱手相让。”
“如果还有一线生机的话,那就是对面的那家伙。”
面对几近十面埋伏的境地,阳子冀将目光放在了还在台上的骆非身上,顿时生出了一个可行的念头。
不等骆非发狂,阳子冀就已经冲了上去,虽然冲向的是骆非,但是他的内气感知已经扩散出去,时时刻刻警惕着八部天众的威胁。
面对冲过来的阳子冀,骆非大吼一声,也是冲了上去,施展开拳脚,专注而认真地和阳子冀交上了手。
不得不说,骆非虽然状若疯魔,但是战斗起来却又变得谨慎起来,这种反差,让人捉摸不透。不过,虽然骆非的战斗状态提升了,但是内气上的优势,还是让阳子冀稳稳压制住了骆非。
见骆非被压制,各种险象环生,八部天众也按捺不住了,从八个方位激射出暗器,直指阳子冀的八个要害。
在八部天众出手的瞬间,阳子冀就已经大致预见到了他们攻击的轨迹。所以,他先是蓄力一脚,踢开骆非,然后横身在空中旋转,躲过率先袭向脑袋和双腿的三枚飞镖,同时在的右手在怀中迅速取出五枚铜钱激射出去,这五枚铜钱具是撞上了五枚射向他周身要害的飞镖。
在电光火石之间,阳子冀就破解了来自八部天众的第一次攻势。
但是,八部天众显然不像是只出手一次的人。在一次攻击不得手的情况下,八部天众这次每人连发两镖,一共合计十六枚飞镖,每一枚飞镖都封住阳子冀的能够闪躲的所有方位。
阳子冀见无法躲避,他以雄浑的内气扩散出去,在周身撑起了一堵气墙,使得所有打向他的飞镖都被气墙挡住,纷纷落了下去。
可是,还不等阳子冀做出反应,八部天众的第三波攻势随即到来,每人出四镖,合计三十二镖,再次攻向了阳子冀。阳子冀感到了一些压力,再次将气墙撑了起来。
随着阳子冀撑起气墙,三十二枚飞镖无助地攻向气墙,然后就如同下饺子一样落在了地上。虽然飞镖没有对阳子冀造成伤害,但飞镖成功的将阳子冀的气墙摧毁,给了骆非一个能够出击的好机会。
就在气墙消失的瞬间,骆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出现在阳子冀的身前,蓄力已久的拳头就如同一柄重锤,直接砸向了阳子冀的胸口。
阳子冀大骇,仓促之下,只得运起内气,以一记明月当空来应对。
拳掌交加的瞬间,拳的力道就压过了掌的劲道,而阳子冀也是霎时间口吐鲜血,如同一个破麻袋一样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擂台边缘,差点就掉下去了。
见阳子冀口吐鲜血,面色苍白如纸,一副重伤垂死的样子,骆非感觉心里一直憋着的那道气终于要消去了。
他一步步走向倒在地上的阳子冀,冷笑道:“阳公子,看来在硬实力上,我还是略胜你一筹啊!哈哈哈!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认输,并且臣服于我!这样可以免除你一死,日后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第二,死!”
“确实……你在不要脸的功夫上……远远……胜过我……”
阳子冀已经气若游丝,但似乎还是不服骆非的无耻手段,一副用尽最后的力气来反驳他的模样。
听到阳子冀的反驳,骆非瞬间炸毛,他怒吼一声,道:“可恶!我要杀了你!”
说着,骆非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右手握拳,几乎将一身剩余的内气的一半都集中到了拳头上,只要这一拳打中阳子冀的脑袋,阳子冀的脑袋必然如同西瓜一样被砸的稀巴烂。
见状,八部天众也放下了双手,等待着骆非建功立业的一拳落下结束战斗。只要骆非的这一拳落下,他们也能分到不少的功劳,回去有大大的赏赐。
然后,就在八部天众以为已经要结束的时候,异变突生。
就在骆非即将来到阳子冀身前地时候,原本看着重伤垂死的阳子冀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弹地而起,右手迅速隔开骆非的重拳,左手竖起两根手指,分别在骆非的气海穴和尾闾穴上。
被点中两处大穴,骆非顿时感觉身体不能动弹了,丹田之中无法升起内气。不仅如此,阳子冀的右手也作蛇首状,扣住了他的咽喉,只要阳子冀愿意,就能轻松捏碎他的喉咙。
见骆非被制住,八部天众都跳了上台,将包围圈缩小,面色不善地看着阳子冀。似乎只要阳子冀稍有异动,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虽然被阳子冀制住,但骆非并没有太慌张,他劝说道:“阳公子,只要你放了我,我就让他们收手,如何?”
“你的话已经信不过了,在离开这个地方之前,我不打算放过你。”
“你变聪明了,居然知道我打的算盘。我也不啰嗦了,只要你放了我,且臣服于我,我还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的。”
闻言,阳子冀掐住骆非的脖子微微用力,骆非就感觉到了一阵呼吸困难,他不禁骂道:“臭小子,你这是在自寻死路!八部天众,千万别让他活着离开!”
“我要是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言罢,阳子冀的右手再次加力。这一次的加力,让骆非的呼吸更加地困难,不仅如此,阳子冀还顺手点了他的哑穴,让他的嘴巴无法再喷粪。
阳子冀看了一眼周遭的八部天众,说道:“你们如果不想他死的话,那就都给我让开。你们让我不好过,那我就让他不好过。你们让我死,我就让他死。反正一换一,这波不亏。”
听到阳子冀的话,八部天众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阳子冀,你胆敢一人赴约,我相信你并非言而无信之人。只要你放过骆公子,我们绝不为难你。”
“我可以放过他,但不是在这里。我已经上过一次当了,等我离开后半个时辰,我会将骆非安置在新月宗山门外一百五十步的树上,你们到时只需要去那儿找他即可。只要你们答应,我绝对不会伤害他。”
“好!”
似乎是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八部天众的头领同意了。
阳子冀押着不能动弹的骆非一步步向前走,眼睛和内气感知随时都在警戒着八部天众,防止他们不顾一切地出手。
待阳子冀走出包围圈之后,阳子冀舒了一口气,他一手提着骆非,施展起【踏雪无痕】,几个兔起鹘落,就消失在了八部天众的面前。
在阳子冀离开后,八部天众的其他七人正准备追击,首领却拦住了他们。他说道:“如果你们是为了骆公子好,就不要现在追过去。阳子冀虽然是我们的敌人,但以他只身赴约的勇气来看,他并不是不守诺言的人,半个时辰后,我们再跟过去!”
听到首领都这么说,其余人也没了别的想法,只能盼着半个时辰早些过去。
很快,半个时辰过去了,八部天众具是施展起轻功,如同八道轻烟一样,迅速地从天月峰广场落到了天月峰的山门。
当他们到了山门之外,朝前望去,发现一百五十步之外,骆非正北绑在一棵树上,两眼紧闭,一副生死不知的样子。
见状,八部天众赶紧赶了过去,将绳子扯断,探查了一下骆非的情况。
在一番探查之后,首领送了一口气,道:“骆公子没事,他只是有些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而已。老二老三,你们两个护送公子先回广府,其他人随我,一同追击阳子冀!”
“是!”
在分工明确之后,八部天众兵分两路,一路护送骆非回广府城中治疗,一路追击有伤在身的阳子冀。
而此时,阳子冀正施展起【踏雪无痕】,在树林之中快速穿行,行进的目标,自然是金在天的军营。
“虽然卸掉了一些内气,但是骆非这个家伙的内气还真是雄浑,中了他那一拳,我在三天之内,内气运行都不会太顺畅。”
回想起刚刚的一切,阳子冀还是感到心有余悸。
原本,在那种绝境下,阳子冀断然是没有逃走的机会的。但骆非的性格,让他看到了一丝的希望。于是乎,他主动进攻,压着骆非打,逼迫八部天众出手,然后再假装自己一时不察,假装被骆非打伤,降低他的警戒心的同时,再以言语刺激,使之失去理智而麻痹大意,最终将之擒获,最终取得了这一线宝贵的生机。